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力看着林希言两口子消失在眼前,“弟妹上什么学?扫盲班不是拿到结业证了。”
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的,还真没有过多关心别人的事情。
“弟妹上的医学进修班。”齐二妹看着他将来的这些日子发生的有关花半枝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陈大力。
陈大力听的瞠目结舌,“这是我当时审问的那个胆小、怯懦的花半枝嘛?”微微摇头道,“老实说从花半枝到花医生变化太大,我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齐二妹摇头轻笑道,“我见到她的时候,真的不敢认与京城学校见到是差别太大了。”笑着又道,“难怪人家说:腹有诗书气自华。”
“羡慕的话你也去读书呗!”陈大力微微歪头看着她说道。
“我?”齐二妹摇头如拨浪鼓似的说道,“我扫盲班勉强读完,再说了我读书去了,你家三孩子,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谁管,谁给她们做饭去?这衣服谁洗?也就林老师惯着花花,你换一个男人试试,像花花这样不顾家的女人估计男人早就有意见了。”
“所以希言真的是好脾气。”陈大力眼底漾起笑意道,“每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人家自己高兴就好。你就别打抱不平了。”
“我没有打抱不平,只是陈述事实而已。”齐二妹靠在竹椅的靠背上幽幽地说道,“什么锅配什么盖。”忽然想起来道,“你是不是嫌弃我没工作啊!”
“没有,我挣的工资够咱一家花了,再说了你这生儿子最重要。”陈大力看着她的肚子说道。
“算你会说话。”齐二妹挺挺肚子道,又担心地说道,“万一这一胎又是个女儿怎么办?”
“那就继续生。”陈大力轻松地说道。
“四个闺女了,再生咱养的起吗?”齐二妹神色不安地看着他说道,“我警告你啊!不能因为要生儿子,就把闺女给我送走,你要这么做我跟你拼命。”
“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陈大力看着她安抚道,耐心地说道,“你呀!听我说,咱俩没有老辈儿的负担,就咱们一家子,就是生他七个八个都养的活,小孩子能吃多少,而且她们长大的,就出去工作了,能养活自己了。你还担心什么?”
“对哦!你的工资高。”齐二妹脸色和缓了许多。
“你呀,安心的给我生儿子,养家糊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陈大力握着她的手拍拍。
两人坐在竹椅,听着树上的蝉鸣,看着院子里郁郁葱葱。家里的顶梁柱回来了,让齐二妹心里分外的安宁。
齐二妹看着陈大力道,“你看弟妹整的这菜园子怎么样?”真是看的让人眼热。
陈大力警惕地看着她说道,“你现在可大着肚子呢!别想种菜。”
“我生完孩子在种菜行吧!”齐二妹闻言立马说道,“这里一年四季都能种,不受季节的限制。”
“咱跟希言不一样,他这边就他一家。咱们那栋楼里,住户多,你开垦出来的菜地,别人该有意见了。”陈大力看着她解释道,“咱不能只图自己方便,不管左右邻居了。”
“那简单,竹筐里种菜不就得了。”齐二妹简单轻松地说道。
“喂喂!种那些青菜值当的吗?菜市场这才一分钱能买好几斤。这里四季都有青菜吃,费劲吧啦的种这个干啥?”陈大力看着她将菜地贬的是一无是处,企图打消她的念头。
齐二妹认同的点点头,随即又摇头道,“不对这一分钱也是钱啊!省一分是一分。”食指戳着他的胸口道,“你得思想觉悟很危险啊!忘记了艰苦朴素的作风了。”
“走走走,趁着天还没黑呢?带我认识、认识咱的家属院。我都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呢!”陈大力站起来直接拉起了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齐二妹抿嘴一笑,太熟悉他了,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伎俩,边走边说道,“我不种不是还有大丫她们呢!撒把种子浇浇水不就得了。”看着他继续道,“时刻不能忘了劳动群众的本色。”
陈大力诧异地看着她说道,“你这思想觉悟几日不见提高了不少。”
“我啥时候觉悟低了。”齐二妹脚步慢下来看着他道。
“高,你觉悟高。”陈大力忙不迭地说道,指着前面的建筑物道,“这是什么?”
“俱乐部!”齐二妹看着他介绍道,“老大哥的人去的多,里面啥好玩儿的都有,我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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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言将送花半枝进了教室后,骑着车载着周光明朝目的地走去。
“姨爹,您这是要去哪儿,这不是回家的路。”周光明回头仰着脸看着他说道。
“我们去拿好东西。”林希言看着他神秘的一笑道,“给你娘的。”
“什么好东西?”周光明双眸湛湛地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看见就知道了。”林希言垂眸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算了,不问了。”周光明笑了笑道,反正等会儿就知道了。
林希言载着周光明进了第一医士学院,再出来时除了多了医学书籍,还多了些实验用的仪器。
八仙桌上摆着:试管、烧杯、蒸发皿、坩埚、酒精灯、布氏漏斗、洗气瓶、干燥管、托盘天平、量筒、容量瓶、滴定管、量器装置等。
“这些是实验用的吗?”周光明指着仪器好奇地问道。
“嗯!”林希言点点头道。
“奇形怪状的瓶子。”周光明看着它们说道。
“唉……”林希言长叹一声。
“姨爹,您叹什么气啊?”周光明不解地问道。
“这些仪器太简陋了,也不知道能否让你娘成功了。”林希言叹息一声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些在我眼里已经很棒了,都是我没见过的,怎么能算简陋呢!”周光明仰着脸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对我来说简直这些和人家比起来咱们这些就跟幼稚园似的。”林希言苦笑一声道,“这还是从正规的医学院实验室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