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沈清禾哭累了,郁修言开车将她送回医院。
沈清禾哭的眼皮透红,梦里身子还一抽一抽的,泪水顺着眼角砸下来,嘤咛着,精致的巴掌脸留下数不清的泪痕。
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像受委屈的女娃娃,惹人心疼。
郁修言手掌轻轻拍了拍沈清禾的被子,哄着她入睡。
“妈妈!”
郁暖暖背着小书包,眼睛同样哭的透红,小碎步跑进来。
“嘘!”,郁修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妈妈睡着了,你怎么了?”
郁暖暖哽咽,“幼儿园的小朋友说妈妈死了,妈妈真的死了吗?”
“胡说!妈妈只是睡着了。”,郁修言脸色阴沉。
郁暖暖试探着伸出自己的小胖手放在沈清禾的鼻子处,瞬间又笑了,“妈妈没死。这几天奶奶也不让我打扰妈妈。
暖暖可想妈妈了,爸爸到底发什么事了?她为什么哭呀?”
“没事,暖暖,你在这照顾妈妈,爸爸有事出去一趟。”,郁修言轻轻松开沈清禾抓着的左手起身。
“好。暖暖照顾妈妈。”,郁暖暖乖巧的守在一旁。
郁修言得空出去,拨通陈伟电话。
“去查华春梅律师的来历,还有清禾要去鹰国做什么也给我查清楚!再找个律师,要最好的,我要起诉华春梅故意杀人,不用死刑,无期徒刑就好。”
最令人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他要让华春梅一辈子活在悔恨和遗憾之中。
“好的郁总。”
陈伟没挂电话继续道,“郁总,您还是回来一趟,要您签字的文件一大堆,郁长安没事就来要机密文件,我快压不住了。”
“知道了。”
郁修言深吸一口气,嘱咐几句郁暖暖,又交代秦羽照顾后离开。
咯吱.
门打开,祁砚京来查房。
“她这是怎么了?”
祁砚京心疼的看着昏睡的沈清禾。
“不知道,暖暖猜妈妈应该和爸爸吵架了,所以妈妈才会哭。”
郁暖暖鼓起肥嘟嘟的脸蛋,满脸怨气。
她爸爸就是个木头,根本不会哄女生,还把她妈妈弄哭了,真想把他胖揍一顿。
祁砚京颦眉,拳头硬了。
那家伙竟然敢欺负沈清禾,看来他应该加快速度把沈清禾抢回来。
郁修言根本配不上沈清禾!
“小朋友,等她醒来照顾好她的情绪,不然不利于身体恢复。”,祁燕京嘱咐。
在本子上写下一行漂亮的行书。
“清禾,没什么能打倒你,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加油。”
撕下那页纸,放在沈清禾的床头。
“小朋友,照顾好她,叔叔给你吃糖。”,祁燕京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递给郁暖暖。
“好,谢谢叔叔。”
郁暖暖接过糖送祁砚京离开。
回过头看那张纸,郁暖暖收起字条扔进垃圾桶。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那个叔叔对妈妈有意思,坚决不能让笨蛋爸爸输。
沈清禾醒来后,郁暖暖陪着玩了一会,直到晚上,郁修言将她送回老宅。
而他在医院陪了沈清禾一整晚,直到第二天。
……
京市国际酒店。
方云瑶在门外跪了一天。
“干爷爷,求您救救我妈。”
乔弯弯在屋里急的踱步,“爸,现在事情怎么办?”
“放心,我早就交代过华春梅,她会扛下来一切,我们得抓紧时间收拾东西离开。”
乔平紧张的收拾衣物。
原来他想利用周家炸死沈清禾,没想到人不但没事,还拔出萝卜带出泥,京市不能久待。
“那云瑶怎么办?爸,我们不能不管她。”
“事到如今,还管什么方云瑶,她们一家害你在牢里那么长时间,弯弯,你别太善良了。”
王梅面带愁色,加紧收拾东西。
这件事弄不好要牵连乔家,绝对不能出现意外。
“干爷爷,你救救我妈,我有办法能对付沈清禾,还不牵连到乔家。 ”,方云瑶大喊。
乔平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门口,“让她进来。”
“云瑶姐。”,乔弯弯打开门,放方云瑶进来。
乔平腰板挺得笔直,撇了撇嘴问,“你说什么办法。”
“干爷爷,我知道沈清禾一直想知道她母亲在哪,只要我们抓住她这个命脉,沈清禾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方云瑶跪下,眼角挂着泪。
乔平睨了一眼王梅,眼神里似乎想说着什么。
“爸,我听说沈清禾的母亲当年是被火烧死的,这有什么疑点吗?沈清禾为什么还要找她母亲?”
方云瑶恨恨道,“要是陆宛如没死呢?”
“你说什么?”,乔弯弯觉得不可思议。
乔平好奇的问,“这件事和你母亲有关系?”
他认识华春梅也不过十几年,她要真这么狠,今天也不会坐牢。
“我不知道,但只要找到证人,要挟沈清禾,她一定会乖乖听话。”
方云瑶低着头,余光扫描着乔平的神态。
“证人?什么证人?”,王梅开口道。
“沈清禾一直认为她母亲活着,那她一定有证人,干爷爷,救救我妈,她可是救过你的命啊!”
方云瑶啜泣,姿态卑微。
“爸这件事到底怎么办啊?”,乔弯弯急的不行。
她因为沈清禾工作停了几个月,几乎被公司雪藏,要是她父亲在出事,在港市那边也没有立足之地,她就彻底完了。
乔平舌尖抵住上颚,神色凝重,“行了,云瑶,你先回去吧,我再好好想想。”
说起当年救人的事,乔平一直心存疑虑,当年他在港市遭遇仇人追杀中枪落水,是一个小姑娘救了他。
他隐约记得那孩子脖子上有颗红痣,还替他去了子弹,扎针,可接触华春梅这些年,他并没有发现她会这些东西。
当初真的是她吗?
方云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心里乱做一团。
没出事之前,乔平已经对她母亲心存不满,出了事之后他们更不会管,她不相信乔平。
看来她只能去求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