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换好衣服后,缓缓走向院中。
宫中侍卫宫女与季府仆人从分立于两侧,聂弗陵正在院中等她,
他今天是一身玄纁色衣袍,姿容昳丽,容光焕发,看着与前日那个病弱美男子大有不同。
“皇后,朕来接你回宫。”
说着他向季蕴伸出手,眉宇间神气扬扬,竟有几分像季蕴曾经幻想的夫君。
季蕴看着这样的聂弗陵,她心跳好一阵乱跳,将手递给他。
聂弗陵用力握住她的手。
行至车驾旁,聂弗陵抱她上车。
季蕴趴在他耳边道:“如此仪仗,太招摇了。”
聂弗陵悄声回她:“为了接皇后,招摇就招摇。”
反正他一向节省的得很,偶尔铺张一次也无伤大雅。
车驾平稳行驶向皇宫,季氏父子对望一眼,双双松了口气,她总算是跟陛下回宫了。
长乐宫正殿焕然一新,郑嬷嬷带着众人在迎候。
见聂弗陵牵着季蕴归来,她心想,陛下可算是将他的神女迎回了。
众人齐齐跪地:“陛下圣安,皇后娘娘玉体无恙。”
季蕴望着眼前布置,只觉熟悉又陌生。
聂弗陵捏捏她的手:“皇后?”
季蕴回过来神:“都起来吧。”
郑嬷嬷走上前,她看到季蕴忍不住激动:“娘娘,你可算是回来了。老奴已按陛下的吩咐,将殿中重新布置过,娘娘看可还满意?”
“劳郑嬷嬷费心了,本宫瞧着很好。红袖,将本宫从家中带的礼物给郑嬷嬷。”
红袖依言,将季蕴准备好的礼物拿给郑嬷嬷。
郑嬷嬷高兴的老泪纵横,娘娘也不是完全不懂事。
季蕴又对众人道,她回娘家的这段时间内,长乐宫众人并无偷懒行径,守宫辛苦了,也一并赏了他们银钱。
众人之前见皇后久居母家不归,本都是提心吊胆的。
若是陛下厌弃皇后,他们不知要被打发到哪去,皇后待他们宽厚,从无苛待,他们不想去往别处。
如今见皇后不仅回来了,还有赏赐给他们,大家俱是欢喜。无论哪个宫,都不如长乐宫好,这里有陛下独一份的宠爱。
季蕴坐下后,便开始清点自己库房里的财物。
聂弗陵在一旁静静陪着,她劝他:“陛下,妾回来了,你只管去忙政务。”
“今日无甚紧要之务,朕陪着皇后。”
季蕴由他去,她让红袖拿出纸笔,自顾自的写写画画。
做皇后俸禄丰厚,她攒下了不少钱,只是后来拿到季府了。
见二哥没有花她的钱,她又将钱从家里带回来。
至于之前陛下赏给他们的二十万贯钱,季蕴也拿回五万贯,再加上聂弗陵送给她的珍贵物品,她在洛阳也算富裕。
“皇后,你刚回宫就看这些吗?朕以后还会再送你。”
季蕴闻言很高兴:“以后有好物件陛下都送来给妾,妾将它们都变卖,换成现钱。”
聂弗陵将她揽到怀里:“朕为何以前没发现,皇后是个财迷?”
“世人有谁不爱钱,钱可以做好多事情呢。”
她告诉聂弗陵,自己打算筹钱给他作军饷,大致计划已有,等定好后再给他看。
聂弗陵料不到她还有这等心思,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哪用得着皇后花费,这是朕的职责,交给朕就是。”
入夜,聂弗陵拉她去就寝,他今夜不用再独眠。
看季蕴还在思考,他有些不满:“皇后,朕接你回来,不是为了让你筹集军饷。”
季蕴凑到他脸前:“那陛下是要做何?”
他别忸道:“你不在的日子,朕总是心神不宁。”
“哼,原来陛下接妾回来,是为安神。”
“......不是,我们要生孩子。你答应过朕的,忘了?”
季蕴马上心虚。
聂弗陵直到现在,提起这件事都还是非常非常伤心,差点要哭。
他生平第一次被人骗得这么惨,完全猝不及防,内心创伤极重。
他撩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指间缠绕,有淡淡的香气。
“朕昨日休息得很好,所以今晚......”
季蕴按住他乱动的手:“且慢,小肚兜在哪里?”
她一直想看看。
聂弗陵脸色微红,从枕头底下翻出来递给她。
季蕴仔细端详着,试图找出不足,可是针脚细密,他居然缝得比自己都好。
“别看了,做点正事。”
虽然前日两人也有过,但那毕竟不是在长乐宫。
他情热如沸,恨不得将人锁起来。
季蕴星眸半闭,脸色胜过桃花。
“......陛下.......你,你......”
她声音破碎,身体不觉由他控制着。
“......你爱朕吗,爱吗?”
他心中其实知道答案,但他还是想听。
“......爱......季蕴爱聂弗陵......”
得季蕴肯定的回答,他还是不满足,总想要更多。
情之一事,世间无药可解。
季蕴被折腾得精疲力尽,她有些担心他身体,毕竟他现在怕冷,也不医官有没有叮嘱他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