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婕妤哭得更狠,看来她是必死无疑了。
可她这么年轻,还没有过男人呢,真不想死得这么亏。
赵婕妤讽刺道:“行了,别哭了。你哭给谁看呢,都怪你自己太蠢。”
虽然她们都不得陛下宠爱,但至少锦衣玉食,皇后也不敢苛待,也算过得去。吴婕妤可倒好,她怎么就生生把自己往送上死路呢。
季蕴让人摆上酒食:“你先擦了眼泪,好歹用些饭菜。”
她亲自给吴婕妤斟酒:“喝了这杯酒,你就能回故乡了。”
吴婕妤颤抖着接过,啜泣着饮尽。
然而她喝下去不过一会儿,便软绵绵倒在地上。
赵婕妤心惊:“皇后娘娘,你,你这是......”
惠妃也面露骇色,皇后给她端上的竟是毒酒?处死吴婕妤要皇后亲自动手吗?
季蕴厉色喝到:“淫乱宫闺,本就死罪难逃。陛下慈悲,不追究她家族之责。望二位引以为戒。”
“吴婕妤身有旧疾,逢秋日发作,撑不过去殁了。本宫会将她好生收敛,全了相识一场的情谊。”
两人知道吴婕妤将死是一回事,但亲眼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却又是一回事儿。
加上被皇后这一警告,她们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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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弗陵毫不手软,很快将阿晨与阿启两兄弟凌迟处死。
继而他以太后身体微恙,要好生将养为由,下令至今日起,任何人不能前去打扰太后。
上阳宫一干人等,也不得随意在宫中走动。
公主府他也派护卫看管起来,将公主与驸马禁足在府中。
季蕴失魂落魄的来找他,告诉他自己已亲自将吴婕妤处死,让他不必再烦心。
他叹气抱住她:“皇后,朕说过,此事无需你插手。”
“是妾失察,也应该由妾亲手了结。妾让她体面死去,等寻个日子下葬,望她安心离去,对妾不要有怨言。”
他以为她是在担心吴婕妤索命,忙安慰她:“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再提她,皇后什么都不用怕。”
她勉强笑道:“听说陛下往年最喜欢去北邙山打猎,眼下正是秋狩之时,陛下可要出去透口气?”
“皇后想和朕一块去吗?”
他确实喜欢打猎,要不是最近烦心事太多,他早已去了。
“山间风大,妾近这几日怯寒,陛下去吧,妾在宫中等陛下回来。”
“好,皇后且等着朕,朕给你打些猎物回来,想要什么?”
季蕴忍着泪:“......想要雉鸡......斑鸠有吗?还有野免。”
聂弗陵笑了:“这小的些算什么,朕给你带些大猎物。”
“皇后只管在宫中歇息,不要再费神做什么。”
他心情好了许多,这些糟心事总算过去了。
次日,聂弗陵天不亮就起床,带了一队人去往北邙山。
季蕴也起得很早,她召青辞到宫里陪她。
“郑嬷嬷,宛若是不是快要回交州了?你多去看看她,等下次再见,不知要何年何月。”
郑嬷嬷有些为难:“可是娘娘,陛下出宫前叮嘱过老奴,要照顾好娘娘。”
“长乐宫有这么多人在,本宫能有什么事。嬷嬷快去,不必那么早回来,多陪陪宛若。”
郑嬷嬷想也是,今日有娘娘的朋友在宫中陪着,何况前几日娘娘也打发过她去看宛若,不打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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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弗陵只要在京中,每年都会来北邙山打猎。
此次他带上了小舅子等一干年轻臣子前来。
曹遇与何怀信也在,这两人一碰上,又嚷嚷着要比试,看谁所获猎物多,聂弗陵也被他们强拉着参与进去。
傍晚时分,一行人满载而归,聂弗陵所获猎最多,纵然他生性沉稳,此时也忍不住高兴。
看着远处溪水,他想,他就是一年前在这里遇到皇后的,此时她等在宫里等着呢,自己要快些回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