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梅老爷又聊了很多,散场之后陆少辰领着闻烟还有小婵儿回到了自己的闻烟小筑。
小婵儿离开前就吩咐下人提前准备好了浴汤,此时她打好了温水之后含羞带怯的退了出去。临走之前还偷偷瞥了一眼陆少辰。
陆少辰泡在浴桶里,舒缓着一身的疲惫,闻烟充当着靠垫,在其身后轻轻替他按摩着头部,低声问道:“老爷昨日回来的?”
“前天。”
“这次回来还出去吗?”
“嗯,这几日就要走。”
“哎……每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老爷这么辛苦,出门身边可有人伺候?”
“呵呵……出门办事哪能像在家一样享福啊,还要人伺候?想都别想,能按时吃上饭就不错了。”
“老爷今日和梅老爷聊什么呢?把妾身和梧桐娘子都撵了出去,往日里都不避讳我们的。”
“是梅叔太过于小心,不过他也有他的道理。起来吧,水都凉了。”
“嗯。”
闻烟起身跨出浴盆,拿过一块儿净布,仔细的替陆少辰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而后才自己擦拭干净。
陆少辰一把拉过闻烟按在锦榻之上,闻烟双手抵在其胸口,连声说着“不要。”
陆少辰嘿嘿嘿笑道:“对对对,就这个味道,老爷我也体会体会。”
闻烟红着脸低声道:“老爷,不要,妾身……不行。”
陆少辰抚摸着闻烟娇嫩的脸颊,一下就吻了上去,不一会儿就亲吻到了颈下。
闻烟感觉到了陆少辰的唇舌挑逗,紧紧抱着陆少辰的头,说道:“不要……老爷……啊……停下……老爷,人家今天不方便。”
陆少辰抬起头,伸手摸了一下,说道:“没有不方便啊?”
闻烟绞动着双腿,说道:“妾身……妾身……这个月没有来月事。”
陆少辰闻言,一下坐起身问道:“你……你怀了?”
闻烟跟着坐起身,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不……不确定。”
陆少辰坐在床边,心头一片混乱。
闻烟见他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反而好似有一种莫名的烦躁,不免心下凄苦不已。
当即下榻,跪下磕头说道:“老爷要打要罚妾身我都认了,只是能不能给妾身留下这个孩子。
妾身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孩子。还请老爷看在妾身服侍老爷一场的份上,留这孩子一命吧。”
闻烟说着话,流下泪来。
陆少辰缓缓拉起她,说道:“这事怪不得你。你且坐下,万一真有了身孕,你这样会伤了孩子,快穿上小衣。虽是夏天,也不能贪凉了。”
闻烟见他没有发火,也没说不要这个孩子的话。这才抱着他哭着说道:“老爷要怎么处罚妾身,妾身都认。只是我想要我们的这个孩子。”
陆少辰一个头两个大,说道:“你穿上衣服再说话。这事让我仔细想想。”
闻烟见他不答应,哭着唤道:“老爷~”
陆少辰劝解道:“我没有说不要这个孩子,我是想怎么安置你们。”
闻烟这才慢慢止住哭泣,坐在他身旁默不作声,轻轻揽过陆少辰的胳膊贴着自己胸膛,将头靠在他肩上。
陆少辰见她还是这么赤身裸体的不顾自己身体,只得起身拿起她的一件小衣,亲手替她穿上,自言自语道:“你让我好好想想。这事处理不好,你肯定没事,阿婆不能不要宝贝孙子。我肯定完了,这天下何人能保的住我?宁姐大发雷霆是小,要是默不作声,我跪下磕一万个响头也没用啊!你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闻烟见其亲手替自己穿上小衣,心知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住了,这才敢说话,问道:“老爷,妾身让你为难了吗?妾身一个妾室,又不会威胁到主母的地位,老爷是怕家中夫人不同意?”
陆少辰在屋里来回走动,心中焦急万分,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此时不知道如何回家一般。
也不答闻烟话,自己抱起水壶就灌了半壶水。
这才开口说道:“你……你不知道。我在外谁都不怕,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敢跟他过上几招。可是回家就不行了啊,我说话不顶用。
我家里一个比一个有主意。前些时候我宁姐,就是我有婚约的夫人,刚给我过过堂,我跪下求了好半晌才放过我。
你如今又怀孕了,这可如何是好?不跟家里说吧,将来阿婆要是知道了,再气出个好歹来,我百死莫赎。
要是说了吧,把宁姐气出个好歹来,我追悔莫及。我……我……我该如何是好!完喽完喽完喽……哎……”
闻烟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少辰眼睛一瞪:“你还笑?可愁死我了。”
“妾身……妾身可算知道了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老爷你……你……你在家地位那么低吗?”
陆少辰说道:“地位?我有个屁的地位。我连个床位我也没有啊。”
闻烟说道:“老爷……妾身可以不进府。只要老爷时常来看看妾身,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陆少辰叹道:“你进不进府这孩子也不能不让阿婆知道啊,不然她抱不到孙子,将来我都回不了家。”
闻烟惊慌失措道:“老爷该不会想将妾身的孩子抱走?”
陆少辰望了她一眼,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闻烟得了其承诺,放下心来又问道:“那老爷准备如何是好?”
陆少辰倒在床上,望着雕花的床顶说道:“不知道,我死了算了。”
闻烟趴在其胸口,轻声道:“没想到会让老爷这么为难,那早知道妾身就不要这个孩子了。只是如今有了,妾身实在不舍得抛弃他。”
陆少辰说道:“你好好养着,既然怀了就一定要。你不要私下做主,好好保胎。”
闻烟此时知道自己赌赢了,遂心花怒放的说道:“全凭老爷做主,妾身只要有这个孩子在身边,其他的无不从命。”
闻烟缓缓埋首下去。
陆少辰望着她说道:“你还拨撩我。”
闻烟含糊不清的说道:“老爷火气很大,妾身替您消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