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先是露出了迷茫的表情,然后他突然眼睛一亮。
“能啊,男的也能卖!”
他走上前拍了拍顺子的肩膀,“行啊你小子,有长进,等把他们卖了好价钱,给你小子五百块资金!”
“六哥,才五百?”顺子有些失望。
六哥一瞪眼,“五百还嫌少?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身上总共有多少钱?”
顺子一想,“还有二十块八毛。”
那八毛还是八个硬币。
走路的时候在衣服口袋里叮叮当当的响,他还要捂着口袋,生怕丢上一个。
六哥怒骂:“对于身上只有二十块八毛的你来说,五百不够多吗?”
顺子一想也是,连连点头:“多,那可真是太多了,我都好久没见过五百块钱了!”
“那不就得了!”
六哥大步走到阮俏身边,就要如法炮制,将她给摁醒。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一把握住六哥的手。
是金蟾。
“咦,你小子干吗?别影响老子救人!”六哥随意一挣扎,企图把金蟾甩开。
没想到,居然纹丝不动。
六哥一惊,扭头看向金蟾。
金蟾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死死盯着六哥,声音沙哑,“别碰她!”
六哥翻了个白眼,“你小子真有意思,都这个时候还想当护花使者呢?老子再不动手她就要被水憋死了!”
金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松开六哥,自己两指并抡在阮俏几处空位上点了下去。
几下之后,阮俏吐出几大口水,终于喘上了气儿。
六哥神色惊异的看向金蟾,“小子有几分本事啊!”
金蟾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两眼一闭,又晕了。
六哥上前一看,发现他的后背血糊糊一片。
“卧槽!”六哥一声骂。
顺子给盟里的兄弟打了电话,不一会儿一辆破的突突冒黑烟的三轮车飞速行驶过来。
两个一胖一瘦两个年轻男人从三轮车上跳下来,兴冲冲的往这边跑。
“六哥,六哥,货在哪儿?”
瘦子跟个皮猴一样,率先蹿了过来。
顺子伸手指了指地上三个人。
瘦子一阵傻眼,问:“你不是说有值钱的货吗?就这?弄回去咱们还要管他们饭吃!”
顺子顿时道:“你傻眼呀,咱们把他们卖掉不就能发财了吗?”
瘦子一愣,“是哈!”
六哥道:“你们磨叽什么?赶紧过来把他们都抬了三轮车上拉走,别让死了!”
立即的,四个人一起动了。
老渔夫见状,脸色一变,连忙道:“你们真的要把他们卖掉吗?卖人是犯法的!”
六哥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早就想好买家了,就卖给八爪帮,八爪帮可是依附海盟的,有钱的很,他们进了八瓜帮,还不得吃香的喝辣的?
他们要是再有点本事,那不得混的风生水起?”
老渔夫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又想不到反驳之词。
六哥也不耐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别管了,他们死不了就行!左右他们也跟你关系不大!”
四人动作利落,很快就将金蟾和司机都搬上了小三轮车的车斗里。
然后,他们又来搬阮俏。
阮俏这时也缓过气来,她虚弱的爬起来:“别搬,我自己爬上去!”
六哥一愣。
阮俏当真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三轮车上走。
顺子挠了挠头,道:“六哥,这小妞还挺自觉的!”
六哥眯了眯,瞪了他一眼:“废话少说,回去了!”
三轮车突突突的开走了。
阮俏坐在司机和金蟾身边,被颠簸的晕头转向。
她给二人把了脉,都很虚弱,失血过多。
阮俏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她随身携带的回春丹,雪骨丹,以及解毒丹都不见了,应该是被海水冲走了。
她眉头微微凝起,担忧的看着昏迷中的两人。
就在这时,那瘦皮猴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问:“小妞,你还会把脉?你给我也把一个呗?”
