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首发~
·
这陆行舟生得人模狗样的,脑子里装得竟是稻草!
江妙气得不行,瞧见他这副正义凛然的架势,俨然是将她当成了恶毒之人。一时江妙莲子也不采了,领着平哥儿的手臂就往玉磐院走,欲替他上药去。哪知刚一转身,却见这陆行舟直挺挺的杵在他的面前,面无表情道:“劳烦三婶婶将二弟给我,我待他回去上药。”
江妙深吸一口气,没去看陆行舟的脸,而是捏着平哥儿肉肉的小手,低头问他:“三婶婶带平哥儿去抹药。平哥儿要和大公子走,还是跟三婶婶走?”
这般温声细语,瞧着仿佛是个温婉善良的姑娘。可陆行舟先入为主,自然觉得她是惺惺作态。平日里平哥儿同他有些亲近,这江妙进门不过十几日,平哥儿自然同他亲近些。他收起对江妙的冷淡表情,笑容温和的看着怯怯的平哥儿,朝他伸出手,道,“平哥儿乖,大哥带你去上药,上完药脸就不疼了。”
平哥儿有些为难。毕竟平日里他和陆行舟这位大哥的关系的确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他带来,还不嫌他笨教他念书。只是三婶婶也很好,还和他一起做糕点。平哥儿抬起小脑袋,看了着陆行舟的脸,之后又侧过头,看了看身旁三婶婶的脸。饶是年纪小、生得愚笨,平哥儿也明白此刻大哥仿佛是将三婶婶当成坏人了。
考虑了一番,平哥儿才挪了挪步子,朝着江妙的身旁靠去。
虽然没说话,可这番举止,已经是表明了态度了。江妙看陆行舟脸一沉,拳头捏得紧紧的,只觉得上辈子自己当真是瞎了眼,竟会看上这种人。什么正人君子,不过是个是非不分的蠢货!
江妙牵着平哥儿的手回了玉磐院,替平哥儿上了药,才让王嬷嬷带着平哥儿回去。
王嬷嬷胆子小,是个怕惹事儿的,可这几回的相处中,却也能看出这位小王妃是个善良亲和的,半点没有架子。又想起之前大公子的态度,知晓今儿让这位小王妃受了委屈,才道:“王妃,其实大公子也是关心则乱,误会了王妃。老奴待会儿就同大公子说清楚……”
抹完了药,江妙心里这气消得也差不多了。毕竟陆行舟于她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她何须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江妙递了一块桂花糕给平哥儿,瞧着他干净清澈的大眼睛,就觉得心情大好。那种东西,还不如一个四岁男娃来的明辨是非。
江妙道:“不用了。嬷嬷你带二公子回去吧。”
王嬷嬷想了想,也明白此举有些不妥。毕竟这小王妃比大公子还要小上几岁,年纪轻轻的男女,不好有太多牵扯,可是会被人说闲话的。想来那大公子也是明白人,今儿一时糊涂,明儿自己总会弄清楚的,到时候自然而然放下了对小王妃的成见。
这么一想,王嬷嬷便微笑着,带着平哥儿回二夫人的梅园去。
王嬷嬷和平哥儿一走,素来护短的宝绿站了出来,不满道:“王妃,这件事情您一定的告诉王爷,可不能白白受委屈了?您是大公子的长辈,就算您真做错了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他来指责啊?”她见王妃不说话,撅撅嘴道,“……反正奴婢咽不下这口气。”
江妙倒是有信心,若是自己将此事告诉了陆琉,陆琉肯定会帮她好好教训陆行舟的。不过,她还是有些奇怪,按理说老王妃已经去世了,前任宣王也没了,现下陆琉是王府的主人,这宣王府的两位庶兄,都因分出去了才是,为何还让陆琉养着?虽然江妙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陆琉并非那种心善之人。
江妙心下犯疑,本欲唤来何嬷嬷问问,可想了想,还是决定晚上亲自问陆琉比较好。
待晚上陆琉回来的时候,江妙才迎了上去,道:“今儿来的倒是挺早的。”比昨日整整早了小半个时辰,还没到晚膳时间呢。
