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他家艺人脾气越来越好
朱莉踩着高跟鞋快步穿过医院长廊，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一连串急促的声响。
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压抑感扑面而来，让她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恶劣。
转过拐角，她一眼就看见了徐浩正靠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目光却透过玻璃窗死死盯着里面。
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青色，领带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显然已经在这里守了整夜。
“徐浩！“朱莉几乎是咬着牙喊出这个名字。
徐浩猛地回头，眼睛里还残留着没来得及收起的担忧。
但在看清朱莉的瞬间，那点情绪立刻被掩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火大的平静。
“妈，你怎么来了。“他直起身，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朱莉攥紧了手里的包带，指甲几乎要掐进真皮里。“我怎么不能来？“
她冷笑一声，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尖锐，“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二十七个！整整二十七个未接来电！“
徐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又飘向监护室。“手机静音了。“他简短地解释，仿佛这就是全部的理由。
“静音？“朱莉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远处的护士频频侧目，“你知道是什么日子么？你居然跑路，你知道我怎么面对那些人？“
徐浩终于把目光完全转向她，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冷下去。
“她刚做完手术。”他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随时可能有危险。“
朱莉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和皱巴巴的衬衫，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头顶。
“所以呢？”她向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徐浩脸上，“所以你就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徐浩解释道。
随后继续道“你根本不明白，“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令人心惊的颤抖，“她是公司的艺人，我怎么能不管！”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朱莉看见徐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几乎是本能地转身就要往里冲，却被闻声赶来的护士拦在门外。
“医生！快叫医生！“护士朝走廊另一端大喊。
在那一瞬间，朱莉看清了监护室里的人——一个年轻女孩，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各种管子连接在她身上，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正在剧烈波动。
徐浩的手还保持着向前伸的姿势，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朱莉突然意识到，他眼里的那种情绪，她从未在自己身上看到过。
朱莉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她看见徐浩的指尖在微微发抖，那双总是沉稳镇定的手此刻竟显得如此无力。
医护人员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推着抢救车冲进监护室。
自动门开合的瞬间，她听见仪器发出的尖锐警报声像刀子一样划破空气。
“让一让！紧急抢救！“
一个穿绿色手术服的医生粗暴地推开徐浩。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眼睛仍死死盯着玻璃窗内忙碌的身影。
朱莉下意识上前一步，又硬生生停住。
她看见徐浩的嘴唇在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一滴汗从他额角滑落，在惨白的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监护室里，护士正在给女孩注射肾上腺素。
女孩的身体随着电击微微弹起，又重重落回床上。
那画面太过残忍，朱莉忍不住别过脸去，却听见徐浩发出一声近乎哽咽的喘息。
“她不会有事。“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她...“
朱莉从未见过这样的徐浩。
在她印象里，他儿子永远是冷静自持的，是能在手术台前连续站十二个小时都不皱一下眉的。
可现在，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个空壳靠在墙上。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变了调。
朱莉看见医生举起除颤器，大喊着“clear！女孩的身体再次弹起，这次她散落的黑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像凋零的花瓣。
徐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在雪白的墙面上留下几道刺目的红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监护仪上的直线突然跳出一个微弱的波动，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渐渐连成规律的曲线。
“窦性心律恢复！“护士高声宣布。
朱莉看见徐浩整个人滑坐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墙面，肩膀剧烈地起伏着。
她想伸手去扶，却在听到他下一句话时僵在了原地。
那声音里的脆弱和温柔，让朱莉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后退两步，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徐浩这才如梦初醒般转过头。
同时，朱莉也明白了徐浩为何跑路的原因。
人命确实是重要！并且他儿子也是负责的老板。
于是朱莉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徐浩过的不怎么样，同样，宁致远也是一样的。
一个剧组，好说歹说让他演个男三号，但是却迟迟没有回应
这让宁致远着急了。
“怎么还没消息……”他低声嘟囔着，眉头拧成了疙瘩。
三天前，他好不容易托关系挤进《暗夜追凶》剧组的试镜，演了个男三号的戏份——一个亦正亦邪的卧底警察。
