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沧澜早已存下为世除害的决心,岂会容你穿窗逃走,口中大喝一声:“老贼,你还往那里逃?”
右手一抬,青霓剑脱手飞出,朝阴山老祖背后激射过去。
阴山老祖几十年来,从未有今晚这般狼狈的,不但长剑被人家削断,而且还要穿窗逃走,他堪堪穿出窗口,陡觉身后有一道剑光衔尾追来!
他简直弄不懂方才聂沧澜倚天剑明明已经施展不开,何以还会有一道寒气浓重的青光,破了自己剑招?这道剑光居然还能脱手飞出,难道这小子练成了以气驭剑之术?
阴山老祖究是魔头中的魔头,心念闪电一动,人已吸气上升,一下窜起三尺来高,青光从他脚下直射出去,等到射出一丈多远,没追上阴山老祖,聂沧澜无暇理会,招了下手,飞出去的青霓剑,掉转头朝屋中飞去。
阴山老祖提吸真气,把身子提升而起,停在窗户上首三四尺光景,他虽没看见聂沧澜招手,但一道剑光掉头朝屋中飞回去,正好从他脚下经过,他右手还握着八寸来长的一截断剑,这时运足功力,对准飞回采的剑光砸了下去。
这一砸,可以说是他的全力一击,力逾千钧,但听叮的一声大响,青霓剑居然被他击落,一道青光,化作尺余长一柄短剑,跌堕地上。
阴山老祖没想到自己会一击奏功,把短剑砸落,心中大喜过望,急忙身形一沉,正待伸手拾取。
聂沧澜骤然被阴山老祖击落青霓剑,自然猛吃一惊,眼看阴山老祖飞身落地,要去拾取青霓剑,心头又惊又急,口中大喝一声,用力朝前招去。
说也奇怪,他这用力一招,跌落地上的青霓剑好似通灵的一般,居然一跃而起,又化作一道青虹,朝窗口飞入落到聂沧澜的手中。
阴山老祖刚刚伸出手去还没捡到,短剑忽然又跃了起来,他究竟见多识广,心知聂沧澜会被自己击落短剑,只是初学乍练,还不能完全控制,但落而复起,是对方施展功力把剑收回去,对方虽然会而未精,但只要此剑一与对方真气相合,就会化作剑光,自己下手不及,可能反为所伤,因此立即一吸真气,往后疾退丈余,果然在他疾退之际,青霓剑已化作一道青光,飞入窗中。
阴山老祖心中暗道:“这小子有一长一短两柄利器,又练成以气驭剑,看来祖师爷很难讨得了好。”
一念及此,顿顿脚,飞身就走。
聂沧澜收回短剑,返剑入匣,一手持着倚夭剑穿窗追出,目光四射,那里还有阴山老祖的影了?想不到自己居然,扣之间,就把名震八荒的老**阴山老祖闻人希吓跑,可见这老贼见机得快,才能活到现在。
当下返身入屋,缓缓朝榻前走去,姬青萍、池秋风两人赤身露体,被老贼紧紧缚住手脚,“大”字形仰卧在榻上。
这两副上帝的杰作,宛如两个白玉雕刻的艺术精品,峰峦毕露,晶莹细腻,光致无暇,直把血气方刚的聂沧澜看得面红耳赤,血脉愤张。
他不敢多看,但又不能不看,缚住他们双手、双脚、和腰、股间的绳索,不但坚纫无比而且因时间较久,又有过挣扎才会深陷肉中,除了只能用手解结,无法用剑把它挑断。当下只好耐着心从她们由颈及肩、腰、股、手脚,把一个又一个的死结慢慢解开。
替这个解好了,又要命解另一个,这真是既香艳,又刺激的苦差使,等到两人马上的绳索都解开了,聂沧澜已经满头大汗,汗流浃背,站起身,用手背拭了把额头汗水,长长吁了口气!
再从卧榻边上,找到两位姑娘的衣衫,替她们放到身边,然后拉过一条薄被,盖到她们身上,才伸手在两人身上拍了俩掌,解开她们被闭的经穴。
两位姑娘嘤咛一声,同时张开眼来。
聂沧澜忙道:“不可动,等我出去之后,赶快穿好衣衫再说。”
说完,急忙从窗口穿了出去。
他刚刚穿窗而出,只叶两位姑娘在屋中忽然惊叫起来,心中不禁暗暗好笑,敢情她们一下掀开薄被,发现自己全身赤裸,才尖叫出声的。
一阵工夫,两位姑娘结束停当,双双从窗口跃了出来,看到聂沧澜站在窗外,两人都胀红了脸,目含泪水,异口同声的叫了声:“聂大哥……”
底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不约而同的扑入聂沧澜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聂沧澜情不自禁张开双臂,揽着两人香肩,柔声道:“你们快别哭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姬青萍抬起头,问道:“是大哥赶来救我们的?那该死的老贼呢?”
