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织夏沉默了几秒,她低着头,眉毛轻蹙,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即使他今天喝醉了,把这一切全都当成了一场梦,可我依旧咽不下这口气。”
顾时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可是看见阮织夏这般消极,她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她抬眸,给她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他绑你,你也把他给绑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这样做,或许你的心情会好一些。”
阮织夏很清楚顾时遥的意思,她藏在橱柜中的那本画册中画了不少人物,其中也有贺九时没穿衣服的画像。
阮织夏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振作了起来,贺九时都这样对她了,她把他用在她身上的招数全都还给他,应该不算过分。
她眼神闪烁了两下,随口问:“顾老板,你这里有绳子吗?”
顾时遥怔住,她想了想,忽然,她的大脑灵光一闪:“院内有口水井,那里绑着一根绳子,你在这里看好他,我去去就来。”
阮织夏点了点头,贺九时今日敢这样对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一定要在他身上出口气。
阮织夏费了不少力气才用领带把贺九时的双手绑好,她坐在床上看他。
即使贺九时生了一张俊美的脸,可他有时候做起事来真不是东西,刚才强迫她的时候她竟然有那么一刻想不反抗,她觉得自己或许傻了。
她不是几年前的阮织夏,而贺九时也不是几年前的贺九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这一切全都变了。
如今贺九时成为了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历城督军,而她依旧是胜北银行的千金,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
顾时遥拿着绳子走进来的时候,她一脸愕然,手中的绳子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顾时遥无法预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捡起绳子,将绳子往阮织夏的方向扔去,绳子没有扔出去多远。
她背过身去,不敢想象贺九时醒来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她苦着脸道:“织夏,你怎么把他的衣服全都给扒光了。”
阮织夏往前走了几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绳子,刚才扒光贺九时的衣服时,她心情明显好了不少,多亏了顾老板给她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
阮织夏回头瞥了一眼贺九时,轻笑了一声:“顾老板,我哪里有扒光了他所有的衣服,这不是还给他留着一条内裤吗?”
顾时遥:“……”
在她眼里,留一条内裤,这跟脱光了没有一点区别。
她不能待在这里,如果让慕熠臣知道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他铁定又会吃醋。
“织夏,我在门外等你,如果有事,记得高喊一声。”
阮织夏兴奋不已,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想法,今日贺九时落在她手上,她想想都觉得好笑。
她真诚地感谢顾时遥,她今日为她做了不少事,安慰她,关心她,又给她出主意,她真心把她当成了朋友。
阮织夏说:“顾老板,今日谢谢你。”
顾时遥回了一句不客气,然后走出了房间。
阮织夏动作利索,很快绑好了贺九时的四肢,他的身体被她牢牢地绑在了床上。
她扫了一眼房间,拿起一杯水直接泼到了贺九时的脸上,她拍打着他的脸,似乎想要让他快点醒来。
“贺九时,你给我醒醒。”
睡梦中,贺九时觉得头痛欲裂,他迷离地睁开了眼,很快察觉到身上不对劲。
当他看见自己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了床上,而阮织夏站在一旁双臂抱怀看他。
他无法用自己的言语表达此刻的心情,阮织夏的做法让他不仅丢了面子,还让他无法接受摆在眼前的事实。
他恼羞成怒道:“阮织夏,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阮织夏往前走了两步,她居高临下地看他:“你撕碎了我的衣服,强迫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会有这种后果。”
贺九时这才注意到阮织夏穿着一袭天蓝色旗袍,黑发及腰,她眸中带着几分清冷,嘴角挂着嘲讽的意味,让贺九时心中的气愤消失殆尽。
贺九时内心狠狠地骂自己,他确实不应该喝这么多酒,他抬眸,极力为自己辩解:“我以为那是梦。”
“是梦吗?你明显在装醉。”
贺九时心头一跳,觉得自己冤死了,他没有装醉,他确实是喝醉了。
他挣脱了一下手中的绳子,发现他的四肢被绑得十分牢固,如果要挣脱开手中的绳子,恐怕要费一番功夫。
阮织夏弯腰,紧贴贺九时坐下,她抬起了他的下巴,纤细的手指缓缓地从他的脸部滑到喉结,很快她的手滑到了他的小腹处。
“阮织夏,你给我住手。”
阮织夏低低地笑了一声,她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贺九时万般忍耐,他的身体颤动得厉害。
“让我停下来,难道是有反应了吗?”
贺九时忍无可忍,怒骂出两个字:“闭嘴。”
阮织夏低头瞄了他一眼,发现他脸色犹如锅底那般黑,看到他这副神情,她心里痛快极了。
她俯下身体,再次捏起了他的下巴:“贺九时,我凭什么要考虑你的感受?”
阮织夏站了起来,她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了贺九时的身上。
…
顾时遥把耳朵贴在门上,依稀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可她发现自己听了这么长时间,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
她叹了一口气,她房间的隔音效果难道这么好吗?还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了?
慕熠臣无奈至极,原来顾老板也喜欢偷听别人说话。
他低声道:“顾老板,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何不妨进去看看,我相信阮小姐不会怪你。”
顾时遥回头看他,慕熠臣迎上她的目光,视线在她身上定了几秒:“或许阮小姐还会让你给她出谋划策,给她支招呢。”
顾时遥眨了眨眼,即使她好奇心很重,可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她和贺九时之间的恩怨必须他们自己解决才行,我搅和在他们中间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