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各处都有自己的节奏发展,林然难得闲下来,便花了许多时间陪伴一对儿女。
“额娘——”
“诶,我的乖宝儿。”林然一口亲在丹灵的脸蛋儿上,满目笑意,“乖乖,当初为了你们两个这一句,我不知先喊了多少次额娘。”
小家伙儿身上奶香奶香的,林然搂着女儿亲热不够。
“额娘,给!”
曜灵不甘示弱,大声地喊着林然,塞到林然手中一朵有些蔫儿的花。
胤禛捏住曜灵的后领,左手一托,将曜灵抱到腿上。
“这。”林然哭笑不得地看着掌心中的花儿,是府里的莳花匠人精心培育的品种,但是对上曜灵一副要表扬的模样,她定了定神,“谢谢曜灵送额娘的花儿。”
剩下的教育部分交给四哥吧,她刚收了人家送的花儿呢。
胤禛对林然投来的眼神含义心知肚明,咳,他就舍得教训孩子吗?
“爷,福晋。”
苏培盛进来传话,看到两个小主子冲他笑,他顿时止了话。
这事儿不好叫小主子们知道。
“叫文扎带丹灵曜灵去园子里,找人教教他们怎么种花。”
文扎管事得了令,一脸疑惑地握着两人的小手,听到丹灵说了弟弟送花后,这才恍然。
难怪一大早路过花园子时就看见一个人哭丧着脸,原来是他侍弄的花被大阿哥揪了去。
文扎刚寻了一个莳花匠,后脚就来了个小丫鬟传话,“王爷福晋要进宫,请大管事看好阿哥格格。”
文扎瞧了一眼,那是林然身边的小丫鬟,便点头道,“知道了。”
两人套了车出门,随意挑帘一望,果然看见两侧的八阿哥府九阿哥府门前各有一辆马车。
“四哥!”胤禟眼尖,带着自己福晋挤了过来,“四哥,让弟弟蹭个车吧。”
董鄂舒雁还有些羞赧,被林然扶了一把后,挨着她落座。只是九福晋心中还有些不解,明明九阿哥府的马车更宽敞舒适,自家爷何必过来挤呢?
“四哥,四嫂。”
九福晋与人见礼,靠着一侧不言语。这宫中来人传话突然,又没头没尾的,她一颗心提着惴惴不安,上了雍郡王府的马车后,心中疑惑不解。
“入宫后少言语,你最近没做什么吧?”胤禛拍了胤禟一把,叮嘱道,“不知道是什么事,别笑,别强出头,别逞能。”
“四哥放心,弟弟肯定拉着老十躲你后面,我就装个哑巴!”
胤禛对这一点放心,胤禟平日跳脱,但关键时刻还是稳妥的。
他们住在宫外,比还未大婚住在阿哥所的阿哥们来得慢了些,等到胤禛等人按规矩入见时,胤祥趁着有人挡在前面,悄悄抬眼给了胤禛一个眼神,苦着脸的模样一看就是刚被康熙骂过。
除了住在毓庆宫的太子没在,从大阿哥到才进尚书房读书的十六阿哥胤禄,再算上成婚阿哥的福晋,足有二十几人,乾清宫内满满当当跪了一屋子。
康熙今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连一贯不会召见的儿媳们都叫了来。
最前面的大阿哥本来神情轻松,结果最先受了康熙一整碗茶水,石青色的袍子洇湿一大片,茶叶挂得到处都是,让他狼狈不堪。
这日乾清宫内十分热闹,一众人出宫时,个个都僵着腿脚,跪了许久,能不难受吗?
只是比起身上的难受,众阿哥福晋的脸色更是难看,说句大不敬的,个个如丧考妣。
阿哥们还好,自小也算被康熙骂惯了。
但是福晋们本就没见过康熙几面,如此劈头盖脸地一顿骂,除了难受以外,康熙言语中透出的消息更叫她们惶恐害怕。
“四嫂,您说汗阿玛怎么连我们府中……”
九福晋紧紧挨着林然,比起自家爷,此刻她还是愿意待在林然身边。
林然拍了拍九福晋的手,安抚道:“没事的,汗阿玛的性子,骂过了就算掀篇儿了。”
十福晋苏布达是蒙古人,出嫁前不在京中,但和十阿哥大婚后自然而然与林然相熟,此刻她坐在林然另一侧,衣襟汗湿大半,神情僵硬。
“苏布达,没事了,汗阿玛的气话而已,别放心上。”
一出宫,九福晋十福晋就贴过来了,林然不好不管,索性带着两人上了自家马车,把胤禛赶去和九阿哥十阿哥扎堆儿。
康熙骂人专会剜心,最能戳人痛处,九福晋十福晋哪儿经过这场面,此刻惊魂未定也是寻常。
林然也被康熙带了两句,说她时常回林家一事不妥当,身为女子当一心教养子嗣服侍夫君。
尤其是她诞下龙凤胎这等祥瑞,更该以此为荣,将精力心神花在家中,而不是插手娘家事务。
言过其实。
林家风平浪静的,她有事能插手吗?
林然显然不是很在乎康熙的责骂,很有心情安慰两个弟妹,叫她们放宽心。
因为就算被吓出个好歹,康熙也不会内疚半分的,所以她们不必跟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