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辰又说道:“那两个鬼差也没错,他们也就是秉公执法而已。不过也得亏颜姐挡下了他们,不然等我再晚到一步,还真不一定来得及。颜姐此番辛苦了!”
千翼和南星一听还能够见到白三叔,当下心里悲痛之情也就缓和了几分。
南星擦着眼泪问道:“陆大哥,你回过家了?”
陆少辰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听阿婆说你们回了白鹿医馆探望三叔,我在家陪了她老人家一天,而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千翼问道:“家里还好吗?”
“嗯,就是你们都不在,冷清的很。对了,一一呢?”
“我怕灵堂的阴气冲煞了她,让下人抱去其他屋子了。”
众人来到隔壁厢房,陆少辰抱过一一好一通稀罕,笑嘻嘻的说道:“乖宝宝,哈哈哈……这么大了,真像你娘。爹爹抱,叫爹爹。”
一一扯着陆少辰的头发,只是一个劲儿的叫娘,就是不叫爹爹。
陆少辰叹道:“到底我是带她带的少了,就是不叫爹,只知道叫娘。”
千翼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还知道你带她带的少了。能要你抱就不错了。”
南星一拉千翼衣袖说道:“陆大哥公务繁忙,咱们女人家带孩子不是应该的嘛!”
千翼又瞪了南星一眼:“你陆大哥一回来,你胳膊肘就往外拐。”
南星不依道:“小姐~”
陆少辰抱着一一说道:“好了好了,南星,速速准备晚饭,我都饿了。今天和颜姐好好喝几杯,一会儿我将白三叔请出来,咱们在这儿一起过年。
有夫君我在,三叔不会有事的,都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吴锦颜在一旁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我也好些天没有好好喝一顿酒了,这几日千翼和南星伤心得很,我看的都心疼,你来了就好。”
陆少辰将一一递给吴锦颜说道:“颜姐,给你玩会儿。白三叔如今魂体尚且虚弱,意识未开,我来助他凝成鬼体。”
吴锦颜接过一一出去了。陆少辰放出白世言的魂魄,浓郁的鬼气一道道打入他的鬼体。
良久之后,白世言渐渐恢复了意识,四周望了望,冲着陆少辰问道:“少辰?你来了?我怎么站在这里?”
陆少辰冲着白三叔说道:“三叔,对不起,我来晚一步,你的肉体已然病逝,不过你的鬼体我保下了,你先适应适应。”
当下陆少辰一边说着事情经过,一边继续催动鬼气让白世言的鬼体更加凝实。
白世言好半晌才想起了自己确实已然病故,离世前还在惦记着众人,想不到如今自己已经成了鬼体。
千翼和南星再次见到白三叔,哭的皆是伤心欲绝,梨花带雨。
倒是白世言看的比较开,安慰道:“别哭了,孩子。我这不是没事吗?我感受了一下,和肉体也没有什么大区别,就是没有心跳脉搏而已。
少辰这孩子真有本事,我都没想过我还有这么一天,这样也不错。没什么好伤心的,都是好孩子,别伤心了。我这不是还能与你们相见嘛!”
众人叙了一会儿话,吴锦颜抱着一一走了进来。
白世言想伸手抱一抱孩子,又不敢,怕自己的阴气伤了她。没想到一一竟然还伸手要他抱。
陆少辰笑着说道:“没事,三叔你抱吧!有我在,不要紧的。”
白世言抱过一一,左看看右瞧瞧,说道:“真像南星。千翼啊,你怎么还不要个孩子?你要抓紧啊,白家还指望你传承呢!”
白千翼颇为不自在的没敢言语。
众人吃了一顿晚饭,陆少辰在饭桌上被吴锦颜灌多了酒,一觉醒来却是在白千翼床上。
晃了晃脑袋,问道:“我……我怎么睡这儿了?”
白千翼不好意思的说道:“三叔说哪有让姑爷睡客房的道理,就让南星扶着你睡在我这儿了。”
陆少辰搂着千翼说道:“还是三叔知道心疼人啊!”
