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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兰台走后,苏好意一直心神不安。
她在床上躺不住,便下地来回走,可还是心慌得不行。
一会儿希冀着两个人能握手言和。们,一会儿又觉得这不可能。
毕竟吉星离开的时候是那么决绝,怎么可能司马兰台稍微一劝他就回心转意呢?
又想到万一两个人起了冲突动起手来,那可怎么好?
按理说司马兰台的力气比吉星大,个子也高,只怕吉星要吃亏。
又一转念,司马兰台去的是高家,高家人自然会护着吉星的,那么司马兰台就有可能吃亏。
她现在当真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也舍不得伤了。
又埋怨自己做事情不够周到,让吉星伤了心。
总之,一时间千头万绪,都涌到心头来,真叫一个烦闷难当。
胸口好像是堵了一团乱麻,无论如何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老天爷!你还是降个霹雷,把我劈死好了!”苏好意崩溃道:“我死了,他们两个肯定就不闹了。”
可现在正是隆冬时节,哪里会打雷?
等到过了午,司马兰台还没回来,苏好意也吃不下饭,尽管毛婆婆已经把饭菜做好了,给她端了进来。
好容易又挨了一顿饭时,司马兰台终于回来了。苏好意听到外面有动静,既想马上迎出去,又害怕司马兰台带回来的是不好的消息,所以便在门口踟蹰。
最后还是墨童把司马兰台背进来的,一进屋苏好意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
忙问饿不:“他这是怎么了?在哪里喝了酒回来的?”
墨童累得气喘吁吁,让苏好意帮着把司马兰台放在床上,喘着粗气说道:“我们公子在高家……跟高照少爷一起喝酒来着。我进去的时候,他便已经醉成这个样子了。”
“那吉星呢?”苏好意一听自然着急。
“高照少爷也喝醉了,比公子还醉得厉害。”墨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
“这是怎么回事?两个人这在闹什么啊?”苏好意又是担心又是生气。
可此时也顾不了许多,连忙叫毛婆婆准备了热水,她亲自拧了热手巾给司马兰台擦脸。
“这里有解酒的丸药,苏公子给我们公子吃上几粒吧!”墨童在一旁提醒道。
“瞧我这记性!”苏好意一拍脑袋,她已全然没想到这点。
转身拿了药,喂司马兰台吃下,对方还是不省人事。
就苏好意所知,司马兰台虽然不爱饮酒,但酒量还是不错的。醉成这个样子,可见真是喝了不少。
“他们两个有没有吵架或是打架?”苏好意问墨童。
“应该没有吧!小的在外头并没听到什么动静呀!再说公子身上也没有伤。”墨童一向机灵,他可没发觉司马兰台有和人起冲突的迹象。
苏好意又仔细看了看,确认司马兰台身上脸上的确没有伤。
“苏公子,要不还是小的留在这儿伺候我家公子吧!”墨童说道:“只怕是一会儿还要吐。”
“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就行。”苏好意道:“你还没吃饭,出去把饭吃了。”
墨童出去后,苏好意给司马兰台擦了手,又喂了些水给他喝,但司马兰台一直不怎么清醒。
苏好意见他这样子当然心疼,一边照顾着他,还要一边想着吉星。
到了傍晚的时候,司马兰台的酒闹了上来,要吐。
苏好意把漱盂捧到床边让他吐,可是马兰台却不肯,推开她踉踉跄跄跑到外头去吐。
苏好意连忙抱了披风追上去。
司马兰台这人比一般人都要爱洁净,如今看着他扶着树扇肝抖肺地大吐特吐,苏好意心疼得直掉眼泪。
好容易吐完了,墨童又端过温水来给司马兰台漱口,然后和苏好意一起把他搀扶回了房里。
这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苏好意将屋里的灯点燃,自己坐在床边,守着司马兰台。
司马兰台吐完之后,明显清醒了些,拉住苏好意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你和吉星,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喝起酒来了?”苏好意问他。
“我说只要他能说得出来、我能做到的,一定奉陪到底。他便提出要和我拼酒。”司马兰台笑了一下说:“放心,吉星的酒量还不如我。”
“那他其实岂不是醉的更厉害?”苏好意担心道。
“安心,不会有事的。我在同他喝酒之前已经开了解酒的药方给他家里人,他们照方抓药,到时候给他喝下去,很快就能醒酒。”司马兰台轻轻拍了拍苏好意的手背,示意她别担心。
“那你怎么不想着给自己找些吃药呢?”苏好意又是心疼又是埋怨:“亏你还是神医。”
司马兰台笑了,有几分无奈更多的是宠溺:“我是故意不吃药的,这样吉星心里能好受一些。他能早些与你和好,也免去了你的担忧,我便知足了。至于醉酒,也不过就难受那么一两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吉星真的会原谅我吗?还会认我吗?”苏好意眼里闪着莹莹泪光,她自己还是没把握。
“会的,不用再担心了。倘若他没有这个打算,又何必跟我喝这一顿酒呢?吉星年纪虽然还小,可他也是个说话算话的男子汉,说出去的话是必然要做到的。何况他跟你说的是气话,和我却不会,你放心吧。”司马兰台醉酒头疼的厉害,可他还是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苏好意的脸:“瞧你,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还要你去替我摆平。”苏好意难过地抓着司马兰台的手。
“这本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有份的。”司马兰台捏了捏她圆润柔软的小耳珠:“我很乐意去做这些事。”
“你真好,自从我遇见你以后,凡是我有难时候,你总是会站出来挡在我前面。”这一刻,苏好意的心满满的,觉得自己遇到了值得托付的人。
“算你有良心,别在床边坐着了,上来宽宽衣裳睡吧。”司马兰台道。
苏好意的精神一放松,才觉得自己浑身都疼。于是脱了鞋,宽了外头的衣裳爬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