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俏此言一出,别说轩辕端丽气的脸色铁青,秋统领和冬统领,也感觉受到了冒犯。
然而,白蝎天龙挡着他们,对方的量级绝对在他们之上,他们根本打不过。
不是他们弱,而是,他们对上的可是储氏八部之首的战部啊。
作为储时遇的亲信属下,白蝎天龙的战力深不可测。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轩辕端丽被那个阮俏一脚踢翻在地,阮俏一脚踩在她的胸口上。
“阮俏,你现在放了我,将来我让你死的痛快点儿,不然……”
“不然咱们试试看啊,看看谁让谁死的痛快点儿!”
阮俏脚下一个用力,轩辕端丽便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她的肋骨被踩断了。
阮俏看着都这番处境了,依旧还这么嚣张的轩辕端丽,微微挑了挑眉,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轩辕端丽这也太冷静了些。
她当真不怕死吗?
阮俏脸色冰冷,她沉声道:“你今天若是直接冲我来,我倒是会敬你是个好母亲好姐姐。
可居然动我的家人朋友,这我就无法忍你了。轩辕端丽,你受死吧。”
说着,阮俏手中便出现一把短刃。
杀人,还是用刀方便。
轩辕端丽瞳孔一缩,厉声道:“你敢杀我?杀了我的后果,你可承受不起。”
“承不承受得起,那得杀了你之后才知道。”说罢,她手起刀落。
一股鲜血从轩辕端丽的喉咙间喷射而出。
飞溅的鲜血弄脏了阮俏的裙角鞋子,轩辕端丽瞪大眼眸,眸中全是不甘与愤怒。
“夫人!”
秋统领和冬统领齐声惊呼。
而同一时间,在古洲的穆氏族地中,正在密室里闭关的女人突然张嘴喷出一大口黑血。
那黑血中,有一只死透了的虫子。
“阮、俏!”
女人杀意沸腾地怒吼道。
秋统领这时看向储时遇,道:“储少尊,你这样纵容你的女人,这是在害了她。”
储时遇冷眸扫过,秋统领顿时闷哼一声,身形倒飞出去。
冬统领本来也想说些什么,见状,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而就在此时,阮俏发现令人震惊的一幕,轩辕端丽的尸体,居然化成一摊血水,消失了。
阮俏顿时微微眯起眼眸。
“是替身蛊。她的真身不在这里,你杀死的是她的替身蛊。”一代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阮俏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结局,既让她意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秋统领和冬统领仿佛也知道大势已去,他们直接走人。
“原来两年前那只被人从死亡之漠带出来的替身蛊,被轩辕端丽得到了。”金蟾惊讶地说道。
阮俏盯着那滩血水,心里头一次产生了迫切的想去古洲看一看的心情。
古洲,是个很神秘的地方,那里,仿佛是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储时遇,我想去古洲,但是我不放心我的父母。”阮俏转身看向储时遇。
储时遇道:“你放心,未来五年,古洲的人谁也不能到这边来。”
阮俏看着他,心里顿时一片安定。
有他的五年保证,五年后,她无所畏惧。
阮俏眼中寒光闪了闪,她突然给一直躲在她身上的傀儡蛊发出命令。
傀儡蛊仰了仰头,十足讨好的吱了一声。
与此同时,矿山上,江祈突然惨叫一声,一头栽倒,从矿山上滚了下去。
天水园。
红长老脸色难看地站在大厅中央。
他的脚下,是一个担架,江祈就躺在那个担架上,虚弱无力。
他们的周围,围着一群护卫,一个个都脸色警惕地盯着周围。
阮俏跟储时遇慢悠悠下楼,从墓园回来,阮父阮母等人回了阮家,阮俏为了等红长老他们上门,特意来了天水园。
看到他们,红长老忍不住沉声问:“储少尊,阮小姐,你们是什么意思?”