他把手伸了过来。
这瘦皮猴和长的面黄肌瘦就算了,头发还没几根。
阮俏瞅了一眼他的头顶,倒是没秃,就是头发稀的厉害。
阮俏默不作声给他探了下脉,然后嘴角一抽,道:“你这也太虚了吧?一会儿我给你写个方子,你自己去抓药补补吧。”
“抓药补补就能长出头发来吗?”显然,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阮俏点头:“没错,只要你按我的方子喝,肯定能长。”
“好好好,那一会儿你给我把药方写出来,等六哥把你们卖……呸,等我有钱了就去抓药。”
“把我们卖掉?”阮俏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瘦子心虚的眼睛闪了闪,不敢看阮俏,毕竟才刚让人给诊了脉。
“你们是人犯子?”阮俏道。
“也、也不是。我们神火盟一直干的都是正经营生,可是最近这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我们总得想点办法啊!”
瘦子声音弱弱的。
阮俏倒吸了一口气,“你们要把我们卖到哪里去?”
瘦子正要说话,前面开车的胖子大声发话了:“瘦子,少说几句,把人吓到了,六哥饶不了咱们!”
六哥和顺子开着他们快要散架的小汽车,正歪歪扭扭的追在后面。
说起来,这小汽车还不如这个看上去快散架的三轮车快。
跟蜗牛爬似的。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地方,阮俏看着比澜城西街还破的杨城边郊,一个圈起来的小院子孤零零的建在这里。
周围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厂房,有的是养牛的,偶尔还能听到牛叫声。
这里已经跟杨城没什么关系了,算是出了杨城,再往外走,就是杨城下面的农村了。
这小院就圈在路边,里面有一栋三层小楼。
小楼两旁,还搭着几间平房。
阮俏三人就被扔进了其中的一间平房里。
里面一溜的摆了五张上下床,共有十个床位。
其中四个都有人了,六哥进去让其中两个人让了两个底铺出来,然后又把阮俏带到了另一间平房。
这间平房里也摆了五个上下床,但都空荡荡的,被褥都没有,六哥将她安排在这里。
阮俏也没意见,只是道:“我那两个同伴都受了伤,好像还发烧了,你们能不能给他们请个医生来?或者送去门诊也行,再不济,买点药回来?”
六哥一听,顿时就跳脚了。
“请医生?送门诊?那不得钱啊?”
阮俏眉头一听,这也太抠门了。
“我们吃饭钱都要没了,还能有闲钱没药?你放心吧,他们死不了,我们有法子给他们治伤。”
六哥道。
阮俏再度摸了摸身上,手机,银行卡,一样也不留,都被海水冲走了。
估计金蟾和司机也是。
正想着,顺子一脸激动的冲了进来,喊道:“六哥,发财了,我们刚才给他们处理伤口,没在他们身上发现值钱物件,但是我们从那两个男人手上摘下两块手表。
这块已经坏了。
但是这块还端端的,防水的。
六哥你看这材质,不是铂金也得是值钱金属,还有这上面,还镶了钻,表盘没准儿也是什么珍稀材料,这得卖多少钱啊?”
六哥一把从手上夺过手表,眯着眼睛打量了片刻,“看着倒是不错,这也没个牌子啊?没有牌子能卖钱吗?”
“这块好像有牌子,好像叫什么达什么翡的,还是个大牌子!没准儿能修好!”
六哥满意的笑了,“还愣着干什么,走,去卖表!”
见他们就走,阮俏连忙出声道:“等等,那块可以卖,另一块没坏的不能卖。”
六哥脚步一顿,扭头看她,道:“为什么不能卖?”
阮俏道:“那个要是卖了,被我们的敌人看见了,他们会追杀过来的,到时候,不仅我们要完,你们也要遭殃。
我们的敌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一定会灭了你们的口!”
顺子吓的脸一白,拽了拽六哥道:“六哥,要不咱们先别卖了,不如先去找齐堂主禀报此事,由他定夺吧。”
六哥一想也是,点头道:“也行,走,去找齐堂主!对了,胖子和瘦子去联系买家了吗?什么时候来看货?”
“去了,现在八爪帮的人正在赶过来。”
他们边说边远去。
阮俏叹了口气。
金蟾那块手表根本不单单是一块手表,手表只是附带功能,它其实是系统捕捉器。
这块表一但外流,定会引起注意。
好的情况是先被储氏发现找过来。
但万一先被敌人发现呢?
