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拿不准主意,李裴然果断放弃审问陈大豆,转而去大理寺询问白露的意见。
将事情完完本本了解过后,白露蹙眉道:“这应当是郑王的意思了,专门给我挖了个坑,那我们现在就摆他一道,你把人引出来,让一网打尽,让郑王自乱阵脚。”
话虽如此,但时间紧迫,李裴然想了几个办法,都算不上十全十美:“我想的办法都不太好施行,你有什么想法吗?”
思虑良久,白露终于和李裴然琢磨出一个还算完美的计策,既然他们是从食客的口供中察觉出不对,那么便可以从食客身上下手,借此扒出幕后真凶。
当天下午,李裴然便放出消息,说是食客中有人松了口,案情有了新的进展,这件事一度成为京城人人谈论的话题。
其中正在酒馆喝酒的郑大听了,神色有些捉摸不透。
当天晚上,烈风阵阵,郑大抹黑来到已经打烊的烧烤店门口,看着牌匾上鲜明的“烧烤“两字,找到了其中一名小二,二人先是在门口攀谈片刻,旋即便走进店内。
另一边,出世了前来探监的请示,郑管事大摇大摆的走进狱内,与陈大豆打了个照面,但令他不解的是,陈大豆看向他的目光带了点点惊恐,好像在劝他快走。
实在有要事商量,郑管事低头小声道:“他们查出来什么了?”
实在不敢不回答郑管事的话,陈大豆低下头,说话畏畏缩缩的:“他们什么也没查出来……”
一句话,使得郑管事恍然大悟,他赫然站起身子,想快些逃离这里,但为时已晚,李裴然领着一队人马从门口包抄过来,同一时间,郑大也被他的人抓获。
彻底上了李裴然的当,郑管事怒目圆睁,却被人强行带了下去。
三天时间,李裴然已经完成了最艰险的一环任务,剩下的便是看住这几个人,坚决不给郑王救出犯人的机会。
经过没日没夜的严刑逼供,几人嘴皮子依然硬得很,这让李裴然顿觉有些棘手,但他并不急着这么快问出来。
这几天郑王爷派了不少的人来救人,显然狗急跳墙了,其中不乏江湖高手知名大盗,甚至有几个李裴然能叫上名字来的江湖人士,这些一一被他挡下,原数返还回去。
最后一天,李裴然吩咐御林军堵在牢狱外,自己则加紧讯问犯人,御林军一出,饶是郑王爷也没办法,只能气急败坏看着李裴然各种作妖。
“说不说!”李裴然冷笑,随手拿起一旁的鞭子,对着被挂在架子上的郑掌事来了几鞭子,即便遭受皮肉之苦,郑掌事依然抿唇不语。
不知郑王是如何教导下人的,手底下的人嘴皮子一个比一个硬,一个比一个衷心,迫于无奈,李裴然甚至拿郑大威胁郑管事,岂料他纹丝未动,依旧坚守着主子的吩咐,可谓忠心。
三天的时间很快到了,当日清晨,李裴然阴沉着脸看向几人,郑管事对此依旧报以得意的笑意,毕竟他心下很清楚,只要他不承认,饶是皇帝也奈何不了他们。
直到面临皇宫公审,白露才真正有了几分不安,万一她失败了,她面临的惩罚又是什么?
名堂大殿之上,皇帝轻咳一声,惊堂木一拍,此案正式开堂,众人面面相觑:“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
郑管事长袍一掀,率先走出来,见父亲甘愿成为出头鸟,原本有些畏缩的郑大瞬时不害怕了,亦跟着他走出来:“禀皇上,草民有冤要诉!”
并不想让他们发言,但皇帝并未出言阻止,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不阻止也不禁止。
“没有确切的证据,还不能贸然判定草民便是有罪的,烧烤事件如何,草民可以受冤枉,但殿下却是清清白白的!不能因为草民是郑王府的郑管事,便断定此事是郑王殿下指使所为!”
实在忍受不了这番欲盖弥彰的发言,白露率先拍案而起,怒斥道:“那你的意思是便是我的错了,我又做错了什么?王小姐已经承认了是她先对我大打出手的,且不说我在大理寺受了多少委屈,光是我哥受的皮肉之苦,你来替他受?”
“但这也并不能证明是郑王所为,草民认为郑王殿下起码是清白的,这罪,草民不认。”
案情坚持不下,尽管白露这边有足够的证据,但这些证据一一被老奸巨猾的郑管事挡下,全都变得可有可无,白露有些头疼,她蹙眉望向郑管事得意洋洋的嘴脸,开始纠结该如何将他们一网打尽。
就在此时,科索亚慢慢自殿外踱步而来,身形高大有力,面容精致安静,发觉白露正盯着他看,他抬头,嘴角蔓延出一丝笑意。
摸不准科索亚出现在这里的用意,郑管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来到郑管事跟前,眸光波光流转,开口道:“郑王给了你什么好处?”
起先郑管事死活不认,尽管科索亚的神情充满蛊惑的意味,但他仍然坚守本心,死活不承认其中有郑王的手笔。
科索亚对此丝毫不在意,依旧隔一段时间问他一句,唇角的笑如沐春风,看起来格外温柔。
不过白露不是傻子,自然发觉在科索亚每一次发问后,郑管事的口风逐渐变松,直到最后,他倏忽跪在地上,沉默道:“草民认罪。”
身后陈大豆和郑大亦齐刷刷跪下:“草民认罪。”
正惊愕间,她身后的王昭阳倏忽冲上前来,对着皇帝盈盈一拜:“小女作证,是小女先对白露动手的,还望皇帝明鉴。”
白露冤屈得以洗刷,若没有科索亚最后的言语蛊惑,兴许郑管事还不会彻底认罪,正思虑间,她又看了科索亚一眼,调皮的笑了笑。
接收到她的笑意,科索亚也轻轻笑起来,李裴然看着二人亲密的场景,不由一阵心酸,不动声色把妹妹往自己身后拽了拽。
至此,也算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了,虽然郑王依旧没有落网,但也狠狠打击了他的羽翼一把,也算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