江妙领着他走到屏风后头,替他脱了锦衣华服,换上一身家居的墨绿色绣云纹杭绸直缀。
她还没替他穿好呢,这人便是手臂一收,江妙搂紧,低头亲起嘴来。
外头丫鬟们正候着,而且透过屏风,隐隐约约也是能看到人影的,一眼就瞧出他们在做什么了。江妙羞得不行,抬手在他腰上掐了几下,让他停下。
陆琉亲了一通,末了还意犹未尽的在她嘴上重重嘬了几下,道:“过几日便是皇后生辰,今儿皇上特意同我提了,那日定要邀请你进宫。”
想来自西山狩猎后,景惠帝对霍璇怕是动了真心,现下霍璇怀孕,景惠帝对她关爱备至。如今霍璇进宫,景惠帝指名要请她,也是为了讨霍璇的欢心。虽不知霍璇心里是如何想的,可目下她皇后之位做得稳稳当当,若是一举得男,那依着景惠帝此刻的想法,这孩子定然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到时候这平津侯府的皇恩,怕是放眼整个望城,也是头一份的。
江妙自然说好,“我也许久没同璇姐姐见面了,挺想她的。”而且两个月后,若是要去岷州,近几年内,怕是又机会同她说说话了。江妙想到今日收到的帖子,对着陆琉道,“我二嫂三嫂想约我一道去相元寺拜佛,我可以去吗?”
陆琉道:“我本就不想拘着你,你若是想出门,记得多带几个丫鬟小厮,注意安全就成。”
这般好说话,倒是半点不像旁人说的“嫁了人就不方面出门,只能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江妙搂着他的脖子,身子挂在他的身上,瞧着这张俊脸,越看越欢喜,亦是控制不住,被这美色所迷,凑上去亲了一口,“陆琉,你真好。”
夏日穿得清冷,江妙就一身简单的碧色齐胸襦裙,外头罩着玉涡色薄衫,就这陆琉这般高出望下去,便见那两处蜜桃鼓鼓囊囊,雪峰玉露,被挤压的,仿佛即将要喷薄而出。偏生她没有半点自知,睁着水汪汪含笑的眼儿,靠在他的怀里,娇处挤得变了形状,却还挂在他的身上,仰着头,声音清甜的同他说着话。
陆琉喉头滚动了几下,稍稍挪开眼,对上她一张一合的小嘴。
因方才被他亲过,此刻嫣红水嫩,瞧得人想狠狠咬上几口。
江妙正说着话呢,见陆琉半天没反应,这才抬眸看他。可他呢?江妙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笑道:“傻了?”
可不是傻了吗?分明已经二十有二了,却像个十六七的毛头小子般,被她迷得团团转。如今满脑子都念着那档子事儿。陆琉叹息一声,搂着她的腰肢的手倏然收紧,之后一上一下移动,在突起处揉弄了几下,便迅速将她转了个身。
宝巾宝绿正端着热水站在外面,想着等王爷换好衣裳了,便伺候他净手,未料小夫妻俩在屏风后面说话,迟迟未出来。之后更是……瞧着那屏风摇摇晃晃,屏风上八匹骏马,也仿佛奔腾起来一般。还有里边传来的声音,俩丫鬟登时羞红了脸,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
二人很是识趣儿的走了出去,堪堪碰上端着茶水进来的墨琴墨书。
墨琴看了一眼宝巾捧着的干净热水,又瞧了瞧宝绿手里拿着的干巾子,疑惑道:“怎么出来了?”
墨书却机灵些,用胳膊肘顶了顶墨琴的手臂,笑吟吟道:“瞧她们俩,脸这般红,显然是王爷这会儿不需要净手。”她抿唇笑了笑,欣喜道,“咱们宣王府,明年兴许就能添个小主子了。”
四个丫鬟相视一笑,便小声的退了出去。
江妙趴在屏风后面,双腿颤得厉害,软绵绵的根本站不住。有东西顺着腿根流下去,她咬了咬唇,羞恼的看着身旁替他整理衣裳的男人,泪眼汪汪道:“不许碰我。”
陆琉自身后将她抱住,握着她的小手亲了亲,眉目含笑道:“是我不好。”他将脸贴了上去,道,“不过,这也说明,我在外面规矩,没有沾花惹草,若是回来,对你半点想法都没有,那你担心了,不是吗?”
