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黄天暮猛然起身,紧紧盯着比试台上的七杀。
他是止戈营的主将,许相桐是他的部属。
竞武之前,许相桐跟他发誓一定再夺冠军。
他很满意,还安慰许相桐,尽力即可,冠军与否,倒不那么重要。
可他以为,会对许相桐造成威胁的只有肃合营的韩乡关。
怎会败于顾羽裳?!
易骐达也很震惊,愤怒地看向邵伯清,想要他一个解释。
之前邵伯清暗示,会让顾羽裳死于许相桐之手。
许相桐是黄天暮那一系的,等于是陛下的人。
事情若传出去,人们也只会认为是陛下杀了顾家女,与易家无关。
易家也就不会被朝臣、百姓们明里暗里追着骂。
但许相桐怎么三招就败了?
靖武营那些老兵油子知道自己得不了冠军,索性卖顾羽裳一个人情,让她得了本营第一。
莫非许相桐也让着?
没道理啊!
易骐达目光灼灼,谁知邵伯清比他更惊,都惊得呆住了,呆若木鸡。
发现他看过去,邵伯清回给他一个难以言说的复杂表情,然后扭头看黄天暮。
易骐达先是不解,随即恍然大悟,肯定是黄天暮这厮坏的事!
他想利用黄天暮,黄天暮也想利用他!
许相桐落败,顾羽裳直面的就是韩乡关,可韩乡关是他的部将!
顾羽裳若在和韩乡关的对战中死了,易家就害死了顾家女!
已经有很多朝臣说易家吃相难看,这事儿一出,陛下肯定借机申斥易家!
大侄儿又会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你个黄天暮,狡诈,大大的狡诈!
黄天暮瞪着邵伯清,阴阳怪气地道:“邵将军可真会藏,顾羽裳这么强,此前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
邵伯清抬手擦汗,紧张地道:“黄将军,这这这,本将也说不清!”
似是口不择言,接着道:“本将听说许将军与娘子感情甚笃,怎地也如此?”
黄天暮狠狠喝了一口茶,不说话了。
大家都以为许相桐夫妻恩爱有加,只有少数人知道,许夫人嫌弃许相桐不通文墨,是个粗鲁的莽夫。
在外装得贤良淑德,在家却没个好脸。
许相桐也厌烦夫人磨磨唧唧、哭哭啼啼,曾跟他说想寻个英气爽快的知心人。
要论英气,如今云雾城还有哪个女子比顾羽裳更英气?
要论爽快,也是爽快得很,三招就让他下台。
以他对许相桐的了解,还真有可能对顾羽裳一见倾心。
但是,他绝不会令许相桐如愿。
顾羽裳这等容貌,合该献给陛下才是。
邵伯清见稳住了他,又给易骐达递话,“易将军,您不嘱咐韩将军几句?”
急切的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
易骐达还没说话,黄天暮就道:“嘱咐什么?”
邵伯清:“呵呵,当然是嘱咐他不要轻敌。”
黄天暮一笑,邵伯清油滑得很,又在说场面话。
易骐达:“本将亲自去。”
他现在有点不放心身边的人,不知道谁是黄天暮派来的奸细。
邵伯清够意思,当着黄天暮的面,敢冒风险暗示他。
他对韩乡关的嘱咐,并不是不要轻敌。
而是,“必须打败顾羽裳,但不可让她受重伤。打斗时,注意防范四周,不能让顾羽裳受了暗算死得不明不白!”
他猜黄天暮定然安排了刺客,他也在周围布置了人手。
不过,该提醒韩乡关的,还是得提醒,如此才能万无一失。
顾羽裳若死于和韩乡关的对决,这口黑锅易家就背定了。
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韩乡关一听就急了,“谁要暗算顾羽裳?”
练出了护盾的女子,千年难得一见,何况她还敢杀蛮族!
哪个畜生这么不要脸,竟想暗算她?
易骐达:“这你不用管。记住本将说的话,打败顾羽裳,让她活着走下比试台!”
韩乡关:“末将领命!”
比试台上,七杀无聊地等了一刻钟,才等到韩乡关登台。
韩乡关拱手:“顾校尉,久仰久仰!”
七杀:“韩将军,幸会幸会!”
韩乡关微笑道:“顾校尉,你打不赢本将,认输下台,如何?”
她认输,就不会在比试中受伤。
早点结束,也就减少了被暗算的可能。
七杀:“不如何,打不打得赢,打了再说。”
韩乡关和许相桐是两种类型,许相桐高大健壮,韩乡关却修长文雅,甚至还有点瘦弱。
三十多岁的人,脸上还带些少年稚气。
001叹道:“世上能抵御时间侵袭的,唯有娃娃脸!所以娃娃脸才是王道啊!”
七杀:“不,修炼才是王道。”
001无语。
修炼能保青春,还有更长的寿命,生命形态也能得到升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
但是,你当谁都有修炼的机会?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