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这么回事,蒋哥也有点后怕了。
要知道他们也是走出去老远砍柴,既然今日柴火已经差不多,要不,他们最近就每天砍一点,不着急一下子砍足够过冬的。
反正这一片往北什么都没,就枯树多。
匆匆回家,春娘已经在烧水下面条子了,几个孩子都想吃。
蒋哥却从这一片面香中闻到一股味儿;“什么味儿?”
春娘茫然,就是煮面条的味儿啊。
蒋哥却蹲下来,闻一根丑陋的棍子。
这是半截还没开始燃烧的木柴,蒋哥从中闻到了一股佛寺才有的香气。
虽然不能认出来是什么,但是这股味道,说它能制香也不一定啊。
蒋哥赶紧抽走这根有了火星子,却还没开始燃烧的木柴,到外头光线足的地方打量。
春娘跟过来一看。
这下发现的端倪。
这柴火,竟然在有光的地方,泛着点点金黄。
春娘一个农妇,自然只能想得到一个东西;“难不成是金丝楠木?”
“不是,味道不一样。”蒋哥用手指甲扒拉一下,树心位置的料子,竟然能被刮下来一层粉末。
忽然想起什么,去临时柴房看了一遍,发现了不少段跟这根木柴差不多形态的干柴。“我就说这一个疙瘩一个疙瘩的看着眼熟,昨日还说大山咋不会选木料,现在看来,倒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如儿子有福气。”
他通过观察和刚才的指甲剐蹭,已经能确定这就是能制香的木料了,因为已经被这日头和缺水的情况弄走了大量水分,导致一看下来就不需要炮制可直接使用。
方才春娘选了它当柴火烧制,倒是让他闻到了这股似檀的香气。
如果是城里的达官贵人乡绅老爷们喜欢乡道,一个巴掌大的盒子的木头香粉,能使用几日的,都需要好二两银子购买。
那他家这个一整棵树……
蒋哥几乎要兴奋到晕眩。
他压抑着大吼大叫的冲动,去灶间将这个消息直接告诉了妻子。
春娘也是高兴的紧,要这是真的,那家里的嚼用,可就不必操心了。
她没敢高兴得太早,只说回头弄一点,小心去镇上找懂行的估个价。
蒋哥包揽了这件事,顺便说等这事儿确定了,还得和孩子们知会一声。
春娘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当初六宝挖的参,找到的水,她都没有擅自做主,都会跟六宝说,还会给解释,姑娘还小,才三岁,可她总有长大的一天,春娘就这么个闺女是至亲,爱女如命,因此不会留什么心结下来。
所以,她特别能懂蒋哥的意思。“我明白,这是应该的。”
两人这做法,要是给其他村民知道了,少不得骂一句傻子矫情。
两个大傻子,孩子都是自己生养的,他们有什么出息有什么好处,当爹娘的肯定能享受啊,拿就拿了呗,还说什么解释什么,孩子要是不乐意,就让他还命啰。
这不是没有的事,和蒋家相去不远的叶老奶那一家子,就完美体现了大多数爹娘对孩子的感官。
叶花儿面色如纸,颤抖着跪在奶面前,央求她网开一面,不要让她再嫁给现在那个傻子相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