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熠臣明着在说林烟是个白眼狼,他仿佛在嘲讽她。
林烟不想给慕熠臣留下不好的印象,她连忙摇了摇头,她打开自己手中的包,将包里所有的钱全都递给了慕熠臣。
慕熠臣全数接过,他大体估摸了一下自己手中有多少钱,他笑道:“多谢小姐,以后咱们就两清了。”
林烟根本没想到慕熠臣会跟她划清界限,她问:“难道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吗?”
慕熠臣低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吸引林烟注意,不过转眼间他脸色一冷。
“小姐可不要害我,我不想我爱人因为你而跟我产生隔阂,还请小姐以后见到我,就装作不认识我。”
慕熠臣说完这句话,没管林烟有任何态度,他径直回到了悦己旗袍店内。
他刚走了进来,便望见顾时遥站在柜台处,手中拨动着算盘。
他走过去,将手中的票子全都放在了柜台上,他敲了敲桌子,提醒顾老板他回来了。
顾时遥并没有抬头,依旧拨动着手中的算盘。
慕熠臣见顾时遥没反应,他轻笑了一声,顾老板好难哄,她一定还在吃醋。
“顾老板,我好倒霉,我刚走出门口就碰到了那个女人,我把手提袋扔在了她脚下,问她要了钱。”
顾时遥瞥了一眼柜台上的钱,她鼓了鼓腮帮子,讽刺道:“这么说,你挺能耐啊。”
慕熠臣坚决不敢点头,一旦他点了头,那么他很有可能会滚着出旗袍店。
他盯着顾时遥的眸子,飞速的扫了一眼周围,然后伸头啄了一下她的脸颊。
他笑着说:“哪有,我可是顾老板的人,顾老板让我往东,我坚决不敢往西。”
顾时遥不跟慕熠臣争辩,有时候她很容易掉进他布置的陷阱当中,她垂眼,没看他:“督军啊,花言巧语非你莫属。”
慕熠臣有自己特定的喜好,他喜欢对顾老板花言巧语,他觉得这是一种情趣。
顾时遥瞄了一眼柜台上的票子,她有点膈应,她并不想要林烟的任何东西。
她认真的思考着,抬头对慕熠臣道:“你去把二掌柜给我喊过来。”
慕熠臣很少听从谁的指令,但顾时遥是他未来的媳妇儿,他不得不听。
他笑着说:“遵命,我的顾老板。”
慕熠臣去请二掌柜来柜台,二掌柜见到慕熠臣,有点受宠若惊,他的掌柜啊,她怎么敢让督军亲自过来请他?她胆子真的很肥。
二掌柜走到柜台处,他微微颔首:“掌柜的,找我何事?”
顾时遥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指了指柜台上的票子。
“这些你收下,阿文之前不是跟我说想吃卢记的灌汤包吗?你去买一些,我记得你很喜欢喝茅台,剩下的钱你去买酒喝吧。”
二掌柜懵了,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家掌柜今天是怎么了?
他一直很清楚自家掌柜的记性很好,却没想到她居然把他们喜欢吃的全都记在了心上。
顾时遥见二掌柜还在迟疑,没有任何动作,她敲了敲柜台:“愣在这里干嘛,赶紧拿钱去买吃的喝的啊。”
二掌柜点头,他此生跟定顾老板这个人了,他一定脚踏实地,认真帮她管理旗袍店,他笑着说:“掌柜的,你可真好。”
顾时遥只是笑笑,如果让二掌柜知道她不想要林烟的钱,却把她的钱给他花,那么二掌柜恐怕会絮叨她很长时间。
慕熠臣走进了柜台处,他跟顾时遥并排站在一起。
他勾了勾唇角:“顾老板,这件事我办得如何?很不错吧。”
顾时遥慵懒的背靠在柜台处,她浅浅的笑了一声,就是让他去喊个人而已,喊来了,当然办得不错。
她快速瞄着周围,点了点慕熠臣的额头:“很不错,值得表扬。”
慕熠臣眸光发亮,他眨了眨眼,捻着指腹,很明显想索要好处。
顾时遥怎会不懂慕熠臣的意思,她从抽屉中抽出一张票子递给了慕熠臣,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这是跑腿费。”
慕熠臣没躲,就让顾时遥这么捏着他的脸。
他将顾时遥递给他的那张票子对折了两下,塞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他故意凑近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这可是顾老板奖励给我的,我一定仔细珍藏。”
顾时遥伸手拦住他,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像什么话,这是一个督军应该有的形象吗?
她低头浏览着账本,却不知她的心思早已飘了出去,过了两分钟后,顾时遥把账本放了起来。
她抬头,望见慕熠臣一直盯住她不放,她开玩笑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仿佛要拆骨入腹吃了我一般。”
慕熠臣低下头,掩藏起自己的占有欲,他抚上她的肩膀:“哪敢,我一直把顾老板放在我的心尖上。”
顾时遥没理他,她弯腰拿出自己的包,准备离开这里。
慕熠臣见此,一个用力将顾时遥手中的包扯到了自己的手中,他不好意思道:“顾老板,我给你拿着,刚刚没拽疼你吧。”
顾时遥顿住脚步,刻意瞥了他一眼。
他们走出悦己旗袍店,谁知顾时遥眼神很尖,她望见林烟站在不远处,并没有离开。
她这是在这里站了多长时间?
顾时遥不想算,在外面苦苦等待的人又不是她,她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慕熠臣揽过顾时遥的肩膀,当作没看见她,他在路口准备喊一辆黄包车过来。
“恩人,稍微一等,我只想问你一句话,问完我就走,坚决不会再纠缠你。”
顾时遥蹙眉,她有些烦闷,都怪慕熠臣闲着没事救了个女人,女人找上门,就是麻烦。
慕熠臣注意到顾时遥有些不耐烦,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他脸色冷冰冰道:“别说废话,有什么事,你赶紧说。”
“我想知道恩人的名字。”
慕熠臣冷笑,他的名字是谁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吗?
说出他的名字,他觉得林烟更会对他纠缠不清,他不能告诉她,当初他就应该眼睁睁的望着她被那个男人拖走,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大发善心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