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受了几天的折磨,虚弱无力,走不快,申嬷嬷找了两个仆妇搀扶着她。
“大小姐!”
一见七杀,桃红就哭得泪如雨下,丹色赶紧上前扶住,小声说了事情的经过。
桃红感激涕零:“多谢大小姐!”
她还以为这次死定了,怎么也想不到,丹色会去求大小姐救她,而大小姐也真来了。
身上的伤口很疼,眼泪也停不下来,心里却暖暖的。
七杀:“莫哭,往后就好了。”
她能在这里气定神闲的跟崔家人闲聊,也是因为早用神识探过,知道桃红性命无忧。
又跟姚氏要桃红、丹色的卖身契,姚氏不敢不给。
七杀见卖身契上是一人五两的卖身银子,便取出十两银票放在桌上,对姚氏道:“银子给你,人归我了。”
姚氏忍辱负重地道:“好。”
崔钰青愤愤不平,想出言讽刺,但母亲的目光太过凌厉,她一时不敢造次。
其他公子、姑娘心里有很多疑惑,此时也不敢开口,都被姚氏那非同寻常的神情震住了。
他们哪里知道,姚氏只求这煞星早早离府,不要横生枝节。
迫不及待地道:“黛青,天也不早了,再过一会儿,城门该关了。”
七杀:“居士忘了么?贫道说过,要帮崔家公子小姐们一个忙。”
姚氏和崔家三兄弟:......你怎么还记着这茬?!
七杀:“今晚赶不及出城了,暂时住在府里。东拐角的水心院不错,桃红、丹色,你们先去那儿歇息,咱们明日再启程。”
说着掏出两瓶药,让她们内服、外敷。
桃红看着凄惨,但认真说起来,丹色的伤还要更重一点。
她腿被打断之后没有治疗,也没有休养,一路跋涉到望星观,加重了伤情。
若不是遇上七杀,不但腿保不住,还有可能伤口发炎,感.染致死。
现在,这两个可怜的小丫环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交代完两人,七杀看向姚氏,“居士,桃红、丹色现下是我的人,在侯府是做客。你不会为难她们罢?”
姚氏咬牙摇头,“不会,绝对不会!”
不就一晚上么?行!
你有胆子住,我就有胆子让你永远消失!
下毒、失火,办法多得是。别以为有几分蛮力,就可以横行无忌。
崔钰青气得发抖,好个崔黛青,还真当自己是侯府大小姐了,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水心院,是一处精美华贵的院子,她早就看中了,要了几次,母亲都没答应,说要留着给她弟弟崔广陵成亲用。
几百句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强行忍住。
不是她能忍,而是姚氏死死盯着她,不许她说话。
七杀:“那就好。你们去罢,需要什么跟崔府下人说。”
桃红怕她吃亏,迟疑着没动,丹色搀着她就走。
元妙道长的本事,她再明白不过!
等两人离开,七杀环顾崔家人,重点看了公子小姐们的脸,忽然笑了。
崔璞伦狐疑道:“你笑什么?”
七杀:“笑你家真乱,父不是父,子不是子,女也不是女。”
崔璞伦:“什么意思?!”
七杀:“你看你的一双儿女,长得很像你,双眼皮,大眼睛,高鼻梁。”
崔璞伦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目光略带茫然。
七杀:“但你没发现么?他们跟你的三弟崔璞道也很像啊。”
言下之意,就连年纪最小的崔宝青也听懂了。
姚氏猛然站起,指着七杀叫道:“小贱人,竟敢污我清白!”
七杀最讨厌别人讲粗话,微一皱眉,拿起拂尘挥了两下,“贫道面前,嘴巴放干净些。”
姚氏就像挨了两个耳光,嘴角都被打破了,但她顾不上擦拭,急着跟崔璞伦解释:“侯爷,您可千万不能信她!她故意害我!”
崔钰青也反应过来,叫道:“小贱人,竟敢辱我母亲,我跟你拼了!”
这些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叫她们嘴巴干净些,她们当听不到。
七杀一视同仁,也给了崔钰青两下。
崔钰青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直接被打懵了,哭倒在嬷嬷怀里。
“娘,呜呜呜,她怎么敢打人,呜呜呜!”
001:“哈哈,你要来得早一点,就知道我家宿主连你爹都打!咦,这姑娘是不是缺心眼?她爹一头一脸的伤,她就没想过是怎么来的?”
七杀:“人蠢,没办法。”
崔广陵见母亲和姐姐被欺负,叫着冲上来,没到七杀跟前,膝盖就疼得像针扎,跪倒在地,惊慌地哭叫起来。
一时间,垂花厅中只闻姐弟俩的哭声。
不过,他们哭得虽惨,七杀却一点儿也不同情。
那一世,崔黛青起初并不想对付兄弟姐妹们,觉得他们都是小孩子,还没有犯下大错。
她想对付的只有崔家长辈。
但后来她改变了看法。因为,近墨者黑,崔家这些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就说崔钰青,嫉恨长姐美貌,指使丫环用手炉中的火炭去烫崔黛青的脸,幸好崔黛青躲得快,否则就毁容了。
还有崔广陵,是长乐侯府中的小霸王,崔黛青不帮他绣荷包,他就找来疯狗吓唬她。
崔黛青若没有轻功,难以逃脱。
经过了这些事,她对崔府的公子小姐们也就不再心软。
儿女受了惊吓,姚氏却没空安慰他们,扑过去拉着崔璞伦的手臂哭道:“侯爷,你信我啊!你信我!自入崔门,我恪守妇道,生儿育女,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侯爷的事!”
七杀只是随口一说,又没摆出证据,按理,崔璞伦不应该信。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很奇怪,阴晴不定,目中含怒。
一见他这模样,姚氏就知道他心中生疑了。
呵,这个男人就是如此多疑,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却对自己的枕边人没有半点信任!
七杀:“诸位居士,我给你们讲几个故事。”
001幸灾乐祸,“哈哈,宿主一讲故事,就有人要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