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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传出高强的声音。
“谁？”张震柯把手机放在旁边柜子上，边哄念念边问。
“......”高强听到手机里有孩子声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支支吾吾什么，上班我还要找你算账！”张震柯嘴巴对着手机屏幕警告他。
“赵......赵茜茜......”
这个名字刚好被擦肩而过的舒童听见。
有那么三秒，舒童大脑一阵空白，端着餐盘的五指紧了紧，指尖发白透露着阴鸷。
只见她转身折返回厨房，面孔靠近手机屏幕压低声音说道。
“她是活够了吗？”舒童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尾音如南极刺骨的风，让人背后一阵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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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强沉默了，张震柯也沉默了......
只有念念兴奋地盯着牛排流口水，“baba，baba。”
嘟嘟嘟......
高强放在耳朵旁边的手机差点从手掌滑下，手指对着屏幕上挂断键一通乱按。
“呼......呼......”一只手放在胸口，眼神里透露出惊恐。
“完蛋了！！！”一年多前的那个女人又重新杀回来了，他摸摸自己鼻梁。
幸亏还完整。
高强打开微信，急忙找出张震柯，对话框中输入：完蛋了，你怎么不说.......
还没输完，又快速删掉。
高强原地打转转，边挠头边自言自语：“我真是个蠢货！”
原来是赵茜茜托同学的同学打听到张震柯从医院醒来，想要见他一面。
......
“儿子，儿子，嘘......”张震柯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用手捂着念念的小嘴。
“宝贝，宝贝，怎么了？”紧跟在舒童身后边走边问。
他哪里会知道舒童和赵茜茜之间的深仇大恨！
“没怎么！”舒童看着面前的牛排，脸上无任何表情，嘴唇抿成一条线，一点弧度也没有。
“不对，老婆，有仇报仇，你说，她怎么欺负你了？”张震柯拉过舒童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下。
“你告诉我来龙去脉，我给你扇她！”说着伸出手就在空气中挥起来。
“还有高强这个孙子，我也扇他！”
边说边用肩膀顶一顶舒童的胳膊，把脸凑在她眼前直勾勾看着她。
这里一定有故事，横竖我要拿到剧本。
想到这里，张震柯继续道：“快告诉我宝贝。”
“吃饭！”舒童说着拿起刀沿着牛排正中间切下去。
吱吱吱......
刀穿透牛肉划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只看见舒童用叉子叉起一半的牛排，嘴巴张大，直接咬掉一大口。
黑胡椒酱汁沿着她嘴角往下流。
吧唧......
.......
进口酱汁这么好吃？
张震柯吧唧着嘴巴，说道：“宝贝，你就给我讲讲嘛，急死我了。”
“哎......”
舒童紧绷的上身泄气般缩下去，她把手中的刀叉还有剩下的半块肉放回餐盘，看着张震柯，边嚼边说：“照片就是她拍的。”
“嗯？为什么，我不都和她分手了？”张震柯瞳孔瞪的滴溜圆，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狐狸精。”舒童垮着脸盯着牛排，肉汁上面的纹理都被她盯得瑟瑟发抖。
她想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想起酒店门口那股趾高气昂的骚样，想起病房恨不得干掉她的愤怒，还有这两年遭受的种种。
上身不由得再一次坐直绷紧，她竟然敢找回来。
“对，狐狸精......然后呢？”
“然后就偷拍，让你离开我。”说完嘴唇紧闭看着张震柯。
“所以.......”张震柯耳朵支棱起来，生怕拉掉分毫剧情。
“所以你就信了！拿走你所有的行李........”
舒童又一次想起那天，张震柯拉着行李箱，满眼失望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
叫人冷的刺骨。
刚打直的腰背又一次弯下去，愤怒变成委屈。
“都怪你！！！”舒童的脸说变就变，眉头紧皱，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死死瞪着他。
直到眼睛发干，蒙上一层雾气，越积越深，变成大颗大颗的水珠滚下来。
愤怒和埋怨变成委屈，滴滴落下......
呜呜呜......
舒童双手抠着手指，边哭边吸鼻涕，嘴巴里嚼着剩下的牛肉末，边吃边说：“都怪你！”
哎呀，嘴唇上下还拉着丝.......不对，口水。
念念本来在认认真真的听故事，听着听着竟然入了局。
看着妈妈豆子大的泪珠往下掉，念念的眼眶也变得湿润，粉色小嘴往下一撇，鼻子一抽一抽。
“哇......”
边哭边伸出手要舒童抱。
就像上次一样，舒童一哭，念念也跟着哭，不要爸爸，只要妈妈。
舒童抱过念念，孩子双脚踩在妈妈腿上，小手臂紧紧搂着妈妈脖子，趴在肩膀上就是一顿哭，口水沿着嘴角流出来，打湿肩膀上的布料。
透明鼻涕吹起一个大大的泡泡，跟着孩子一呼一吸，时大时小。
舒童抬手擦擦眼泪，抱着孩子上下晃动着，“不哭不哭。”
张震柯嗓子一紧，眉头微蹙打量着舒童和孩子。
“对不起，宝贝，都是我的错。”
拇指在舒童眼睑下擦着，温热的触碰化开舒童此刻所有的委屈。
她抬手握住他的手指，低头看看手背，骨节分明，血管弯弯曲曲。
输液的地方还有些发青，针头留下的小针孔隐隐可见。
“疼吗？”
“疼个屁！这儿疼！”张震柯说着指向自己心脏的位置。
......
“......吃饭吧，都凉了。”
一切都过去了，舒童不想再过度搅动记忆里的伤。
“我再去煎一下。”
张震柯端起牛排离开，低头看着被舒童咬掉的一大口，莫名心酸。
算啦，明天去问高强，一切就会知晓。
念念在舒童安抚下安静下来，坐在她腿上，大口大口吃着鸡蛋羹。
现在孩子一天天长大，饭量也日渐增大。
厨房再次飘出黑胡椒的味道，舒童转头看着张震柯的背影。
她见他想要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