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在师父面前,一直为我辩解,为我担保!”
现在说来,谢惊禅依然满怀感激。
七杀:“可能他知道你在监视他,装的。”
做戏做全套,这方面她很有发言权。
谢惊禅:“但有一件事他装不了。”
七杀:“什么事?”
谢惊禅:“他主动提出迎娶小师妹。小师妹在他的宽慰下,渐渐走出阴霾,两人已定了亲。”
遭遇那种事情,哪怕错的不是小师妹,世人也会以异样的目光看待她。
大师兄能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足见其品性。
七杀:“定亲不算什么,随时可以悔婚。”
谢惊禅:“可他本想立即成亲。是师父担心两件事情离得太近,会让他们承受流言,才做主将婚期延长到两年后。”
七杀还是不太明白,“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他没有陷害你。”
001也道:“是呀,他先做坏人,让你背了黑锅,再跳出来当好人,还能博得有情有义的名声。我猜,首阳宗上下现在对他赞不绝口。”
可怜的谢惊禅,这就成了对照组,首阳宗有多喜欢那位大师兄,就有多厌恶他。
谢惊禅摇头,“不对,如果当初凌辱小师妹的人是大师兄,他就不会娶小师妹。”
“为什么?”
七杀和001同时问道。
谢惊禅语滞。
因为,两人成亲后必然行周公之礼,肌肤之亲,到时小师妹有可能发现大师兄就是那恶徒。
脸可以易容或者戴人皮面具,身体可变不了。
哪怕可能性不大,大师兄也不敢冒险——假如他真是那恶徒的话。
若是不行,也会引起小师妹的怀疑。
但这种话,他怎么跟两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说?
实在难以启齿。
下意识看向楚江夙,同为男人,他应该懂。
谁知楚江夙道:“有没有可能,你小师妹是他的同伙?”
那就不存在被揭穿的问题。
谢惊禅面色微沉,“不可能!”
楚江夙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探询,“你这么维护你小师妹,莫不是对她?”
谢惊禅怒道:“我说过了,我把湘儿当成亲妹妹!我不会害她,她也不会害我!”
楚江夙:“可是,她毫不犹豫就指证你。”
谢惊禅斩钉截铁地道:“那是她误会了,不是成心的!”
他刚到首阳宗那会儿,整个人阴沉孤僻,像头受伤的小狼。
师父找来宗里年龄相仿的小孩儿跟他玩,他谁也不理,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跟人打了很多架。
渐渐的,没人再来找他,他被首阳宗的孩子们孤立了。
只有小师妹,总是摇摇摆摆地跟在他身后,含糊不清地叫着惊禅哥哥,吃到嘴里的糖,都愿意吐出来给他。
这十几年来,她视他如同胞兄长,喜怒哀乐都跟他分享。
就连情窦初开喜欢大师兄这种事,她都找他拿主意。
这样的小师妹,叫他如何相信她会害自己?
何况,这件事情中,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见谢惊禅坚持,楚江夙看他两眼,没再说话。
七杀也不想再刺激他。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纯洁的地方,存放着一些纯洁的感情和人,不容冒犯。
谢惊禅气道:“你们不信?好,这般大费周折地陷害我,总该有个理由罢?他们的理由是什么呢?”
乔百战不以为然地道:“这可多了去了,有可能是因为权势,也有可能是因为情仇。”
谢惊禅:“呵呵。论权势,大师兄出类拔萃,深得师父和掌门师伯的倚重,我们那一脉,他是理所当然的继任者。未来的首阳宗掌门,他也有力一争。”
“论情仇,小师妹本就对他情根深种,他也对小师妹情有独钟,师父乐见其成。这其中,没有半点我的事。”
顿了顿又道,“我在江湖中虽略有薄名,却如萤火之光,大师兄才是皓月。”
乔百战:“......谢惊禅,要这么说,起坏心害人的应该是你,理由非常充足。”
结果像丧家之犬的却是他,真是好惨一男的。
谢惊禅神色平静,“百战兄,你觉得自己很风趣么?”
仗着楚江夙在,乔百战大胆地道:“对啊!”
姓谢的打不过大师兄,打他还是一打一个准的。
而且脾气也不太好,以前他不怎么敢招惹。
谢惊禅摸剑柄。
狗腿子也敢嘲笑他,看来还是打少了。
楚江夙按住他的手,“这一节暂时揭过。勾结魔道,用南雁城十万百姓祭魔神,这又是怎么回事?”
谢惊禅:“不知。”
楚江夙:“怎会不知?”
谢惊禅:“怎会知?”
随即解释道:“我在首阳宗监视大师兄无果,便想去春堂镇查找线索,路上遇到个蒙面人,意图刺杀我。交手数十招,他落败逃跑,我一路追着他进了南雁城!”
“刚进去,就听四面有人喊,恭迎魔神降临!”
“我正懵懂,又有一群魔人跑到我身旁,说大祭成功,魔神临世,往后听我号令,唯我马首是瞻!”
“你们无法想象,我当时有多惊讶。刚要质问他们,各宗各门正道弟子忽然从城外涌来,不分青红皂白,说我勾结魔道!”
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想问人呢!
七杀:“那个蒙面人,是故意引你去南雁城。”
谢惊禅气愤地道:“是啊!”
可惜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已成了勾结魔道、残害南雁城百姓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