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明显是赤裸裸的挑衅话语,阮俏并没有生气。
反而是姜老沉下了脸色,他严厉地看向程伯箫,道:“老夫的眼光好不好,不需要外人评价。
在我姜门眼中,俏俏当得起我三门的关门弟子。”
他说的是三门,而非单单姜门。
说罢,姜老带着阮俏几人大步而走。
程伯箫盯着他们的背影,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程某还有话没有说完,姜老这就要带着人离开,恐怕不太行啊!”
程伯箫蓦地一抬手,甩出一道掌风,将尚家的大门紧紧闭合。
阮俏几人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不得不止住了脚步。
姜老转身,看向程伯箫,脸色难看,“年轻人,我是要挑衅老夫?”
阮俏朝师父看去,这是她第一次在师父的脸上看到如此冷冽的神情。
程伯箫淡淡一笑:“姜老,得罪了。实在是,程某还有话没说完。”
“哦,是吗?什么话你现在就说吧。”姜老肃声道。
程伯箫悠悠然走到尚家的沙发主位上坐下,姿态慵懒。
他的双臂放在沙发两边的扶手上,抬头和下巴点了点尚乔星的方向。
“这个女人是蚩尤的叛徒,她不能离开。”
尚乔星脸色一变,慌张看向阮俏。
阮俏冷了脸色,冷声道:“她是我的傀儡,她的去留,恐怕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程伯箫这才终于正眼看向阮俏,他视线玩味的上下打量阮俏,然后问:“你就是储时遇带回来的小情人?”
阮俏气笑了,她眼带嘲讽,“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长舌的!”
程伯箫脸上的不屑之色,顿时一僵。
“你倒是牙尖嘴利,储时遇能看上你,看来你也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他冷言反击。
阮俏轻哼一声,淡淡道: “多谢夸奖!”
见程伯箫面露讥笑,她又道:“不过,我再牙尖嘴利,也没你舌头长啊,怎么,要不要我帮你拔掉啊?”
程伯箫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冷。
随即,他的眼底酝酿起骇人的风暴。
尚乔星看到这样的程伯箫,仿佛想起了极可怕的事情,她忍不住颤抖着伸手扯了扯阮俏的衣袖。
阮俏还没来得及安抚尚乔星,就见程伯箫突然暴起,凌厉的掌风朝她袭击而来。
阮俏眼神一凛,同样毫不客气,运转体内的灵气,宇宙衍息法行成一个无形旋涡,凝聚在掌心,朝程伯箫迎去。
二人掌风相接,瞬间,阮俏体内并不浑厚的灵气,对上程伯箫浑厚无比的内力,就如同一根金针刺破了一块巨木,显得程伯箫不堪一击。
这是质和量的区别。
在灵气的面前,古武者的内力,明显不是一个量级。
阮俏虽然也受到了对方内力的冲击,但是显然,程伯箫更惨一些。
只见他后退数步,嘴角无声溢出一丝血迹。
他稳住身形,眼神惊异无比地打量阮俏。
片刻,他唇角勾起一抹极度阴冷的笑容,“看来,储时遇没少在你身上下功夫,他给了你什么宝贝,居然能伤得了我?”
阮俏顿时笑了,她笑这个男人的自大和自以为是。
承认别人很强,就这么难吗?
她冷笑道:“是啊,储时遇给了我很厉害的宝贝,你要不要再试试?”
她的眼中流露一抹深深的厌恶之色。
话音落下,她不等程伯箫出手,她的身形便已经弹射出去。
她讨厌这个人。
她要给这个人一些教训。
她凝聚了灵力的一掌再次击出,击向程伯箫的丹田。
程伯箫瞳孔一缩,眼中阴很受之色一闪,他的手腕一转,蓦地一把匕首祭出,直刺阮俏心脏。
他是一个杀手。
可不会讲什么规矩。
阮俏见状,身形一转,避开了他的匕首,可同时,她的掌风也扫歪了片刻,击在了他的腹部上方。
他身形倒飞出去的同时,也将手里的匕首掷了出来。
哪怕阮俏躲的够快,她耳边的一缕发也被削断,同时,颊侧出现一条极细的血痕。
一颗鲜红的血珠,落在了那把匕首上。
程伯箫倒飞在身后的沙发上。
这一刻,他像是傻了一般,双眼呆滞的盯着那颗血珠。
他一把召回匕首,鼻翼耸动,嗅闻那颗血珠的气味。
阮俏一转身,正好看到这一幕,她顿时面露嫌恶。
她突然想起凌冰和她说过的话,凌冰说,程伯箫也是母亲给她选好的侍从之一。
影子护卫和侍从,都是为她而生,他们对她的血,有天生的臣服心理。
然而阮俏看着程伯箫,却并没有一丝动容之意,她只有厌恶。
一头野狼,是不会认主人的。
而她这个主人,也不稀罕一个满心狠毒的野兽。
最终,程伯箫突然确定了什么,他这才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认真打量阮俏的长相。
他脸上的震惊越来越浓。
最后,他的脸色终于凝重了起来。
“你没死,你还活着!”
他盯着阮俏,一字一顿。
阮俏眼神淡漠而厌恶地看着他,居高临下,淡淡道:“你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