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说话,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苏妍无奈的睁开了眼,殊不知现在已是太阳高高空中挂了。
“时间可过的真快啊,转眼间我们都成白发苍苍的老人了”赵晴感慨着。
“看看孙子都这么大了,可不是老了 ”任建昌拍了拍任言墨的手。
“奶奶,我是阿墨!”
“哎!阿墨呀!看看这孩子多好,看着英俊、沉稳”赵晴笑着点头。
“奶奶,家里来客人了?”声音从楼梯间响起。
“哎呦,看看我这个毛毛躁躁的孙女!”赵晴无奈的笑起来。
“呵呵,年轻人有朝气是好事!”任建昌浑厚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位穿着浅绿色的连衣裙的小姑娘站在楼梯口,漂亮的鹅蛋脸上两弯新月眉,笑意盈盈的杏眼干净稚嫩,粉嫩的唇角微微扬起,皮肤似剥了壳的鸡蛋白皙细腻,高高的马尾束在脑后,发尾微微卷起,好一个漂亮的姑娘,小小年纪便是如此的让人惊艳。
“哎,那不是.....”任建昌惊讶道,任言墨也挑起眉,眼睛盯着苏妍,突然间觉得巴多胺分泌的有点多。
看到来的两人,苏妍微微一怔,也是惊讶,想不到昨天在寺庙见的人,竟然和奶奶认识!“砰、砰”完了,心跳又有点快了,苏妍心虚的看了一眼任言墨赶紧转开,来到奶奶身边。
“怎么?你们见过?”赵晴疑惑的看了一眼苏妍。
“可不就是见过吗,一面之缘,昨天在寒山寺见你家这姑娘也在那”任建昌也是诧异,还真是有缘。
“呵呵,那倒是巧了,一一,这是你任爷爷”赵晴笑着看了看苏妍。
“爷爷好!”苏妍乖巧的问好,看向任言墨时脸微微有点发烫,近距离发现这个男人真是人间极品,“砰、砰”的声音像是放大了无数倍,苏妍悄悄地攥紧了手。
“哎,好孩子,这是爷爷的孙子阿墨,比你大,是哥哥”任建昌看着苏妍说道。
哥哥,怎么突然觉得这个词好羞愧呢,水汪汪的杏眼看了一眼任言墨,见他正低头看着她。
“哥哥!”软糯的声音传入耳中,任言墨只觉头皮一紧,见小姑娘微红着脸站在自己跟前。
“嗯,你好”稍愣片刻苏妍听到了略带冷清的声音。
“一一,这里你比阿墨熟悉,你带着哥哥出去转转”赵晴推了推苏妍。
“阿墨,我陪你赵奶奶说几句话,你跟一一出去转转”!任建昌附和。
任建昌和赵晴若无其人的说起话来。
苏妍犹豫了片刻走到任言墨跟前“嗯....巷子的尽头有座桥,可以那里走走。”
任言墨看了一眼稍有窘迫的小姑娘低声“嗯”了一声,迈步走向了庭院。
一条不宽不窄青石的巷子,两侧是青砖灰瓦的老房子,巷子里吹着不急不缓的风,倒也没有夏日的燥热,青石板的边缘长满了一层碧绿的青苔,为巷子里的夏意增添了几分清爽,一扇扇深重大木门越发显得江南的韵味——古老而又沧桑。
苏妍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的任言墨,发现自己165cm的身高堪堪到他的肩膀,修长的大长腿迈着悠闲沉稳的步子,他应该有183cm左右吧,看起来也就24、25左右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咦!忽然想到了什么,苏妍的嘴角稍扬转瞬即逝。
任言墨余光看了一眼小姑娘,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杏眼一弯,唇角扬了起来,生动的表情在娇俏的脸上越发让人觉得小姑娘的纯粹与干净。
本就不熟悉的两个人该说些什么呢,自己虽不是善于言谈的人,但也不至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怎地放在今日的情景中就卡壳了呢?难道是见色昏了头,苏妍暗自蹙起眉来。
“你在哪里上学?”正在冥思苦想的苏妍耳边响起清冷的声音。
“啊...”苏妍惊讶于是他率先开启了话题“我在南大,今年大二”
“南大啊!原来我们还是校友呢。”任言墨低笑起来,倒与他清冷的气质有些不符,但是又莫名的帅气。
“嗯..你也是南大毕业的!”苏妍猛地瞪大了眼睛,真是巧了。
像是突然之间拉近了两人间的关系一样,接下来的交流到也是融洽,苏妍觉得现在的任言墨倒是与初见时的身上清冷的气质不太一样,现在的他优雅从容侃侃而谈。如果让任言墨得发小们看见还不得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也没见过阿墨与哪个女孩子相谈的这么融洽啊,基本上都是三两句结束的。
“哥哥,我加一下你微信,如果有什么事也好向你请教”苏妍面上杏眼弯弯,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任言墨眸光微闪拿出了手机。
巷子的尽头是韵味十足的小亭子,亭子上有几个孩童的嬉戏,亭子的旁边是用青石板砌成的小桥,桥的下面是潺潺流水,小桥的对面有位老太太坐在摇椅上轻摇蒲扇,江南的风是似水的,江南的水是柔情的。
送走任建昌和任言墨后,苏妍不着痕迹的问道“奶奶,您和任爷爷怎么认识的,他们爷孙两每年都会来祭祖?”
