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就要千夫所指,田桂枝暗自咬了咬牙,见风使舵。
“虽说以前我们家是对小翠不好,但是这能怪我吗?老人家霸道,那么大把年纪了,还能忤逆老人家不成!”
听到这一席话,有的人倒是理解。
说是这田桂枝泼皮,她尚且知道羞耻,其实她还不及江氏十分之一,江氏那是有理没理都能撒泼。
“可怜我这夹在中间,里外都不是人啊,现在自己的儿子也不认我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偷偷瞧了白露一眼。
“明天就要过年了,这小翠和江震都不在,我这心里边也实在是不好受,这才来问问你啊,白露丫头。”
人群中倒是有一些人动了恻隐之心,但是白露丝毫不会所动,淡淡点了点头,说道:“可我确实不知道,你要找的话,也不该来我这儿啊。”
几个动心的妇人皆是摇头。
她们确实没有在这里看到小翠。
几番打听未果,看白露的嘴实在是撬不开,田桂枝只好拭着眼泪离开了。
闹事的走了之后,妇人们又抱着两个孩子玩耍了一会儿,到了傍晚,就纷纷回家去了。
每年的最后一天,都是团圆的日子。
白露刚做好饭,把亚索喊出来,陈婶一家就上门来了。
“干娘来得正好,刚出锅的糯米鸡,好久没做了,快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你的手艺谁尝了不说好?哈哈。”
鸡鸭鱼肉全都摆上桌的时候,陈刚还拿出了一瓶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点。
江君浩客气道:“晚上还要守夜看书呢,喝醉了可不得行。”
“新年大吉的。意思意思嘛。”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晚饭,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刘开山一家也来了,江君浩一口一个干爹,叫得他合不拢嘴。
他家儿子和儿媳都不在家,所以他们索性来江家一起过年。
刘开山要去看三胞胎,白露担心他们发现老三江映雪的异瞳,便说他们都睡了这才作罢。
大人们在客厅围着炭火说说笑笑,白露在卧房哄孩子们睡觉。
这个年,过得有声有色。
到了晚上,大家守岁唠嗑,江君浩拿了书卷在灯下看,白露抱着哭闹的老二江重雪在旁边哄着。
外面的雪地里寂静无声,看样子应该已经到了半夜,大家也都有些昏昏欲睡。
白露正想着要不要喊大家去睡,突然听到院子外面有响声传出,紧接着,寂静的夜晚里响起男人的惊呼声。
这声音惊动了屋子里面的人,亚索和江君浩、陈刚、刘开山先后出门查看。
院子里的雪地上有了几行脚印,一伙贼人晕倒在地,这些人的手里还有柴刀和棍子。
江君浩回来,白露赶忙问:“外面什么情况?”
“恐怕是遭贼了。有一伙贼人从围墙翻了进来,手里面还拿着武器,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不过已经被人打晕了。”
被人打晕了,那么是谁打晕的?
白露虽然有点担心,但是还算冷静,现在这里有这么多人,又有亚索在,贼人来了也没事。
“那可有看到人?”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屋里的妇人都紧张的望过去,这是科索亚从外面走了进来。
“新年吉祥,白露。”
亚索跟在到他后面进来,脸色有点防备,默默站到了白露的旁边。
刘开山则是一头雾水,指挥者陈刚和江君浩去把外面的贼人都给绑起来。
陈婶已经许久不见科索亚,突然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十分惊讶的问:“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去哪儿了?”
“之前有点事,出门了一趟,这不,赶回来过年了。”
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是白露却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些变化,他面上的神情还是有些恹恹的,应该是还在克制想要冬眠的本性。
这会儿出现在这里,应该距离他冬眠的地方不远。这样看来,他可能是在家中冬眠的。
“家里怎么会遭贼。”
白露也很莫名其妙。
她在镇上做生意,一直与人和善,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瞧这些人准备齐全的样子,应该是已经踩好点子了。
突然,她想起了三番五次找上门来的江氏。但是也不对啊,江家哪里来的钱雇佣这些贼人?
科索亚不客气地坐在火炉边。
江君浩等人也走了进来,知道白露想要问为什么,不等她询问就说道:“我看了一下,是一帮不认识的人,应该不是我们村子里的。”
“罢了,那就把他们捆严实一点,等明天送官处理。大过节的,别被几个宵小打扰了心情。”
除了这种事,大家都不放心白露带着三个孩子在这里,尤其是陈婶,说什么也不肯回去,还不让陈刚走。说是有什么响动,可以帮忙。
白露只好给他们准备了客房。
村长好一番交代之后才回去了,白露也准备带着孩子回去睡觉。
陈婶战战兢兢,一个晚上没敢睡着,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立马喊上儿子一起去柴房看了看。
那几个贼人也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捆着,大惊失色。
陈婶去的时候看见那几个色厉内茬的人,吓得不轻,还是陈刚一人一棍子打晕之后,喊上亚索和江君浩,把人拖上了马车再算完。
白露准备亲自去一趟,交代陈婶在家里看着孩子,要是孩子饿了就用奶瓶喂奶。
春节第一天,他们抓着三个贼去了官府,敲了鸣冤鼓。
县太爷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换上衣裳,叫人进来。
看到堂下为首站着个女人,无语道:“大清早的,你们几个要状告什么事?”
“大人,昨天晚上,这三个贼人翻过我们家的院子,意欲谋财害命。他们随身还带着刀和棍子,还有迷烟,请大人明察。”
县太爷眯起眼睛一看,白露身后躺着三个汉子,长得膘肥体壮,有一个脸上还有一道疤,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现在正昏迷着呢。
将信将疑的挥了挥手,立马有衙役提着水桶上来,往他们头脸上哗啦啦的一倒。
冰冷刺骨的雨水,将他们三人激的立马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