白千翼低声道:“呸,你想的美,别乱动。”
“千翼,你睡觉穿这么多衣服的吗?”
“天凉。”
“火炕烧的这么热,一点也不凉啊!”
“你……手拿开,你作甚?”
陆少辰笑道:“三叔都急着抱孩子了,咱们要抓点紧。”
“你……你再乱动,我叫人了?”
“叫吧,谁也不会来。”
“你无赖,你上次说好了等娶我过门才……才圆房。”
“婚书都签了,还等什么呀!”
“啊……不要……”
陆少辰钻进了千翼的被窝,在千翼的低声哀求中,硬是连哄带骗,惹的千翼含羞带臊的推搡。
也许是在自己的家里,千翼有了女主人的感觉,假意挣扎了几番,却是越挣扎,贴身睡衣越来越少。最后只得以黑夜遮羞,彻底从了他了。
陆少辰黑夜里视物如同白昼,一边亲吻这千翼,一边赞叹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羞的千翼狠狠地拧着他腰间的软肉。千翼拧的越凶,陆少辰口中说的越是不堪入耳。
直惹的千翼羞愤交加,性子本就清冷的她,哪里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个男人跟她说这些露骨的话,在她耳边详细的品评她的娇躯。
到后来千翼实在听不下去了,感觉自己心跳的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猛然间主动吻在陆少辰嘴上,不许他再说那些让她心跳过速的荤话。
陆少辰个坏种,化言语为动力,直将千翼送上云端,羞的恨不得昏死过去,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这才疾风骤雨般鸣金收兵。
良久之后,陆少辰搂着千翼说道:“夫人,为夫此生能娶到你,实乃三生有幸。”
千翼闭着眼睛呢喃道:“这种话说了多少次了?”
陆少辰疑问道:“这是为夫第一次和你说啊?”
千翼轻哼了一声:“是第一次和我说没错,你和别人又说过多少次?”
陆少辰狡辩道:“哪有!”
千翼睁开眼,望着他说道:“夫君床笫之礼娴熟异常。你要说单就只有过南星一人,我都不信。”
陆少辰知道千翼可比南星难哄多了,当下不再解释,躬体力行,用行动证明一切。
千翼原本还想在这个胜似新婚之夜的时候,彻底拿捏住陆少辰,没想到被他的流氓举动彻底拿捏了,连连告饶。
众人又在白鹿医馆住了几天,陆少辰与白千翼和白世言一商量,觉得还是请白世言去绝世之城帮忙打理幽冥商境里的医馆吧。那里如今都是白家一众小字辈的在帮忙,确实有点让人放心不下。
再而如今白世言是鬼体,长久逗留在人间也不好,有伤他的体魄。不如去绝世之城定居吧,至于这白鹿医馆老宅子,就留给白家门生子弟平日里讨生活吧。
千翼征求三叔的意见。白世言觉得可以,没有反对,他只要能继续钻研药理,去哪也无所谓。
这一日,陆少辰与千翼等人在城外分别。
陆少辰冲着吴锦颜说道:“颜姐,那千翼和南星就拜托给你了,我有点事,忙完了就回家。”
吴锦颜骑在驴上点了点头。
千翼坐在马车中,说道:“夫君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你又要去哪里?”
陆少辰说道:“我去北面一趟,我忙完了就赶回去。”
“那好吧,三叔你帮我照看好了,万万不能大意。”
“嗯,你还怕为夫我亏待他嘛,那也是我三叔。我已然将他请入冥器里了,先让他在里面好好修养,我回绝世之城的时候再请他老人家出来。”
千翼点了点头:“嗯,那你早些回来。”
“为夫知道了。”
送走了白千翼等人,陆少辰向着冯家堡方向而去。
来到冯家堡拜访,没曾想冯家对其并不搭理,连门都没让他进。陆少辰礼下于人,也不好硬闯。等了一整天也没有见到冯清越的面。
而此时冯家堡大堂之上,老管家正在和家主冯子昂汇报。
老管家说道:“少主,陆公子他还在呢,这么晚了也没走。他就堵在咱们府门口,今儿一天,咱家出去一个人他问一个人,看样子他是不见到大小姐,他恐怕不会走的。”
冯子昂不以为意的说道:“随他去,他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来阿姐。别管他,也别管他饭,让咱们堡中所有客栈都不许接待他。我瞧他能待几天。”
老管家迟疑道:“这……不太好吧?他怎么说也是朝廷之人。真要是得罪了他,将来会不会找我们冯家堡的麻烦?”
