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俏侧眸看向阮凛斯,不明白他为何这么笃定。
阮凛斯眼中浮现回忆之色,“她小时候,我见过他一面,曲满玉跟她的妈妈司曼一样,是一个坚定且睿智的小姑娘。
她们这样的人,认定了自己的主人,不论别人怎么诱惑逼迫,她们都不会改变心意。”
阮俏能听懂,但是她无法想象。
她又问:“那程家呢?”
“程家?”阮凛斯脸上闪过一丝嘲讽。
“程家曾经落魄,若不是程宏达年轻的时候入了你妈妈的眼,根本没有现在的程家。
你妈妈一手扶持了程家崛起,但是程家的所作所为,却让我很失望。”
程宏达,便是程家家主。
而上古酒店,曲满玉在听到师先生说阮俏就要赶过来的时候,她便陷入了焦虑不安当中。
见她神思不属,坐在对面的师先生觉得很是有趣。
他问:“曲小姐似乎有些紧张。”
曲满玉看了他一眼,她对这位救了自己的师先生很是感激。
她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主人会嫌弃我……毕竟我是个废人。”
师先生道:“怎么会?阮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曲满玉眼睛一亮:“师先生,您了解她吗?”
师先生一愣,不由笑了。
他摇头:“不了解,我也就只是见过她一面。不过,我对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觉得她很好。”
曲满玉颇为惊奇,她无法想象,眼前这位长相凶悍且粗犷的师先生,居然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他居然靠感觉来想象一个人。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当,肖队长过来说人到了。
曲满玉和师先生同时起身朝外走去。
并且看脚步,师先生比曲满玉还要急迫几分。
曲满玉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为什么听到主人来了,这位师先生好像比自己还激动?
师先生似乎也发现了曲满玉的注视,他停下了脚步,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曲满玉先行。
曲满玉踟蹰了一下,刚要往前迈步,阮俏和阮凛斯便到了。
曲满玉的身体顿时僵住。
他的视线落在阮俏和阮凛斯二人身上。
几乎是一眼,她就想起来,她小时候是见过阮凛斯一面的。
当时对方还和她说过话。
只是二十多年过去,阮凛斯除了气质更成熟了,外貌上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她不由暗暗心惊,这位的强大果然无法想象。
而他身边的姑娘,就是她的主人了。
只一眼,曲满玉就忍不住想,她的主人,看着又年轻又娇弱,就是个娇滴滴让人很想保护的小姑娘。
只不过,联想到她的所作所为,就知道她并不如外表看上去这样娇弱。
她是强大的。
阮俏也在看曲满玉。
曲满玉很漂亮,妩媚中带着英气。
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不是曲半瑶可以相比的。
阮俏不明白,曲家家主是眼睛瞎了么,居然废了曲满玉,去捧曲半瑶。
阮俏的眼神儿在曲满玉的身上转了几圈,便看向了一旁的师先生。
她面露笑容,道:“师先生,真是非常感谢你救了我的人,你的恩情,我记下了。”
她这话一出,师先生没见高兴,但是一旁的曲满玉,却是眼眶蓦地一红。
主人说,自己是她的人……
虽然阮俏进来后一句话也没跟她说,但是光凭这句话,就代表了一切。
曲满玉眼中不禁含了一层泪水,她低下头,将眼中的泪意掩藏。
师先生客气地笑道:“阮小姐太客气了,我觉得阮小姐很是投缘,当时知道曲满玉的身份,便出手相救了。”
阮俏一顿,她看着这位身材魁梧,面相凶悍的男人,他说他对自己投缘。
阮凛斯也眸光锐利地看过去。
这人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说对她闺女投缘?
师先生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古怪,他连忙解释道:“阮小姐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在下觉得阮小姐颇为亲切,就是单纯的投缘。”
阮俏:……
别解释了,再解释,她也不理解。
好端端的,你一个大男人,对我投什么缘?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肖队长长看了一眼师先生,默默把脸扭开了。
其实,他也觉得这位阮小姐很顺眼。
很单纯的,觉得亲切。
但是他不敢说。
说了的话,他们上古酒店估计会被以为是全员变态。
就在这时,师先生的目光落在阮俏的手指上,“阮小姐,你手上的这枚戒指,看着有些眼熟……”
阮俏手上的戒指是神农百草园,但是她做了一些伪装,让这戒指看上去普通了不少。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注意到她的戒指。
阮俏有些诧异地看向这位师先生,正要开口,师先生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他说了声抱歉,拿着手机走开了。
原地只剩下阮俏父女和曲满玉。
“曲满玉见过主人!”
曲满玉说着,便单膝跪了下来。
阮俏没有阻止她,待她行完了礼,她才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如果你不嫌弃,就回到我的身边吧,如何?”阮俏道。
她说的是回。
曲满玉没忍住,眼眶又是一红。
这些年在曲家受到的不公,打压,委屈,凌辱,全部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她无法克制的泪流满面,哽咽着道:“主人不嫌弃满玉,满玉还能有机会回到主人身边,是满玉的荣幸。”
阮俏见她哭的无比伤心,也没有安慰,而是道:“没关系,回到我身边,你想哭就哭,想笑就想。”
她的人,她护着。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曲满玉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但她极其克制,很快她便调整好了情绪,不让自己继续哭下去。
她怕给主人留下爱哭的印象。
师先生这时一脸复杂地走了过来。
他看向阮俏道:“阮小姐,我有要事,要着急离开,上古酒店这边,您有什么事,可以找肖立。”
肖立就是肖队长的名字。
阮俏道:“不必,我这就是带着曲满玉回天楼了,改日再来拜访师先生,师先生尽管去忙。”
师先生点头说好,看向阮俏的眼神格外幽深。
阮凛斯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师先生,觉得这人多少有些怪。
待阮俏他们离开,肖队长才脸色凝重地问:“师先生,可是盟内出了什么事?”
师先生看向她,沉声道:“盟主打来电话说,圣女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