“你任奶奶和我是闺中好友,可惜她去世的早,婉茹去世后你任爷爷没有再娶,他是一个重情的人”赵晴感慨“至于阿墨啊,我也是第一次见那孩子,听你任爷爷说在公司也小有成就,看着也是个有教养的孩子。”
墓碑前放着白色的雏菊,在微风中微颤,两个身穿黑衣夫妇的人屹立在跟前,沈初荷絮絮叨叨说了许久,许久两人鞠躬转身离开。
推开沉重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中规中矩的四合院,青砖灰瓦,院里长满了参差不齐的杂草,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陈旧气息,角落里的蜘蛛网网织 在一起,空荡荡的院子越发显得冷清。
“远恒,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家,可是什么都没有了,这些年我总是不敢回来,这里有满满的罪恶感和愧疚,总是想起妈妈,如果当时我有能力如果早日发现.....”沈初荷已是泣不成声,说的话也有些乱。
“初荷,这些年我如何不知你的心结,包括在教育一一方面我如何不明白”苏远恒眼眶微红“妈,多疼你了,舍不得你为她担心,她也知道自己的病医不好。”
“可是如果我当时有能力,妈一定可以多陪我们几年,至少看着我出嫁,看到我过得好好的,看到一一,有太多......”沈初荷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初荷,妈,希望你过得好,她一定在天上看着呢”苏远恒轻轻拍着沈初荷的背“以后假期我们常回来看看,妈会知道的,我们把家里收拾收拾,晚会去店里考察。”苏远恒试图转移沈初荷的悲伤。
那边是拔草除尘,这边却是别样的雅致悠闲,郁郁葱葱的葡萄藤下是一个陈旧的茶桌,空中弥漫着缕缕茶香,任建昌端起茶杯细细品起。说起茶来,江南可是自古都是盛产茶叶的地方,自是好茶不断
“论喝起来还是江南的茶好啊”任建昌喝了口品味着“阿墨,你爸妈都走一周了,你也回公司去吧,我一个老头子再留几天就该回去了,你陪着耽误你工作。”
“爷爷,这江南风景风土人情甚好,我也好不容易跟着您在这边清闲几天,怎么还赶我走,我可不走,我得陪着您”任言墨状似不乐意。
“怎么会赶你,这不是怕你们年轻人在这呆不住吗”任建昌放下茶杯。
“赵奶奶家的小姑娘都呆住了我怎么呆不住”任言墨随口一提。
“你别说,那小姑娘学校离我们近,你多多照顾着点,挺讨喜的小姑娘,赵奶奶和你奶奶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是要好”任建昌叮嘱。
“爷爷,放心”任言墨不动声色的回道。
任建昌知道自己孙子是个有分寸的人倒也没再往下说。
“爷爷,赵奶奶是一直有人陪着在这边?”
“那倒没有,应该是假期孙女回来在家陪一段时间,儿子儿媳也是刚走”任建昌感慨“她啊!是舍不得这里。”
任建昌又抿了一口茶“这茶是真不错,给你赵奶奶送去点。”
任言墨端茶的手一顿,眸光微闪,应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