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拿我哥威胁我!”商陆快要被熊熊燃烧的怒气吞噬,可她到底还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她倒是要看看,他能为温如暖价值观扭曲到什么地步!
“相信霍定给你说了,他们亲眼看到温如暖推我下水,我不会游泳她知道,她这是想要我命!她该不该被罚?”
霍池煜如此回答:“她没想要你命,霍定到了她才推你,你根本不会出事。在我看来,她很幼稚地在对你上次抱着她跳楼进行还击,你该好好反思自己,你到底多凶,才能把她这么温婉的人吓来报复。”
“所以温如暖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吗?她从来不会有害人之心吗?被误解算计都是我一个人的活该吗?”
面对她的三连问,霍池煜异常冷静,还是那句话,“断药,和解,二选一。”
商陆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气息,曾经,他们那么热烈的痴缠亲吻,可现在,竟像仇人般水深火热。
他眼里心里只有温如暖,他的温如暖百般都是好,她就千般都是怨!
在他眼里,她是不是就不会难过啊?
商陆鼻尖酸涩得厉害,喉头像堵了一百斤棉花,极度讨厌的生理盐水也逼到了眼眶。
“你赢了,我和解。”
话落,她阖上眼皮,咬着牙,狠狠将情绪逼退。
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男人被温如暖欺骗,她就觉得,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他甘愿啊。
再开口,她的声音轻了许多,“放开我。”
霍池煜松了手,一言未发,拉开她,拉开门,出去了。
走了几步,他又说:“如暖今天受到惊吓,需要进行情绪安抚,今天就让王女士陪着她,明天再来给你道歉。”
“嗯。”商陆好佩服自己,她竟然还能开口回应。
他走了,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在原地站了很久,商陆才回自己的病房。
鹦鹉在屋子里打圈圈,兴高采烈呼喊:“商陆商陆好商陆,跟我亲,跟我好,跟我生个宝!”
曾经的那些调笑仿若还在耳畔,可如今再感受,商陆心中只剩下苦。
她洗了把脸,出来,屋里多了个不速之客,鹦鹉又飞到了窗帘杆上,保持它的高高在上。
温如暖笑着夸奖,“真厉害,王阳明的老婆竟然被你一句话就说服了。”
“你就想说这个?”商陆看着她,眼中无波无澜。
她很少承认自己失败,可这一刻,不得不说,她败了。
败给了温如暖,她生命中不耻的第三者。
而温如暖,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白月光,但她是一个合格的第三者。
集齐了第三者的所有优点,逮住时机就来挑衅,理直气壮的不要脸。
“我看到王明阳的老婆走廊哭嚎,我就知道是你故意设计,我拦住了想要上前落井下石的王女士,给你自由发挥的空间。
我也知道药瓶是你算计着滚到我脚边,你想看我会不会弄碎,我弄碎了,你开心吧,我是个恶毒的人,这样你更加有理由留在阿煜身边找我麻烦,多合情合理的纠缠。”
商陆笑:“呵呵……”
她制造走廊那幕戏,是想试探王凤姗背后的人一锅端。
她用救命药试探温如暖,是想看她在救人和害人之间如何抉择。
如她所料,温如暖打碎了那瓶救命的溶液。
她没有良心。
可她做这一切,不是为了留在霍池煜身边,她是想让霍池煜知道,温如暖的自私面目。
可结果却过于讽刺,霍池煜被温如暖胡诌的小伤口,说服了。
他的纵容给了温如暖权利,反复伤她。
“可惜,阿煜的反应,没在你的算计内,你没料到,阿煜知道王女士做了针对你的事后,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深究,只是小小的禁足。”
温如暖低低笑开来,“听到你被怼我可开心了,可是,我却不能表现出来,但我实在抑制不住喜悦,只得口吐白沫装晕厥,毕竟,阿煜那么聪明,我的开心若是暴露了,阿煜就知道我不是个乖女孩了。”
商陆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不顾掌心的伤口撕裂,紧紧掐着自己的血自己的肉。
痛吗?
挺痛的。
可是比不过心痛。
温如暖还在继续,“王女士做的事我一清二楚,我不在意她犯不犯罪,我也不在意你戳穿她让她入狱,我在意的是,你用你的眼用你的心,去认真感受、去深刻领悟,真相揭露后,阿煜对你的不在乎。就算你陪他四年,跟他睡了1892次,他心疼的也只有我!”
“你信不信,即使我杀人,阿煜也会给我递刀。商陆啊,你真是可怜死了,满怀期待自己能做局揭穿我的恶毒让阿煜远离我,结果自己入了自己的局,然后发现,啊,原来我在他心目中,什么都不是!”
温如暖绘声绘色、古灵精怪地描绘着,描绘着她的失败。
商陆没有一个说辞可以怼回去,她就像被拔了毛的孔雀,再也没有了骄傲,有的只是被风霜刮过满目疮痍的身躯。
怪谁?
能怪谁?
只能怪她自己。
是她先失心给霍池煜由着他在她身上拔毛刺青!
是她不自量力想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更是她没有脾气管不住那颗想期待的心!
此刻,连呼吸都是稀薄的。
商陆扯了扯衣领,“好了,你的胜利宣言可以结束了,我困了,请你离开我要休息。”
温如暖翘起的唇角怎么都压不下去,她正要再说两句结尾,倏然她眼中的光亮褪去,眼神变得凌冽无比。
“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她的声音尖而刺,差点破音。
商陆垂眸一扫,金钥匙露出来了。
她冷笑,嘲讽:“怎么,你想把东西要回去?”
“要回去?”温如暖拧紧眉,这个金钥匙阿煜留在身边好几年了,从来都不是她的东西,她以什么立场要回去?
商陆抬手把金钥匙摘下来,“不是你让霍池煜把这东西送来哄我?怎么,现在又舍不得了?”
“原来是这样。”温如暖舒了一口气,继续她的趾高气扬。
“我之前是提过要送你东西,以此表达我对你陪伴阿煜四年的感激,没想到,阿煜将我轻轻一句话,珍重地放在了心上。”
如果这个金钥匙是因为她才送的,那就给商陆好了。
这是阿煜对她在乎的证据。
“商陆,识趣的,永远离开阿煜,再也别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