“红长老,你是来质问本尊的?”储时遇拉着阮俏坐下,淡淡开口。
红长老深吸一口气,忍住了火气,软声道:“是老夫失礼了,储少尊莫怪。”
储时遇不作声。
阮俏坐在他身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个儿的发梢。
江祈躺在担架上,痛恨恼怒地盯着阮俏,可是阮俏一个冷眸扫来,他瞬间脸色一白。
“主、主人饶命!”他本能服软。
阮俏微微勾起唇角。
红长老脸色难看。
储时遇不禁眉头一蹙,冷眸扫向江祈:“你叫俏俏为主人?”
江祈脸色铁青,当他想吗?
储时遇满脸不悦,他怎么能叫俏俏主人?
他脑海中不知想到了什么,越想脸色越难看。
红长老沉声道:“储少尊,阮小姐,给阮小姐下情人蛊的确是我们无理在先,这一点儿,老夫已经跟阮小姐说过,我们大小姐一定会加倍赔偿。
但是阮小姐为什么突然发作傀儡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当面谈的?”
阮俏道:“我就是有话想要跟你们当面谈,所以才让傀儡蛊喊你们一声嘛,这不,你们不是来了?”
“你——”红长老大怒,但又忍住,脸色憋的涨红。
他忍气吞声道:“那阮小姐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阮俏点点头,道:“做为我的小傀儡,你们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对不对?”
红长老脸色阴沉,盯着阮俏,似乎在分析她是什么意思。
阮俏直接道:“海盟撤出大夏国吧,反正你们迟早也要去古洲的,不是吗?”
红长老直接愣住。
江祈则是瞬间瞪圆眼眸,怒不可遏。
他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海盟,说让他撤就让他撤?
阮俏道:“看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我只是让你们撤出去,又不是说要让你们把海盟给我?”
红长老:!
江祈虽然愤怒,但出口的话却是:“是,主人。”
阮俏唇角溢出一丝笑容,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傀儡就要有傀儡的样子!”
江祈一张脸气的通红,却无可奈何。
就听阮俏又道:“哦对了,还有那座矿山的归属权……”
红长老和江祈的心里同时一沉。
红长老急道:“阮小姐,就算有储少尊为你撑腰,可你也别太过分……”
阮俏不说话了,眼神微沉地看向江祈。
“我的小傀儡,你有意见吗?”她淡淡问。
江祈:……
“没有,我愿意把矿山的归属权献给主人。”他道。
阮俏似笑非笑地看了红长老一眼,又道:“那你们已经开采出来的那些上古灵玉呢?”
江祈:…………
“……也都献给主人。”
“不错,好!”阮俏很满意。
然后,就听她道:“小黑子,先放过他吧。”
“吱!”
红长老和江祈他们就听到一声细微的虫鸣声。
他们循着声源找过去,就见阮俏的衣服袖子上,爬着一只蚕豆大小的黑色的甲虫。
他们都不由瞪大了眼睛,他们之前的情人蛊子蛊,那可是个跳蚤大的小东西,哪里有这么大?
阮俏这是给这家伙喂什么了,把它喂这么胖?
那又圆又胖的黑甲虫的头上,还顶着两个小犄角呢!
江祈看着那虫子,对上它黑豆豆的眼睛,不由得脸色一白。
就那么个小虫子,居然能压制他。
江祈心里憋屈的简直要死,他发誓,等他摆脱了这东西,他一定要让阮俏的好看!
红长老和江祈都是脸色漆黑的离开了天水园。
阮俏喜滋滋地说:“储时遇,这傀儡蛊就是好用啊,不知道我能不能多发展几个子蛊,放在不同的人身上,这样,我就有很多傀儡了。”
“让他们都叫你主人吗?”储时遇问。
阮俏点头,很是有些得意:“是啊。”
储时遇幽幽地看着她。
阮俏无知无觉,继续道:“这下矿山是我们的了,你一半我一半,怎么样?”
她兴冲冲地问,一抬头,她就发现储时遇的情绪不高。
“你怎么啦?你不满意一人一半啊?”她瞪圆了琥珀色的眸子,像只将要炸毛的猫。
储时遇黑金色眼眸里闪过一抹暗光,问:“你想让很多男的都叫你主人吗?”
阮俏:?
