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一直在苦苦寻找自己的孩子,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这一晃就是十年。
这是一个平常的一天,阳光明媚,恰到好处地洒在大地上,给人带来一种暖意。
公主府的门口传来了一点动静,好像是个稚嫩孩童的声音。
“我是白露公主的儿子,你们快点放我去见她!”一个小男孩朝着门口的侍卫大喊。
他叫追日,从清晨来就自称是公主丢失十年的儿子。
门口的侍卫无动于衷,此时他们已经有些疲乏了,只是将这追日当作又一个想要利用白露的思子之心骗取身份的人。
这么多年以来,也有过许多如此类似的场景。
找上门来的孩子有不少,有的还是被家人带过来的。
每次这些人都经不住查验,无论他们演的多深情,描述得多绘声绘色,最后身份都会败露。
来者无非就是街坊里的穷人家的孩子,其父母想借此让自己的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于是前来碰碰运气。
一开始,遇到有人上门,大家都还会感到欣喜和激动,但冒充的事见多了,大家心里的希望也就渐渐破灭了。
在很多人眼里,都认为这孩子估计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只有白露还会时不时挂念着那孩子,心里依旧满是空虚。
“都十年过去了,想找一个孩子,简直是大海捞针。”
“人家都给偷走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哪还会还回来啊?”
公主府里时不时有一些人在七嘴八舌地议论此事。
此时,白露正坐在自己的屋里头,无所事事。
百无聊赖中,白露不免又想起她这经历九死一生生下来却又丢失了的孩子。
贴身侍女桃红见白露这般模样,常常为她感到心疼。
忽然,房间门口有人传呼。
“门口有一个自称追日的孩子,自称是白露公主的儿子,要求见白露公主。”
又是这样的场景,白露的贴身侍女心想。
“估计又是一个想要攀附公主的人来了。”桃红没好生气地说。
虽然已经被骗无数次,但白露依然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哪怕是最后的一根稻草也要死命抓住。
白露见到追日,她心中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孩子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看上去他的生活并不优越。
但这脸蛋长得倒是精致,双眼澄澈,眸眼中透露出一种只有孩童才有的天真。
白露看着追日,总觉得他和夏于冰长得有些相似。
无论是真是假,至少也算是有缘分,白露心想。
这孩子也算是对上了白露的眼缘,白露便将他留在了公主府,并派了专门的人来照顾这个追日。
暮色降临。
此时已是黄昏时刻,也该到用晚膳的时候了。
白露、夏于冰和他们的几个孩子坐在桌前,也包括这个今天才来的追日。
刚上座,江思赢便带有一股火药味儿。
江思赢充满敌意的望了望追日,然后挪开眼,故意将自己的眼神投向别处。
“怎么老是有可怜的小孩儿想当我的弟弟,公主府的门槛都快被冒充的人踏垮了。”
虽然江思赢并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座的人都知道他这阴阳怪气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假的?”追日反问道。
追日依然不断坚持称自己真的是公主的儿子,江思赢让他拿出证据,他也拿不出来。
这还刚动起碗筷,饭桌上便吵了起来。
江思赢不断用语言刺激他,追日都要被他气哭了。
追日强忍着泪水,趁自己还没有哭出来的时候,一下子扔下碗筷,跑了出去。
这时,江映雪刚用完膳,正好在花园里散步。
她突然看到地上蹲着一个追日,拿着树枝在画圈圈。
“你怎么在这里呀?”江映雪蹲了下来,望着眼前的追日。
眼前的追日依然含着泪水,停下了手中重复的动作,但没有开口说话。
江映雪睁大了眼睛望着她,这追日倒确实与自己的父亲有几分相似。
“你别难过了。”江映雪望着他说。
追日抬起头,望着江映雪的眼睛,与他对视。
“以前来冒充弟弟的小追日挺多的。”江映雪继续说道。
“哥哥也只是心疼娘亲一直被骗,才会这样的。”
追日眨了眨眼,依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难过消失了几分。
“无论你是不是我弟弟,只要你好好在公主府生活,不要做坏事,我们都不会亏待你的。”江映雪安慰他说。
其实江映雪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追日,只是看他挺可怜的,有些于心不忍。
江映雪还告诉这个追日,以前来找上门的人,无论是谁,白露都会照顾一段时间。
然而每次到最后,这些孩子都被查出真正的身世,被他们各自的父母领了回去。
即便如此,白露觉得孩子这么小,也不懂事,没有深究他们的责任。
他们来冒充自己的儿子都是他们父母的指使,错的是他们的父母,而不是他们。
毕竟这些孩子也算是与白露有一场缘分,许多孩子都是家徒四壁,白露看他们可怜,还会每年资助他们读书。
“真的吗?”追日沉默了这么久,终于开口了。
追日感到心里有些触动,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自己本就是属于公主府的人,想要安心待在这里,与哥哥姐姐门一起读书作伴。
追日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追日回到了公主府给自己安排的房间,还未洗漱更衣,便躺了下来。
他的脑海里依然在回放江映雪说的话,内心好像有一团缠绕起来的乱麻,怎么也解不开。
夜渐渐深了。
此刻大家也该熟睡了。
追日起了身,点起一盏小灯,提着他围绕房间转了一圈。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几个东西,包裹起来,悄悄地走了出去。
这追日在来公主府之前苦练了好几年的轻功,如今轻功极佳,想要逃出公主府对他来说就好像在平地走路一般轻而易举。
他悄悄地来到了门口,看见门口依然有几个侍卫在值夜班,于是找了一面不起眼的墙,打算从这里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