为了这个角色，他连夜揣摩剧本，甚至自掏腰包请了个表演老师突击训练。
试镜时导演明明点了头，副导演还拍着他的肩膀说“有戏”，可这都过去72小时了，合同连个影儿都没有。
“该不会又黄了吧？”宁致远狠狠揉了把脸。
上个月临开机把他换了，上上个月的投资方硬塞了个小鲜肉顶替他。
这圈子里没背景没人脉，像他这种不上不下的演员，永远都是备胎命。
手机突然震动，宁致远触电似的抓起来，却发现是欠费短信。
宁致远盯着那条欠费短信，突然笑出了声。
“行啊，连你都来踩我一脚是吧？“他对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宁致远听见声音猛地转头，看见刘兵正小跑着过来，手里还挥舞着一张皱巴巴的传单。
“少爷，我刚在影视城后门听场务老李说的！“刘兵气喘吁吁地递上传单，“《破茧》剧组临时换角，男二号空缺，明天就开机！“
宁致远接过传单，上面潦草地写着几行字：【急招男二，要求：25-30岁，形象硬朗，有武术基础者优先】
“武术基础？“宁致远皱眉，“我连广播体操都做不标准...“
“哎呀少爷！“刘兵急得直搓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特意打听了，这剧虽然是小成本网剧，但制作团队靠谱，而且...“他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听说投资方来头不小！“
宁致远盯着传单看了几秒，突然想起刚才那通电话：“等等...你刚才说剧名叫什么？“
“《破茧》啊！“
“不是《边缘线》？“
刘兵一脸茫然：“什么线？“
宁致远心跳突然加速——两部戏？两个男二号？这种好事怎么会突然砸到他头上？
“少爷？“刘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咱们现在就去试镜？听说导演正在影视城酒店...“
“去！“宁致远一把拽住刘兵，“不过得先回家一趟。“
“啊？回家干嘛？“
“把我那本《三天学会武术速成》翻出来！“宁致远咬着牙说，“今晚就是练到猝死，我也得把几个招式给囫囵吞枣了！“
宁致远和刘兵刚冲出影视城大门，一辆黑色保姆车突然急刹在他们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正是当红小花李梦瑶
“宁致远？“李梦瑶摘下墨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么着急，是要去《破茧》剧组试镜？“
宁致远心里咯噔一下。
李梦瑶是出了名的难缠，之前合作时因为一场吻戏NG了二十多次，害得他被全剧组嘲笑。
“李小姐消息真灵通啊。“宁致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李梦瑶红唇微勾：“巧了，我是这部剧的女一号。“她晃了晃手机，“刚接到通知，投资方点名要你来演男二。“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劝你最好推掉。“
刘兵忍不住插嘴：“凭什么啊？“
“就凭这个。“李梦瑶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上面写着
“男二原定演员：林晟（寰宇集团少东家）。附加条款：若更换演员，寰宇将撤资。”
宁致远盯着那行字，眸色微沉。
刘兵瞪大了眼睛：“寰宇集团？那不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方吗？他们要是撤资，整个项目都得黄！”
李梦瑶收回手机，红唇轻扬，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所以啊，宁致远，你确定要接这个烫手山芋？”
宁致远没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索什么。
李梦瑶见他沉默，以为他退缩了，语气略带嘲讽：“怎么，怕了？也是，毕竟林晟可不是好惹的，他要是知道你抢了他的角色……”
“谁说我要抢了？”宁致远忽然抬眸，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李梦瑶一愣：“那你……”
宁致远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眼神暗了暗，随即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
果然，这个圈子还是资本的游戏。
他合上手机，转身拿起外套，语气平静：“走吧，这戏没戏了。”
刘兵一愣，连忙跟上：“少爷，就这么算了？那可是男二啊！”
宁致远脚步没停，声音淡淡的：“男二又怎样？寰宇撤资，剧组就得停工，我演空气？”
刘兵挠挠头，不甘心道：“可投资方不是点名要你吗？说不定他们能搞定……”
“搞定什么？”宁致远嗤笑一声，“林晟是寰宇的太子爷，他一句话，投资方也得掂量掂量。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去找别的机会。”
刘兵见他家少爷神色如常，但眼底却隐隐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心里也跟着憋闷。
宁致远从来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
李梦瑶站在走廊拐角，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红唇微抿，眼神复杂。
……
三天后，某影视公司试镜现场。
宁致远刚结束一场试戏，导演满意地点头：“不错，很有感染力，我们考虑一下，有消息会通知你。”
他礼貌道谢，走出试镜间，刘兵立刻凑上来：“怎么样？”
“还行，但竞争挺大。”宁致远揉了揉眉心，语气平静。
刘兵拍拍他的肩：“别急，这才第一个，后面还有好几个本子呢！”
宁致远“嗯”了一声，低头翻看手机里的试镜安排，忽然，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浮光》剧组紧急通知：因投资方变动，男二角色重新开放试镜，请有意向的演员于明日10点前往星辉大厦。
刘兵也看到了，瞪大眼睛：“卧槽！什么情况？寰宇不撤资了？”
宁致远盯着那条消息，眉头微皱。
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宁致远穿梭在各个剧组之间，从清晨到深夜，试镜、等待、再试镜。
他站在某个古装剧组的试镜现场，一身素色长衫，眉目清冷如画。
导演让他试演一场悲情戏——男主角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死在怀中，却无能为力。
宁致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破碎的痛楚。他缓缓跪下，手指颤抖地虚拢着，仿佛怀里真抱着一个人。
“你说过……会等我回来的……”他嗓音低哑，带着压抑的哽咽，“为什么……不等我？”
现场一片寂静。
导演盯着监视器，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试镜结束，副导演拍了拍宁致远的肩：“演得不错，回去等通知吧。”
宁致远鞠躬道谢，转身离开。刘兵立刻迎上来，递上矿泉水：“怎么样？”
“还行。”宁致远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喉结滚动，“不过这种小成本网剧，竞争也很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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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