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韩志飞匆匆来到了张恪清办公室。
进门的时候还气喘吁吁,看得出上楼都是一溜小跑。
“张书记,我去审计局那边检查工作了,您有什么吩咐?”
钟俊生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张书记让他马上赶到办公室,还说张书记脸色不太好看,他半点都没敢耽搁,马上就赶了回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他有什么事情做错了吗?
“志飞,审计那边进行的如何,对各国资企业的审计可发现了什么问题?”
张恪清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韩志飞小心翼翼的回答:“还是发现了一些问题的,依然有违规发放福利的情况,也有一些企业的账目有虚假,为了让报表更好看,隐瞒了一些债务问题,还有一些企业的支出有很大问题,一些上下游的客户与企业负责人的亲属有利益关系。”
“不过金额都不算大,最多一个查出来的也不足千万,其中有三个企业的负责人暂时停职了,副职在代管,还有几个我觉得写份检讨,扣发一些奖金等就可以了。”
有的只是给大家分福利,又不是自己拿了,而且发的也不多,可以给个改正的机会,之前企业经营的也还不错。
对于问题严重的,自然要先拿下,交给纪检部门去处理。
张恪清微微点头:“跟祝文渊同志汇报一下,他没意见就这么处理吧。”
“除了这些国资企业,其他各单位也要抽查审计,该处理的不能姑息。”
这样也能追回一些损失,还能增加一些罚没收入,虽然不多,聊胜于无。
“这件事就先不提了,这段时间那些开豪车来郑城的二代,你有用心关注过吗?”张恪清忽然问道。
韩志飞愣了一下:“张书记,这些人我一直在关注。”
“我也知道现在网络上有许多人在黑他们,这都是在妒忌我们郑城,妒忌那些豪车车主有钱,就算一些人的钱都是父母赚的,可那也是别人家的财产,想怎么花也是别人的事情,只要合法,我们无权干涉。”
“我已经让人压网络上的负面新闻了,可又怕压得太狠,将咱们郑城的热度压下去。”
有些人总是指责那些有钱人抠,说他们为富不仁,可他们自己同样是一毛不拔,遇上什么事儿就会道德绑架别人,还以此为荣,洋洋得意,仿佛掌控了那些富人似的。
但那些富人有的是时代的原因,比如运气好家里拆迁了,有的是两代人奋斗的结果,比如最早做生意的人,从手工小作坊发展成了现代化的工厂。
很多网友只看到了他们现在享受,却没看到别人吃过的苦。
其实韩志飞也不关心那些二代们是否被妒忌,可不能因此影响了郑城体旅产业发展的大局。
按照现在这个热度,一直到暑假,来郑城看豪车的人都会源源不断,能让郑城的旅游收入增长一大截。
张恪清看着韩志飞:“既然你知道,那你调查过那些网友的言论吗?能确定那些言论都是谣言吗?”
韩志飞头脑开始飞快的思考,张书记指的是哪些言论?
那些富人家庭发家是巧取豪夺?家里有当官的,钱财是贪污受贿?
这些至少郑城本地的这些肯定都是谣言,一些当初确实有吞并国资企业的情况,可在当时是符合要求的,不能因为别人买了亏损的企业赚了钱,就觉得别人占了公家的便宜。
国内很多民营企业家都有类似的经历,如果这个要秋后算账,那要处理的人可就太多太多了。
贪污受贿,这个郑城本地的二代们也都不可能,确实有几个家里曾经是当官的,可官职也都不高,而且真要是有问题,谁敢这么张扬?
倒是那些外地来的豪车车主什么情况,韩志飞完全不清楚。
还有许多是京城来的呢,他哪儿敢去查。
“张书记,那些豪车去大学都是看球赛的,确实有一些女学生跟他们加了联系方式,但这个并不违法,我也跟那些大学都打了招呼,让他们加强思想教育。”
很多都是女孩子主动的,你要是拦着别人还不乐意呢,可是有许多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
甚至还有一些压根没想过嫁过去,也知道不可能,但想着那些富二代出手大方,能跟着去见见世面,弄个奢侈品包包、手机什么的就很开心了,这些是那些普通大学生买不起的。
这种事属于周瑜打黄盖,拦也拦不住。
张恪清叹了口气:“志飞,你不用避重就轻,有网友说这些二代在晚上的时候飙车,你知不知道?”
这个留言的可不是一个人,而且还有很多都是南河本地的网友。
“你是不是觉得他们过来了是帮了我们郑城,或者是觉得他们中有不少是我请来的,你不好管?”
韩志飞低着头不吭声,他确实是知道一些二代在晚上飙车,但根本不敢管。
万一有一些背景特别大的,或者是其中有某个是张书记的好朋友,他不就倒霉了吗?
张恪清又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回答我!”
韩志飞这才小声说道:“他们是在晚上去高速飙车,不过都是在车辆很少的后半夜,也一直没出过事儿。”
“很多都是京牌,还有沪牌的,我想着没造成什么影响,万一阻拦后他们都走了,这不是破坏了全市甚至全省的体旅产业大局?”
郑城通向其他城市的高速路,按说归省高管局管理,那边都没吭声呢,他何必自找麻烦?
张恪清批评道:“你就光想着产业发展,没想过其他的?”
“现在是没出事,万一有一个出事的,后果更不堪设想!”
“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都说出来。”
韩志飞咬着牙:“确实还有一些其他事情,不过这个就是真只是听说。”
“那些人不是被邀请来看球赛么,他们在场边坐着无聊,刚开始就是打打扑克,还有玩游戏机的,但现在听说他们开始押比分,所以现在看球格外的认真,也格外的投入。”
张恪清豁然起身:“你说什么?他们敢拿我们的联赛来赌博?”
“这种事你也敢隐瞒,都有谁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