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转向尤曼,微带疑惑。
尤曼理直气壮:“没闹呢,带枪的能是什么好人,这事能闹着玩吗?”
纪汀简直想一头撞死在雪地里。
周围一圈人看向尤曼的目光,也许是因为她跟纪汀谈话的时候就表现得很像个神经病,此时他们的目光透露着对“她是神经病”这个事实更加笃定的态度。
尤曼看得眼角隐隐抽搐。
不过不管了,先过了她家醋缸这一关再说。
宫靖楠一脸立即便信了尤曼的样子,掏出手机,“我打电话给陈宽。”
纪汀预感不好地问了句:“陈宽是谁?”
尤曼:“警察。”
纪汀:“……”
“姑奶奶您放过我吧,你明明知道……”
尤曼厉眸一扫,纪汀住了嘴,想了想尤曼这般做的目的,立即很机灵地转口道:“是我们之前不小心冒犯了,萍水相逢一场,既然都本没什么损失,何必闹着么僵呢是吧?”
宫靖楠问尤曼:“他们怎么冒犯你了?”
尤曼张口就道:“他们本来想讹我钱的。”
“那还是报警吧。”宫靖楠很淡定地继续拨号。
尤曼眼疾手快地溜过去按住了他。
纪汀深吸一口气,这妞终于放过他了,妈的被踩得脸都没了!
尤曼对宫靖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没事没事,生活不易,我们就放他们一马吧,现在快到年关了手头有些紧会做这种事也是无奈。”
尤曼胡口乱说着,心里一个劲地抽自己巴掌,叫你瞎编这个理由,非得这么圆搞得自己三观不正似的。
她一边着继续想对策,一边竖起耳朵听着。
果然,宫靖楠皱眉问:“你觉得缺钱就去讹是对的?”
“不不不……”
她半晌没说出下文,宫靖楠也没说话。
尤曼突然心跳加快,有种不好的预告,抬眸偷眼一看,果然——
宫靖楠微微勾着唇看他,又淡又凉薄的笑,带着一点不悦和讽然,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在昭示着他的心也多么分明。
他知道她在胡编乱诌……
囧……
“他是谁?”
尤曼求生欲满满地摇头:“不认识。”
“那走吧。”他牵着她的手便踏上了下去的台阶,一边打电话。
“秦叔,今天进来的人多吗?”
尤曼离他太近,隐隐能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墓园门口的老大爷中气十足的声音,“不多,除了你,就还有一波人,现在还在上面呢,怎么?你们撞上了?”
“嗯,他们有登记吧。”
“那当然有。”
“方便给我看一下信息吗?”
“行的行的,我马上拍了发给你,”老大爷顿了顿,又多说了句,“你这孩子别在上面待太久了,天冷风大,小心病了。”
“就在下来的路上了,对了,你让卫兵们都警惕这点。”
“那群人有问题?”
“暂时也不知道,注意点就行了,不用主动招惹。”
挂了电话,尤曼低着头沉默,没问他什么,殊不知,这在宫靖楠眼中,是心虚的表现。
长长的台阶一路下来,宫靖楠也没主动搭话,尤曼本来是心虚的,后来是因为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