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的人也蹲下身子,只露出半拉脑袋,准备随时低头。
轻轻一挑,盖子轻易打开。
大家条件反射般地蹲下身子,静等一会儿,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齐齐抬头观望。
盒子安安静静地放在桌子上,许大茂也假装害怕,抱着头蹲下身子。
一些人慢慢起身,当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后,全都发出惊呼声。
黄金独有的光泽,闪的大家眼热心跳。
“天呀,居然是金条,有5块之多”。
“不止,看看,还有那么多的首饰”。
“上面的那个本本有点眼熟”。
“什么眼熟,那就是粮本”。
“呃!。。。”
。。。。。。
听到议论声,跟着站起来的许大茂,突然看到最上面的粮本,眼睛差一点突出到眼眶之外。
“不可能!”,他低呼一声,转身跑向衣柜。
“一大爷,麻烦您过去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易中海看了一眼许大茂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元一眼,走到盒子前,一件件地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首先是粮本,他翻开看看,然后展示给另外两个大爷,最后是窗户外的邻居。
顿时,大家议论声四起。
易中海接着往外拿东西,5块小黄鱼一一摆放在桌面。
然后是6件首饰,1块碧玉。
最下面是户口本,翻开后,正是许大茂的户口本。
许大茂没有在衣柜里找到粮本,转头看向李元。
“你是魔鬼吗?”
其他人以为是他说的疯话,但是李元知道他的真实意图。
这种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光明正大,李元也不怕他胡说八道。
到时他敢胡说,说不得还会罪加一等。
有着粮本和户口本的证明,说明这个盒子就是他本人的。
双重打击下,许大茂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经放弃了反抗。
突然他跳起来,跑向刘海中,“二大爷,你是了解我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你得帮我,不然我保不齐会说点什么”。
刘海中心荡神摇,思绪万千。
他根本就不怕许大茂威胁,东西已经转移,到时来他个坚决不认,大家也拿他无法。
他虽然易怒易冲动,但不傻。
从许大茂的表现看,这一切都是李元搞得鬼。
如何完成偷梁换柱,他实在是想不通。
正因为想不通,他才疑神疑鬼,因为过去他也经历过这些莫名其妙。
他怕了,即使东西被老伴儿转移,他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被李元突然找到。
一把推开许大茂,许大茂长期酒色不断,身子早被掏空,顿时,咚咚咚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刘海中每天都在单位劳作,身体锻炼的孔武有力,一推之力哪里是许大茂之流可以地生受的。
“光天,报告厂保卫室”,刘海中当机立断。
然后舔着脸跑到李元身边,微弯着腰,“元子,借一步说话”。
本想拒绝,但是衣服后摆被人拉了拉。
转头一看是阎阜贵。
他靠近几步,低声到:“见好就收,打击面太大,容易引起院里人心惶惶”。
李元没有说话,感觉阎阜贵的逻辑不通。
但是多少受点影响,最后还是跟着刘海中走出房间。
没有选择他的屋子,站在一个角落,李元想听听他怎么说。
“元子,我真的错了,这次是受许大茂蛊惑。
我也是立功心切,才被他说动。
放过我这一次,以后我唯你马首是瞻”。
以刘海中的脾气,能够说出这么露骨的话,看来他是真的急了。
而且是在转移赃物后,还做出此种表示,应该是真的怕了。
他毕竟是院里的二大爷,是轧钢厂的红人。
这次弄垮他,是解气,但是难以避免地会让另外两个大爷心生芥蒂。
也会给邻居留下一个咄咄逼人的形象。
同时,留下他,对大院也是一种保护。
想到此,他严肃看向刘海中,“以后我不管你怎么上蹿下跳,但是要保证院里的平安,你能做到吗?”
“能!”,他急忙保证。
“要是你做不到,你知道后果。你也知道我有那个能力”。
“放心,做不到,你怎么收拾我,我也认了”,刘海中松了一口气。
“把他给我办了,不能让他再霍霍院里人”。
“您放心,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去吧”。
“得嘞,谢您!”。
李元没有再过去,而是和杨婷招招手,一起回了前前院。
邻居好似第一次认识李元,都敬畏地看着他的背影。
易中海看着李元背影,紧皱的眉头舒展,脸上露出笑容。
阎阜贵拍拍他干瘦的胸口,心道:“万幸听劝!”。
接下来事情发展正如李元所想。
许大茂因为私藏金银,被发落扫厕所。
至于为什么李主任没有开除他,也只有李主任自己清楚。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许大茂好长时间没有回大院,听说住到父母的家中。
他的对象于海棠和刘光天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
看来她也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
刘海中一改往日的跋扈模样,对院里的邻居变得客客气气。
大院从此变得和谐、平静。
解决了院里的破事,李元把自己精力全都转到了计算机设计上。
休闲之余,就是倒腾各种材料。
慢慢把系统技能知识转化为自己的东西。
平静的日子,突然,被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打破。
那是1966年底的普通一天,李元刚走出单位,就被一个戴着大口罩的黑衣女人拦住去路。
看到她的第一眼,李元心跳就止不住变快。
这个身形太熟了,曾经多少夜里梦回,思念的便是眼前之人。
李元喉咙发干,努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对面的女人也是胸口起伏,相视几分钟后,她主动道:“找个地方坐坐吧”。
“好!”,一个字,好似万千重,干涩嘶哑。
5分钟后,来到一家国营饭店,这里原名叫“新成炸酱面馆”。
50多平米的店面,12张长条桌两两相拼,旁边是时代特色的长条凳。
一人一碗,她习惯性地把一半肉丁拨到李元的碗中。
李元笑着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突然感觉眼角有点刺痛。
借着系鞋带,低头擦了一把眼角,暗骂自己没出息。
赵秀芹摘下口罩,脸上的疤痕跃入李元眼中。
他的心一痛,下意识伸手摸去。
她笑着后仰身子,躲开了他的手。
意识到不合适地李元,尴尬地收回手。
“是不是很丑!”,她笑的是那么的洒脱自然,没有一点做作。
“是那个混蛋医生给你治疗的!”,李元的声音有点高,吸引了其他食客的注意。
他马上意识到不妥,“不好意思!”
反而是她,没有任何不适,“那就是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