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没有瞧错人。”
灯火朦胧的餐厅,陈澈和烈娜塔对坐,算是庆祝她演讲成功。
虽说是庆祝,但是没有碰杯,没有微笑,没有那么强的氛围感。
只有两个人在默默地干饭。
本来烈娜塔还是不怎么饿的,结果陈澈递过去了菜单。
瞧着上边琳琅满目的菜品,以及高的怕人的价格。
她就和陈澈一样,默默埋头吃了起来。
“味道咋样?”
陈澈抬着头瞧着没啥风度的烈娜塔,和之前在背景故事里瞧见的那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完全是两个人。
这会的烈娜塔甚至还很纯真。
所以听见菜品那么昂贵,干脆就和陈澈一起干起饭来了。
“我的小时候,家里没什么钱,所以我很喜欢贵的东西。”
“就算数钱对我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烈娜塔兴奋地挥了挥手臂,今天的演讲成功出乎意料,而且很振奋她自己。
代理城主啊!这可是代理城主!
简单来说,只要陈澈不在,一切事务都是烈娜塔接受。
大权在握的感觉,让烈娜塔很受用。
不过现在她还是个新人,自然没有话语权。
善良的她也知道,对于底城而言,现在需要的不是爆炸式增长。
而是暂时性地缓慢成长,将底城的一些毛病都慢慢愈合。
在那之后,再徐徐图爆炸性增长的事情。
毕竟陈澈自己知道,有自己和系统的加持,这些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比起安逸的皮城,祖安是真的人才济济啊。
陈澈也想不通,明明如此贫瘠的祖安,却出了辛吉德、维克托、艾克、金克丝还有烈娜塔这种人才。
而包容一切,能够安逸着活下来的皮尔特沃夫,除了杰斯和奥莉安娜,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科技型人才了。
也许是黑默丁格太过耀眼与老资历,使得人才难以冒尖、
陈澈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毕竟自己现在注重的问题该在弗雷尔卓德那边了。
“你为什么要出去啊?”
嘴里塞满食物的烈娜塔含糊不清道。
“因为……”
陈澈略作思索,但还是没想到什么像样的借口。
“因为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说到这,陈澈自己都不由得笑道。
不过想起弗雷尔卓德,陈澈的心还是慢慢地有些下沉。
如果说,诺克萨斯的不断征伐,本质上是帝国体系的问题。
那么弗雷尔卓德本质上就是资源的问题了。
那样的苦寒之地,食物永远是不够的,永远有人要饿死。
怎么办?只能去抢,去内耗,不论是德玛西亚的港口,还是诺克萨斯的壁垒。
对饿疯了的弗雷尔卓德人来说,不在乎。
所以陈澈去到那里,阻止内耗达成统一的第一要义,就是要获得更多的资源。
这愿望本质上比起让双城统一,阻止战争更难办。
因为双城好歹是有资源的,只是上城的分配不均。
陈澈从上城的嘴边抢来食物,喂给底城,使得两边平衡即可。
但是弗雷尔卓德不一样,要是想让弗雷尔卓德的气温变化。
恐怕陈澈就得去找一个自闭在山上喜欢打铁的半神了。
更何况弗雷尔卓德本就资源匮乏的情况下,甚至还有巨魔之类的异族。
难办得很。
但是如果不去弗雷尔卓德,那边的情况到底怎样,陈澈永远不会知道。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等恕瑞玛崛起后,等阿兹尔击败了诺克萨斯,再一路北上。
到时候在飞升者的力量下,统一或者杀光其实区别不大。
但陈澈琢磨着这么等,估计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到时候自己那点奖励,够不够抵抗大事件都两说。
陈澈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更何况那次的蚀魂夜,以及自己那次的恕瑞玛之行。
都远远地没有那么简单。
未雨绸缪,是个不能再好的习惯了。
酒足饭饱,陈澈来到皮城的大街上,消消食,顺便瞧瞧有啥弗雷尔卓德的通硬货。
“先生……先生……”
一双枯瘦的手抓住陈澈,面前的老人消瘦至极。
“请帮帮我,先生,和阿兹尔说……和阿兹尔说我错了……”
“你是?”
陈澈略微皱了皱眉,实在没有瞧出面前的人是什么来头。
“我是泽拉斯啊,先生,我已经为我的过错忏悔了,求您,求您让他,将力量,将岁月还给我吧……”
陈澈瞧着面前这个老泪纵横的男人,难以想象,在之前遇见他是,曾经是那样的狂傲。
他与那阿兹尔的战斗仿佛无穷无尽。
自己在内瑟斯的提醒下,才得知暗裔本身是腐化的飞升者。
这才祭出武器,召唤出亚诺格尔来击溃了对方。
瞧着对方现在的如此落魄模样,陈澈的心里也没有一丝怜悯。
甚至,他已经知道了阿兹尔为何选择流放他,而不是就地处死。
“你的荣光,你的力量,本该在那次飞升仪式后,在阿兹尔提出废除奴隶制后,达到顶峰。”
“哪怕身为奴隶,阿兹尔也待你如兄弟般平等。”
“泽拉斯,意为‘懂得分享之人’,但你的最后,是追求力量,将阿兹尔推下祭坛,独占了那股子飞升能量。”
“圆盘因你陨落,城市因你毁灭,乃至守护残垣的飞升者,都因你疯狂。”
“一场大战,你在败后,封印后,被剥夺力量后,才幡然醒悟?”
陈澈的嘴不屑的勾了勾,这种人什么德行,其实陈澈最清楚不过了。
“你的荣光早已不再,生命也只剩最后这点时间,还是在忏悔中度过余生吧。”
陈澈也没有管落魄的泽拉斯。
现如今他的体质极其虚弱,全靠那股子活了上千年的强大意志硬撑。
陈澈也感知不到他体内的定点符文能量。
既然连符文都无法构建,当然也不存在威胁的问题。
估计随便某个普通民众,都能要了他的命。
传奇般的黑魔法师早已不再,奥术能量生命也走向了终结。
最后这个消瘦的几乎皮贴着骨头的老人,瞧着陈澈离去,眼中满是无谓的悔意。
阿兹尔是鹰还是鸽子,亦或是无能的鸡?
在这次的处理当中就可见一斑。
他给了泽拉斯后悔的时间,却没有给泽拉斯任何一丝后悔有用的机会。
这几个月不算是宽慰,而是惩罚。
惩罚泽拉斯瞧着这个与他再无关系的世界,只能含恨离去。
一枚硬币在空中翻滚,轻轻地落在泽拉斯的手上。
原来刚刚过去一个商人,瞧这叫花子可怜,干脆赏了他一顿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