希望他们口中的那个齐堂主识货一点儿,别犯糊涂,不然,她真的很无奈。
现在她身上也有伤,失血过多,腿上被爆炸波及的伤口已经被海水泡的发白,现在虽然没有再流血,但是再不管,肯定会发炎。
而她现在又没有药,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而且,她很饿。
“老师,我这种情况有办法自救吗?”阮俏去问一代。
哪知,一代居然没有回应。
阮俏一愣,暗道:该不会我脑子里也进了海水,把一代泡坏了吧?
“你乱想什么呢!”一代出声了。
阮俏松了一口气,还在就好。
“我刚才没出声是正在翻数据,没来得及回应你。”一代解释。
它道:“我终于给你在我庞大的数据库中找到了一篇适合你修炼的心法,有了这个心法,你的伤就能自愈了。”
阮俏一阵惊喜,“是什么心法?”
“宇宙衍息法。”一代道:“这得多谢轩辕端静,要不是她,那串数据也不会被咱们得到。”
“这个宇宙衍息法,是刚找回来的那串数据里的?”阮俏惊讶。
一代道:“当然,要不然我早就传给你了,哪还用等到今天?难怪那个轩辕端静要不惜得罪储氏也要追杀你,她一定是知道那串数据里有这篇心法。”
“这个宇宙衍息法很厉害吗?”阮俏道。
一代傲娇的轻哼一声:“哼,你自己看。”
下一刻,阮俏被拉进了学习空间里,光人站在她面前,手中拿着一部光书。
那光书的厚度看着跟一个砖头似的,哪怕是由光组成,看上去也是沉甸甸的。
封面上‘宇宙衍息法’五个大字如动有生命一般,轻轻浮动。
光人将光书抛给阮俏,光书化成一道流光,直接没入阮俏脑海。
然后,阮俏的脑海中,那光书不断翻页,每翻一页,上面的内容都印入阮俏的脑海中,深深烙印。
等光书翻完,阮俏已经完全将光书上的内容吸收掉,并融汇贯通。
光书当即融化在了她的脑海里。
阮俏也明白了这篇宇宙衍息法的意义。
这是一篇哪怕在上古时期也格外稀有珍贵的心法,当时只有人皇才有资格修炼。
后来人皇失踪,这宇宙衍息法也就失踪了。
后来人找遍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没法找到。
没想到,居然一代这里。
“老师,你真是太了不起了,这么厉害的心法你也有收集。”阮俏真心赞道。
一代越发傲娇:“那可不,人皇创造了我,让我代他管控天下,我是无所不知的!”
阮俏眉眼一弯,感激道:“老师,谢谢你,我现在就修炼,尽量让我的伤好一些。”
阮俏在学习空间里修炼起来,她刚磕磕绊绊的把这篇心法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小周天,就被一代送出了学习空间。
阮俏一睁眼,只觉得身体热乎乎的,她看了一眼,腿上快要发炎的伤口,竟好转了一些。
她心头震惊无比。
就在这时,说话声和脚步声传了进来。
“就是她,这可是个极品美人啊,乌贼哥,您那个新开的会所里不是正缺人吗?
这小妞去了,一定是这个!”胖子竖起了大拇指,一脸谄媚的说道。
瘦子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阮俏听的眉心一跳。
会所?还要把好卖去,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个乌贼哥长的还真像一只乌贼,他眼神儿贪婪的在阮俏身上转了一圈,伸手就朝她摸了过来。
胖子伸手拦住她,乌贼哥脸色一沉。
胖子谄媚笑道:“乌贼哥,这小妞受伤了,一碰就碎,要是碰坏了就不值钱了。”
乌贼哥收回手,冷哼一声。
胖子小心翼翼道:“乌贼哥,你看这小妞值多少钱?”
居高临下的看着胖子和瘦子,然后伸出一个巴掌,比了个五。
“五十万?”胖子眼睛一亮。
阮俏脸一黑,这些人还真把她当货物了。
那乌贼哥脸色一沉,开口道:“五千!”
阮俏:…………
她气的一把捏住了床架子,铁管床架子瞬间变形。
她怒道:“我就值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