什么歪理!江妙才不信,觉得他这人就是色迷心窍,哪有这般吃法的?不过她也听过一些,妻子为了试探夫君是否在外面风流,晚上便会在榻上试探一番,若是夫君榻上威风,便说明在外面并未偷荤,若是夫君面对千娇百媚的妻子并无半点念头,连着几日还是这般,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发生这类情形,便说明在外面有人了。
前一刻她还是恼着的,现下听陆琉强词夺理,又联系到这事儿上,江妙却有些不生气了。也是,至少他没有别的女人。不过一想到刚才宝巾宝绿她们站在外面,江妙立马捂脸,呜咽道:“我都没脸见人了。”
陆琉整理好衣裳,将她抱了过来,面对面抵着她的鼻尖儿,温热的气息吹到她的脸上,道:“你心里那般想我,以为我不知?你若乖乖给我,那日后我便老老实实守着你一人,保证不去做那些沾花惹草的事儿。”
这话说的……江妙瞪得眼睛如铜铃一般大,做出一副悍妇状:“那我若是不依,你就有借口沾花惹草了?”
陆琉叹息,握着她的小手在嘴边一亲,低低道:“那便只有委屈些,用旁的法子。”
什么旁的法子?江妙一愣,却见他笑着看着她的手,登时便想起“巧手弄玉杵”的画面来。江妙耳根子通红,只觉得陆琉的脸皮越来越厚,可偏生在人前是那般清冷无双。她腿儿一软,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搂着,道:“……妙妙,我从来都只有你,从前也是,以后也是。”
江妙聪慧,哪里不知陆琉这话是何意思?她嘴角一翘,虽然并没有那般在意过去,可此刻听到他这话,心里却是欣喜的。她笑笑,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嗔道:“不和你说了,我去沐浴。”
陆琉笑笑,也跟着一道进了净室。
·
三日后。
江妙出门同二嫂三嫂一道去相元寺。
这日恰好是陆琉的休沐日,奈何妻子不肯让他陪同,他也只能作罢。陆琉看了一会儿公文,便起身去外头走走。院子里的花草,也因有了女主人的精心呵护,开得娇艳欲滴。
长廊上偶尔三三两两的绿衫丫鬟走过,因为王妃待人和善,本来因被调来玉磐院做事儿胆战心惊的丫鬟们,面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一个圆脸微胖的小丫鬟,捧着浣衣房拿来的衣裳,同身边的高瘦丫鬟语气惊讶道:“……你竟不知道?那日的事情,王妃身边的丫鬟不敢乱说,不过我有个交好的姐妹,恰好路过瞧见了。咱们这位大公子,平日里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那日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这般说王妃。也亏得咱们王妃大度,若是换个人,还不闹到王爷那儿去。”
“……是啊是啊,王妃年纪虽小,可性子好,怨不得王爷这般宠着。绿倚姐姐,你倒是说说,王爷这么宝贝的人,竟被一个庶兄家的侄儿乱扣屎盆子指责了去,王爷知道后还不心疼死?”边上高瘦的丫鬟接话道。
那个叫绿倚的矮胖丫鬟刚要符合,却见不远处长身玉立、眉宇冰冷的男人,登时吓得腿都软了,忙惨白着脸,急急忙忙跪下:“奴婢见过王爷。”
另一个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陆琉缓步过去,低头看了这两个小丫鬟一眼,道:“把方才说的事情,从头至尾,给本王再说一遍。”
绿倚忙应下,略略抬头,看着面前的玄色绣云纹锦靴,颤着声儿道:“三天前,王妃瞧见不小心摔倒的二公子,正欲带着他回去上药,恰好被大公子瞧见了。大公子以为……以为是王妃害得二公子受伤的,便指责王妃心肠歹毒,说了王妃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