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笛的话,我陷入了无休止的思想斗争中。
王普造成王娣和王笛两姐妹的死,并不能作为我裁决他生死的理由……
我并不是救世主,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
我也不是圣母,因为我没有那个责任和胸怀……
但是,因为王普的原因,让杰少的母亲被王娣种下了印记,至今生死不知,这就不是我能容忍的了。
说句实话,我是一个很随和,但却又很执拗的人,平日里,你就是骂我,骂的再难听,说干脆点,就是叫破喉咙,我都懒得搭理你。
但是你只要触碰到我的逆鳞,做出了危及他们的事,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我都会用尽一切手段,都不会让你好过。
而王普这一行为,无异于将找死这两个字清清楚楚的刻在了脸上。
那么这个王普,留不得!
就这样,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上,想了半天,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间病房里面不知为何变得很是安静,就像之前的那一系列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氛围实在是让我瘆的慌,本想就这样算了,但过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朝那女鬼之前战立的地方,开口说道:“喂……王笛,你还好吗,我答应你。”
“大哥哥,你可以帮帮我吗?”
等了一会儿,王迪没有回答,反倒传来了床下传来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这熊孩子,真是哪里都能找到乐子,什么时候跑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小心翼翼的取下吊瓶,俯身看了看床下,除了被自己的脚熏了半死外,什么都没有看见。
连个鬼影都没有……
等等……
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因为,这种情况,我可遇到过很多次了。
“大哥哥,你不用看了,我也是鬼。”
我还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这小屁孩又开口了,听到这句话,我全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
哎呀,我艹
。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王笛的事情,我都还没有解决,又跑出一个小屁孩的鬼魂,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啊。
不过想想也对,这里是什么地方,医院啊!
一天往太平间里面送的尸体都可以堆满一个火车皮了,有几个没事到处晃悠的鬼,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
你们谁不找,偏偏都要找我啊……
我是面善还是招鬼?
还有,这个小屁孩能有什么未了的遗愿,是英雄联盟要打定位赛了,还是qq空间要断签了?
你就不要了凑热闹的吧,但是我还是很有礼貌的说道:“那小朋友你找我,又有什么事啊?”
这个小朋友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说:“大哥哥,只要你肯帮那个的姐姐的忙就行了。”
听了他的话,我愣了愣,难道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不玩英雄联盟坑队友和玩qq空间不担心断签的小学生?
“你这是?”
这小屁孩听出来我话里面的犹豫,一下子哭了出来:“大哥哥,你就帮帮我们吧……把那个医生的玉拿了好不好……那个姐姐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害死了好多人啊……”
这小屁孩说着说着,居然泣不成声起来,整个病房都是他很是吵闹的哭声,虽然我很同情他,但是嘴里也暗自嘀咕道:“就他,一个急诊科医生,能害得了多少人?”
他一听我这么说,一下子急了,哭都来不及了,像列清单一样和我说道:“那个姐姐,我和我妈妈,这个大哥哥,还有这个阿姨,还有……”
谁说不会说啊,被鬼骗惯了的我,还会像一个傻子一样,把他们说的话统统都放心里啊,别逗我了,但下一刻,我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小弟弟,我儿子没有骗你……”
“朋友,帮我报仇啊……”
“帅哥,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啊……”
我的周围就像有一大堆不同频率的电台,在这一刻同时播新闻一般,这突如其来的男高音,男中音,男低音,还有两个喋喋不休的女高音,吵的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这些长短不一的音波,不断的刺激着我的耳膜,搅得我的胃都有些不舒服,好想吐啊……
最诡异的是,我看不见一个人影,呸……连鬼影都看不见,就只能听到他们七嘴八舌的在我的身边,不断的诉着苦,说的那个波澜壮阔,跌宕起伏,如果硬要对比,只能说没有最惨,只有更惨,用句最为贴切的话来说,就好像我现在正在中国的选秀节目,最强比惨王的现场。
那等惨状,听的我头皮一阵阵发麻,真是太惨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的身边到底有多少鬼啊
!
哎呀,我艹。
据我不完全统计,光是比较活跃的那一群,加起来都差不多有一个班了……
而他们,居然都说是被王普给害死的。
这个王八蛋,到底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就是个急诊科的医生罢了,怎么能害得了这么多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现在的想法,总之觉得他们也挺可怜的吧,叹了口气,半天才开口:“口说无凭,先让我看看你们再说。”
“当然可以,但是我们怕我们吓到你。”
听了我的话,周围至少有二三十张嘴,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好歹见过那么多次鬼了,丑的美的残缺的,我都看过,我还会怕?
我笑着说没事,问他们,我需要怎么做才能看见他们。
然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说话声,我才知道了方法。
我咬破了食指,滴了一滴血在右手臂上的黑齿印中,我顿时感觉到原本很是充盈的阳气,随着这滴血的流动,缓缓的向右手臂上涌去,一股虚弱的感觉,迎上了我的面门。
与此同时,一道道身影很是突兀的显现在了我的眼前,若是按照惯例来看,整个病房里整整多了近一个班的人。
他们密密麻麻的将我的病床围了个严严实实,那架势就好像他们是来看望生病的同学的。
站在人群最前方是一个小男孩,不用想,就是之前和我聊了半天的小屁孩了,他全是都是血,看起来恐怖无比,其他地方我不知道,因为他穿了一件将他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特大号病服,只是唯一暴露在外脸上,居然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碎玻璃渣……眼球自然也不例外,里面已经快干涸的血液和组织液混杂在一起,给我一种很是狰狞的感觉。
牵着他的自然就是小男孩的母亲,身上镶满的玻璃渣,比小男孩身上还多,想必,最后时刻用自己本来就不算宽厚的身躯替他遮挡了部分伤害吧。
第四个是个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面容被她的头发遮挡的差不多了,一般这样的女人,多半都是……
第五个是一个老伯,脸色苍白的吓人,在我看来应该服用了过多的镇定剂……
第六个是……
第七个……
……
……
……
最后一个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女人,想必就是王笛了吧,毕竟她只是死在了手术台上,怎么死的,或许就连她也不是很清楚吧……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戏谑的看着我:“现在,你总相信了吧。”
我使劲的吞了口唾沫,沉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