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她见无绝时,他对自己表现出的情绪是喜,是爱,还有愧疚。
可是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刚刚苏醒,懵懂又无知魔女,被几句甜言蜜语哄一哄就好了的人。
君若无情,我便休。
一个凡人女子都能做得到的事情,自己做为一个魔祖不能连区区一凡人都不如,何况面对的还是一个杀身仇人。
这样的人自己没有一剑杀了他,已经是对他的仁慈了,怎么可能还会和他再续前缘下去?
而这一次再见无绝,他的情绪里有怨,有恨,有嫉妒,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爱。
清泠不是很理解他的这些情绪,明明是他无绝要杀妻证道,该恨的那个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他无绝恨什么?
就因为自己休了他,那嫉妒又是哪里来的,他嫉妒自己什么?
吉祥这是第一次用人形逛街,看到什么都很新奇,啥吃食都想尝一尝,吃完一口就不再吃了,而是全部都扔给了黑曜。
陵光也挑挑拣拣的买着自己看上的东西,以后没有主人帮他收集物资了,干啥都得靠自己了,想想陵光心里就升起一股浓浓的不舍。
临近中午的时候,清泠一行人进了一家酒楼,吉祥把人家店里的菜都点了一份,把酒楼的掌柜高兴的直接给四人送了一壶酒。
“吉祥,你点这么多菜咱们吃两天也吃不完啊!。”
陵光瞪圆了眼睛看着摆了几张桌子的菜,虽然每一道看着都色香味俱全,可是他们即便不是凡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吉祥大大咧咧的坐下,欢快的说:“陵光哥哥,这一顿饭我请,就当是庆祝我化形成功,而且吃不完不是还有黑曜在嘛!”
陵光翻了一个大白眼:“黑曜是龙,又不是猪,也不怕以后喂成一条飞不起来的龙。”
“哼!黑曜才不会,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别吃得飞不起来。”吉祥毫不犹豫的把陵光怼了回去。
“唉!女大不中留哦!留来留去留成仇。”陵光看着吉祥和黑曜之间的互动感叹道。
“哎呀!陵光哥哥,人家不理你了。”吉祥听了陵光的话,娇嗔一声,不再搭理陵光。
黑曜则是宠溺的给吉祥把额间掉落在眼帘处的发丝撩到鬓间,陵光看得牙酸。
清泠眉眼轻皱,她总是觉得今天的无绝有点不对劲,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而且清泠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被自己遗忘了。
揉了揉眉间,想不通就不想了,转头见到陵光三人打打闹闹,这种和睦的感觉真好。
无绝在不远处看着清泠这一桌,他的心里对能跟在清泠身边的三人充满了嫉妒,脸部的表情都因为嫉妒有了一点点的扭曲。
很快,无绝脸上嫉妒扭曲的表情消散,又换上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眼中更是有着点点猩红。
红绡好不容易才找到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的无绝,她欢快的冲到无绝身边,开心的问。
“师叔祖,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全都恢复了吗?怎么独自一个人跑到人界来喝酒?”
说完也不管无绝会不会回答自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顺便还让店小二给她添了一副碗筷,加了两道小菜。
看着无绝不停的喝着酒,害怕他等一下喝醉了,就不停的给他夹着菜,那殷勤的样子恨不得把菜喂进他嘴里去。
无绝瞄了一眼面前的小丫头,嘴角微微上勾,又看了一眼远处那和谐的几人,眼中滑过一抹暗茫。
“红绡,魔祖身边的那个和你一样同是穿红衣的姑娘是瑞兽麒麟,你想法子把她带回仙界去。”
红绡听到师叔祖和她说话了,震惊的手中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红艳艳的小嘴微微张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惊喜的看着无绝,结结巴巴的问:“师……师叔祖是……是你在……在和我说话吗?”
无绝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然后对于让这蠢丫头去办事的想法有了松动,就这么一个憨憨的玩意儿,真的能办好他交代的事情吗?
红绡却是信心满满的回答道:“师叔祖,红绡一定会把瑞兽带回仙界去的。”
吃完饭,清泠一行人又四处去逛去了,吉祥看什么都新鲜,啥都想上手亲自摸摸,因此走得也与清泠她们远了一点。
红绡偷偷的跟在吉祥身后,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吉祥打晕掳走,可是吉祥实在是太过跳脱,一会儿在这里,一会儿在那里她都快追不上了。
用衣袖擦了擦脸上急出来的汗,又去追吉祥去了,只是在一个泥人摊前,红绡找不到吉祥的身影了,气得她在原地跺了跺脚就转身去了其他地方。
而吉祥这会正蹲在地上和泥,刚开始她没收敛好身上灵力,那泥一到自己手里就成了干巴巴的土块。
所以她决定想要捏好小泥人就要从和泥开始,和好泥,她便跟着捏泥人的老头儿学习捏泥人,她要捏一个主人,捏一个黑曜,再捏一陵光哥哥和自己。
吉祥很聪明,老头儿一教,她就学会了,而且还把清泠几人捏的惟妙惟肖,就如栩栩如生的真人一样。
老头儿见了吉祥手中的泥人不停的夸赞着:“姑娘,你的手可真巧,老头儿学了一辈子的捏泥人,都没有你捏的这么好看。
果然还是年轻人有本事,没想到短短的时间你就学到了捏泥人的精髓,唉!去我家那几个臭小子没有一个人有捏泥人的天分。”
吉祥那老头儿的夸赞,心里也像吃了蜜一样,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外人夸,心里美美的吉祥决定多捏几个泥人。
到时候他们人手一套小泥人,就像是现代世界的合照一样,一人留一张做纪念。
红绡跟丢了人,跑回到无绝的身边,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无绝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紧张的说:“师叔祖,红绡没用,把人跟丢了。”
无绝心想,就知道会这样,圣元那个没用的,居然收了一个这么蠢的人当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