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风大喜,拱手道谢:“多谢老人家,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拜会这个余怀忠。还有,你要不要我给你超度?”
老鬼笑道:“等你们找到余怀忠,以后再给我超度吧,反正我不会害人,就呆在这桑树林里。”
张振风想了想,笑道:“那行,你先呆在这里,到时候,我自有安排。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佟华文。”
“行,我记住了。”
张振风点点头,带着大家撤退。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寻访余怀忠肯定不合适,只能先回去睡觉,明天再来。
回到龙塘村,又是凌晨时分。
夏雪莹精力旺盛,次日一早就带着弄玉前往公司,处理了日常事务,陪着张振风一起去寻访那个余怀忠。
对于一个天星下凡的人,大家都很感兴趣。
刘半仙和小韩,一起随行。
刚要出门,林佩瑶却来了。
前天晚上,本来约好了,让林佩瑶带上猎枪去对付魏二郎的,可以林佩瑶临时执行任务,未能参与。
今天找来,自然还是为了魏二郎的事。
张振风打量着林佩瑶,问道:“林姐,送家伙给我吗?”
林佩瑶点点头,低声说道:“两把短管猎枪,在我的车上,是现在拿给你,还是晚上一起行动?对了,这两天魏二郎有没有来找你?”
“这猎枪,估计是用不上了。”
张振风一笑,将前天晚上大战魏二郎的事,以及余怀忠的事,都说了一遍。
林佩瑶也乐了,笑道:“真的有天星下凡的人?不行,我也跟去看看,膜拜一下!”
张振风有些为难,皱眉道:“我们一窝蜂去了,会不会吓着这个天星啊?”
“随随便便被你吓着,还是天星转世吗?”林佩瑶不以为然,又说道:“要不,把小韩和刘半仙留下来,我给你们当司机!”
小韩和刘半仙立刻表示抗议。
夏雪莹当和事佬,说道:“大家一起去吧,如果担心不妥,我们在外围等候就是。”
林佩瑶大喜,驾车出发。
张振风带着弄玉和夏雪莹,坐在林佩瑶的车上。
林佩瑶开着车,问道:“天星转世的人,是不是和如来佛一样,头上顶着老大的光环?”
张振风说道:“何止啊。这种人,不仅仅头上顶着光环,还跟奥特曼一样,内裤穿在外面,就是人间不一样的焰火!”
弄玉和夏雪莹笑了个花枝乱颤。
车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张振风又说道:“天星转世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们去寻访余怀忠,还得想个理由。大家想想,见了面我们怎么说?”
“这个问题,交给我好了!”
林佩瑶狡黠地一笑,说道:“给我几分钟,我先让同事调查一下这个家伙的情况!”
张振风笑道:“你这是滥用私权啊。”
“这叫看山吃山。”林佩瑶拿起电话,让同事调查了这个余怀忠的基础情况。
很快,消息回了过来。
余怀忠,二十五岁,从山城大学毕业三年,未婚,无业游民,没有工作记录,也没有犯罪记录。父母俱全,农民身份,其他情况不详。
还有一张余怀忠的照片。
从照片上看,还算是个精神小伙。
林佩瑶想了想,说道:“三年前,山城大学发生过一起凶杀案,至今没有找到真凶。我就说,找他了解凶杀案的线索,行不行?”
“这个理由不好。”
张振风摇摇头,说道:“我们还是装作游客,接近余怀忠之后,见机行事吧。”
夏雪莹和弄玉也想不到好办法,只得点头。
上午九点半,众人来到了大余村,在村口下车。
刘半仙凑上来,问道:“师父,有没有想好用什么借口,接近余怀忠?总不能直接说他是天星转世,请他去打妖怪吧?”
张振风说道:“我就是没想到什么好借口,你鬼点子多,帮我想想。”
刘半仙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这还不简单?我们就说是下乡收古董的,随便指着余怀忠家里的一个物件,说是古董,然后……”
张振风闻言一乐,笑道:“行,这个办法靠谱,我和刘半仙进村,其他人,就地等候!”
林佩瑶很不乐意,说道:“我大老远地跑来,就是想见一见这个天星转世,你们不带我?”
张振风说道:“等我们把余怀忠带过来,大家就能见到了!”
林佩瑶无可奈何,抱着胸等在一边。
张振风带着刘半仙,晃晃悠悠地进了村子。
见过余怀忠的照片,张振风有信心找到此人。
刘半仙贼头贼脑的,见人就笑眯眯地搭讪:“我们是收古董的,请问,有没有古董和老物件卖啊?”
大多数村民都摇头,偶尔有一两个会聊上几句。
转到村子前面一排的时候,一户人家传来郎朗的读书声:“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张振风听得一呆。
一个不起眼的小村,竟然还有这样的读书声,难得啊!
听声音,是个成年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余怀忠。
张振风默默站立,等到读书声暂歇,这才走向大门,问道:“请问有人在家里吗?”
“有,有有!”
一个小伙子,穿着一套汉服,留着披肩长发,蓄着胡须,手里拿着一本《唐诗别裁集》,从屋里缓步而出,打量着张振风和刘半仙。
看面相,正是余怀忠!
我擦,唱大戏的啊?
张振风觉得有些搞笑,搭讪道:“这位大哥,我们是下乡收古董的,请问你家里有没有什么老物件啊?”
余怀忠哈哈一笑,手指身后的几间小瓦房,说道:“你看我家徒四壁,两袖清风,能有什么值钱的宝贝吗?”
张振风笑道:“那我们讨口水喝,可以吧?”
“可以,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一碗水,何足道哉?”余怀忠点点头,抬手相请。
张振风进了屋子,四处打量。
余怀忠倒了两碗白开水,拱手说道:“寒舍清贫,没有茶叶待客,两位幸勿怪罪。”
“哪里哪里,白开水最好。”张振风端起瓷碗,慢慢地吹着,笑道:“这位大哥文质彬彬,出口成章,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读过很多书啊。”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余怀忠点头一笑,说道:“人生在世,唯有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这大好时光,不读书,就是对生命的浪费。”
“佩服,佩服。”张振风连连点头。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走了进来,看面相,应该是余怀忠的父亲。
大叔是个劳动者,胡子拉碴,满脸苦大仇深。
余怀忠站起身,鞠躬施礼:“父亲大人耕耘辛苦,请坐下喝茶。”
大叔瞪了儿子一眼,叹口气,打量着张振风二人,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