她一时有些茫然。
见她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储时遇又道:“我觉得,主人这个称呼,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叫。”
“啊?”阮俏面露惊讶,“是这样吗?”
储时遇严肃点头。
阮俏更加不解,“难道在古洲那边,最亲密的关系不是父母子女,和爱人,而是……主人和仆从吗?”
储时遇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一般,最亲密的爱人之间,叫主人也是一种乐趣。”
阮俏:……
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的脑子里,不由就幻想起来,她和储时遇之间……
她倏地脸色一变,大声质问道:“你想让我喊你主人?”
她一下跳了起来,衣服上的虫子‘吧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储时遇看着她,道:“最亲密的关系,怎么就不能是我叫你主人呢?”
阮俏再度震惊,脱口而出:“你想在床上叫我主人?”
想不到储时遇竟有此等爱好!
刚大步进来的天蝎天龙金蟾三人:…………
他们顿在原地,一时进来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三人齐齐瞪大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少尊。
原来,他们少尊竟有此等爱好!
饶是储时遇再淡定沉稳,可是此时此刻,被几人这样震惊的盯着,脸上都不由有些发热。
他强作镇定,道:“我没说在床上。”
阮俏:……
她的脸瞬间红了。
她为什么要说出在床上三个字?
储时遇看着她,颇有深意道:“是女朋友自己在心里想的吧?”
阮俏:…………
“所以,原来女朋友是想……”
“停!”阮俏连忙叫停。
她眼神闪烁,心虚地看了眼白蝎天龙金蟾三人,大声并且严肃地道:“我们来谈谈矿山如何分配!”
储时遇继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矿山需要分配吗?我的不都是女朋友的吗?女朋友的还是女朋友的!”
阮俏:…………
阮俏抱头,这话咋听着这么耳熟?
话题到底是怎么扯到这一步的?
见阮俏跟个煮熟的虾子似的,储时遇的眼中掠过深深的笑意。
白蝎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觉得他们的存在有些多余,又退了出去。
阮俏站在原地,盯着储时遇那张祸国殃民的绝美俊脸,脸色忽青忽白,跟个调色盘似的。
所以,他们处了这么久男女朋友,这男人稳重知礼,没有丝毫逾矩,原来都是装的?
他的心里其实早就想着喊自己主人了吧?
阮俏一双琥珀色的猫瞳里闪过一丝傲娇之色,哼哼,自己可不会主动。
她要等着他乱了方寸,失了镇定。
阮俏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要烧起来。
可她蓦地又冷静下来,若是这男人一直坐怀不乱呢?
莫不是有问题?
她的视线不禁扫过男人的身体……
储时遇:…………
他瞅了半天他女朋友的小表情,觉得那得变来变去的真是可爱。
但是最后,她那是什么眼神儿?
他默默垂下眼眸,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守礼了?
阮俏轻咳一声:“要不我们去矿山上看看吧?”
反正是不想在家呆着了。
储时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好,听女朋友的!”
两人说走就走。
见他们这就走了,刚从地上努力翻过身来的虫子瞪圆了芝麻眼。
“吱?”主人你这就走了,不管我了?
它迈着无数只小短腿,拼命在地上疾驰,可谓是一步一毫米,风驰电掣!
主人转眼出了门,没影儿了。
虫子心里不禁一阵绝望。
就在它绝望之际,已经出去的阮俏又折了回来。
她弯腰,将虫子捡起来,放在衣服口袋里。
她是感受到虫子的情绪才折回来的。
矿山上。
海盟的人已经撤了,轩辕端丽死后,她的人也被储时遇提前安排的人取代了。
如今,西街这半座矿山,已经是属于他们的了。
他们进入矿山,感受着从里面蔓延出来的浓郁灵气,两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这里绝不仅仅只是一座矿山这么简单。”阮俏运起观气术,立即的,她便被一条滂沱的灵气大河淹没。
她飘在其中,险些没有抽回心神。
白蝎天龙金蟾三人走在后面,金蟾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这里该不会还有一条灵脉吧?”
他虽然是问句,但实际上,几人的心里都有了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