“他敢,他要是硬闯就给我打出去,按敌袭处理,打死不论。他要是亮明他朝廷官员的身份,那么就按朝廷使节前来,公事公办的招待,私事一律不谈。”
“可是大小姐将来要是知道了,会不会……”
“你按我说的做,阿姐那里我顶着。”
“是。”
一连三天,陆少辰堵在冯家大门口不曾离去,不管白天黑夜,只要见府中每出来一人,就拉着他让其帮自己转告冯清越,就说是自己来探望她了。
冯家堡中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此事,每日里都有人前来围观,指指点点。
冯子昂一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遂吩咐管家:“还是让他进来吧。这样下去太丢人了。”
陆少辰来到大堂,冯子昂冲着陆少辰问道:“不知陆大人,迟迟不肯离去,这是所为何事啊?”
陆少辰朗声说道:“冯家主,陆某今日不是以朝廷官员的身份来拜访冯家。而是陆某自己想见一见清越。我见不到清越是不会走的。还望冯家主帮忙通传一声。”
冯子昂怒道:“你没完了?阿姐不会见你的,你走吧。”
陆少辰摇了摇头:“我不会走的,我等。”
冯子昂喝问道:“你这么等下去,你不要脸我冯家还要名声呢!每日里那么多人看着,你有考虑过我阿姐的名声吗?我冯家丢不起这个人!”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清越……我来了……清越……”
陆少辰冲着内院吼道。
冯子昂一拍桌子,喝道:“够了……闭嘴。别喊了,阿姐不在。”
陆少辰疑问道:“不在?你休得诓我?我不信。”
冯子昂叹道:“真不在,不然只怕你来的第一日她就跑出来见你了。”
“她去哪了?”
“不知道。”
陆少辰一愣:“不知道?你还说你不是诓我?她出门能不和家里打招呼?”
冯子昂沉声道:“她此行并没有目的地,外出游历,走到哪是哪。我上哪知道她如今在哪了?”
“那她何时离家的?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年后初七离家的,已经走了有七八日了吧!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可能一年半载,也可能三五十年!”
陆少辰双眼一瞪:“三五十年?你忽悠我?”
“怎么?不许吗?”
陆少辰怒道:“你……”
冯子昂不悦道:“快滚吧,我今日敬你是朝廷命官,你要不是有这个身份,我冯家堡必不与你干休。你欺骗阿姐的感情,让她伤心欲绝,在堡中日日以泪洗面。你这种人,隔着三丈远我都能闻到人渣的味道。
我也不想与你废话,阿姐确实不在堡中,说句实话。就是在,我也不同意你们相见,你坑的她还不够吗?不过此时她既然不在,我也没有必要再和你废话了。
你要愿意等,你就在门口接着等。我也不拦着你。来人啊,送客!”
冯子昂说完话,转身就离开了。
陆少辰站在大堂之上怔怔出神。
直到老管家上前说道:“走吧,陆公子。大小姐真的前几日出去游历散心了。还是老奴我亲自送她出的堡。”
陆少辰问道:“她一个人出去的?真没有说去哪?”
“小姐抱着一个女娃娃,好像叫黄雀,带着她的尸傀,骑马走的。做足了准备,恐怕一时不得回来。她也真没有说去哪,我还问了。小姐说走到哪算哪吧。”
陆少辰叹了口气:“哎……多谢老管家如实相告。如果清越哪天回来了,你告诉她,我来过了。在下这就告辞。”
老管家送他出府,而后关上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