聂沧澜道:“给他逃走了。”
池秋凤恨恨的道:“大哥没有杀死他吗?”
聂沧澜道:“你们当这老贼是谁?他就是阴山老祖闻人希,武功极高,能够把他赶跑,已经不错了,那时你们穴道受制,还被绳索缚住手脚,我怎好去追他?”
姬青萍眨眨眼睛,道:“大哥,你一定要给我杀了他。”
“对。”池秋风接着道:“不杀了他,今后我们还能做人?”
两人依偎在聂沧澜怀里,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聂沧澜因她们受了惊,自然不好推开她们,一面安慰的道:“你们就是不说,下次遇上了,我也不会放过他的,这老贼淫恶滔天,杀他,可以说为世除害。”
姬青萍身躯一阵颤抖,张目问道:“大哥,……我们是不是……失去了清白……”
池秋风道:“我们真要失去清白,那就生不如死了……”
两位姑娘忽然又在他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聂沧澜忙道:“两位妹子,你们怎么了?你们好好的清白之躯,白玉无暇,怎么会……会……”一时之间,当着两位姑娘,难以启嘴,接着道:“这样想的?”
姬青萍抬起头,胀红了险问道:“大哥,你说我们真的没有……没有……被老贼……”
池秋凤接口道:“大哥,我们……没被他……污……”
最后两个字在十分难以开口的情形下,说得比蚊子叫还要轻。
聂沧澜搂着她们香肩,说道:“真的没有,你们是清白的,我赶来的时候,老贼刚点了你们手脚,你们怎么连我的话也不相信了?”
姬青萍拭着泪水,说道:“但……但……”
池秋风道:“是啊,我们……我们……”
聂沧澜被她们两个火热的娇躯一左一右紧紧偎在胸前,早已汗流浃背,柔声道:“你们要说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们只管说出来好了。”
姬青萍把一颗头埋在他肩窝里幽幽的道:“大哥,今晚的事……”
聂沧澜忙道:“你们只管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嗯!”姬青萍扭了一下身子,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咯!”
聂沧澜道:“那你……”
姬青萍把头埋得更低,幽幽的道:“我和秋凤妹子,都是女孩儿家,今晚……我们都给你看见了,你……还替我们解开绳索,我们……我们……”
聂沧澜柔声道:“我是大哥,对不,方才是救人要紧……”
池秋风双手抱着他肩膀,猛摇着头道:“不对,不对!”
聂少这一怔道:“我那里说错话了?”
池秋凤鼓起勇气说道:“我们都给你看到了,大哥,我们只有……只有永远跟着你了……”
姬青萍连忙接口道:“秋风妹子说的,也是我要说的,我们两人今后就是你的人了……”
聂沧澜听得心头一阵狂跳,忙道:“两位妹子,这是你们终身大事……”
姬青萍低着头道:“大哥,我们从天南庄偷偷的出来,早就决定了的,何况今晚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管你要不要我们,我们都是你的人了。”
池秋凤也道:“大哥,这些,我们早想和你说的,也好表白我们的心意,我们是认真的,大哥你不会不要我们吧?”
她缓缓抬起头来,红馥馥的脸上,霎着一双清澈的大眼,流露出一片羞涩的期待神色,是那么的真挚,那么的脉脉含情!
聂沧澜心头一阵激动,忍不住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低声道:“两位妹子,这样多情,聂沧澜极为感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这是终身大事,我上有老祖父、父母,还有扶养我长大的大伯母,至少也要禀明他们四位老人家才行,所以我想在没有禀明他们之前,我们仍以兄妹相称,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姬青萍也抬起脸来道:“只要大哥心里有我们就好,我早就在心里起过誓,就算不做聂家的人,我也要做聂家的鬼……”
聂沧澜俯下头轻轻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说道:“你干么说这些话,我不会辜负你们的。”
姬青萍羞涩的“嗯”了一声,赶快躲开脸去,心里却感到甜甜的。
聂沧澜拍了拍两人香肩,轻笑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三人走出院子,月光如洗,还不过三更多些,聂沧澜领着二人走在枫树林间的小径之中,一面哦了一声,问道:“你们怎么会遇上阴山老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