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辰王妃惊才绝艳,当时想求娶她的人,应该不少的。”
梁珂并没有听过此事,可也并不意外,以当时辰王妃的出色,皇上和辰王都喜欢她,也不足为奇。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奈何皇上对母妃的执念太深,他看不得母妃和父王恩爱,因此在他登基后,就将父王赶到西北封地,并赐给他许多妃子。”
这些皇家的秘辛,外人并不清楚,谁又能想到,堂堂的圣上,竟然对自己弟弟的王妃,有不轨之心呢。
为了将辰王妃留在京城,皇上就以太后为由,让她常进宫陪伴太后。
圣旨不可违,哪怕辰王和辰王妃心有怨念,可也只能遵从。
直到南离忧出生,辰王妃受不了自己的儿子,也要和自己的父王分离,就求到太后处,希望他们一家能去西北团聚。
当时的太后也是有心成全的,毕竟辰王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同样心疼,对南离忧这个孙子,她也是疼爱的。
可奈何经过这么多年,皇上依旧执迷不悟,他觉得只有如此,他心里才能稍有安慰。
虽然他得不到辰王妃,可他决不愿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这份怨念,不知是对辰王妃的执念,还是对辰王的嫉妒。
总之,无论太后和辰王妃如何哀求,他都不同意。
直到辰王受不了,同皇上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皇上一气之下,将辰王关进了大牢。
是太后哀求皇上,他才将辰王放了出来。
“那次我父王离开京城的时候,本来许诺母妃一定会将她接回西北的。”
“皇祖母大概以为父王要造反吧,哪怕她喜欢母妃,可也不允许他的两个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
“因为这件事,她才起了杀心,许诺荣国公,给沈乘风以后在朝廷中保驾护航,还有就是让沈可容成为世子妃。”
梁珂沉思,半晌才问道,“难道荣国公的突然离世,是因为沈可容成为不了世子妃,太后怕他泄露当年的事情,就杀人灭口。”
“是啊,其实那次你被刺杀,只是让我寻到了些蛛丝马迹,真正找到凶手,就是因为他又对荣国公动手,才让我找到了证据。”
南离忧叹口气,“那杀手一直就藏在慈宁宫内,我这次进宫,已经将他亲手杀了。”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真想将那杀手绑出宫,好好折磨一番,哪里能让他轻易死掉。
可他也知道,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太后有了警觉,他就再也找不到那个杀手了。
说来荣国公虽然愚蠢,可也帮了他的大忙,因为梁珂的事情,他一直派人盯着荣国公府,才这找到了机会,发现凶手。
“那太后娘娘那?”
梁珂知道这很残忍,可这也是他必须要面对的,自己的皇祖母,一夜之间成了他的杀母仇人。
南离忧垂眸,不想让梁珂看到他这么脆弱的一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曾经想着,无论是谁,哪怕那个人是皇上,他也要为自己的母妃报仇的。
可那个人是从小将他养大,对他呵护备至的皇祖母,他不能,也不可能伤害她的。
“随你的心意就好,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太后娘娘对他是很好,可这个好也并不纯粹,里面掺杂了对辰王和辰王妃的愧疚,还有对他婚姻的算计。
而南离忧一直以来,也将太后娘娘当成唯一的亲人,对她呵护尊敬。
说来,是她夺了辰王妃的生命,让南离忧从小失去母亲,是她对不起南离忧。
至于辰王妃的仇,无论南离忧报或不报,都没有错。
“那你要将这件事告诉辰王吗?”
南离忧冷笑一声,“告诉他有什么用,或许他早就猜到了,才让我一直不要查吧,他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这个真相。”
辰王又岂会不知道,自己王妃的死不是意外,可他根本不敢去查。
“珂儿,我母妃的死是太后做的,可皇上也脱不了干系,那皇陵里面埋葬的根本不是我母妃的尸骨,她的尸骨被皇上藏起来了。”
“皇上他…竟会如此。”梁珂震惊不已,皇上这是死了也不让辰王和辰王妃埋在一起吗?
“那辰王妃埋在了何处?”
说完这句话,梁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前世南亦风造反。
皇上在临死之前,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将他和一个妃子合葬在一起。
那个妃子据说是一个小县丞的女儿,皇上在游历时相中,接进宫里封为了怜嫔。
那怜嫔进宫两三年就去世了,现在想来和辰王妃去世的时间差不多。
难不成皇上将那个没什么背景的怜嫔害了,就是为了和辰王妃掉包。
当时,她还很是好奇,也听说皇上有多宠爱那个怜嫔,为何死后,却要求同她合葬。
南亦风也不知为何,可那是皇上临终前的遗愿,南离忧还是满足了他。
现在想来,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辰王妃。
可这只是她的猜想,没有根据的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好。
“我不知她现在在何处,可我一定要找到她,可当今皇上知道,只有我站在了同他一样的高度,才有资格质问他,才能将母亲的尸骨夺回来。”
这件事,南离忧早就开始计划了,从辰王妃下葬的那日,他就知道里面的人根本不是他的母妃。
后来也查到是皇上掉包的,可却查不到他到底将母妃葬在了何处。
可既然皇家如此对待他们辰王府,皇上也一直忌惮,想要将他养成一个废物,那他就偏要让他最害怕的事情成真。
让他知道,他虽然是皇上,可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属于他。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现在的皇上视辰王府为眼中钉,未来无论是谁继位,都容不下他们辰王府的。
既然迟早都是覆灭的命运,那他就要先下手为强。
“珂儿,你明白我要做什么的,现在你还有选择离开的机会。”
南离忧说的云淡风轻,可他手心的细汗,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