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齐放把书铺现阶段账面上七成的钱都拿走了,只留下三成左右,用来给小伙计进行运作和维持书铺的正常运转。
把小伙计恨得牙根都痒痒。
只恨自己没有早点生出反骨!
若是提前知道今日会发生的这一切的话,他一定会提前准备好假账本,也不会在书店里留下这么多的现金……亏了亏了,四舍五入感觉亏了一个亿啊!
看着满脸心痛的小伙计,齐放没有多言,手里拎着钱袋哼着小曲走在回家的路上。
书店的生意真的是不错,一大袋子钱提在手里,沉甸甸的,哗啦哗啦响。
左手很快就酸了,好在用右手提的话就没什么感觉。
“不知道我这块肩胛骨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磨成道骨?”齐放心头嘀咕着,觉得自己不能一直只靠右手。
功法磨炼骨头的时候,也会进一步促进右手骨头道纹与骨头的磨合程度,他现在时时刻刻能够感受到右手爆炸性的力量。
相比起来,自己的身躯和其他肢体简直孱弱的如同蝼蚁。
让他都有些受不了。
就在他思索着这些杂事的时候,不知不觉,围在他身边的人变多了。
打眼一看,一个个的,一看气质就是街上的泼皮无赖和懒汉。
这种人,无论放在哪个世界,哪个时代,都是扰乱社会秩序的不安定分子。
尤其是在类古代封建社会当中,这种人往往与黑道帮派、流氓、犯罪等字眼结合到一起。
衙门遇到什么破不了的大案子,从街上抓一个混得出名声的泼皮无赖进去顶罪,绝对不会草菅人命的那种。
一看这些家伙那看向自己手中钱袋的贪婪样子,齐放就明白了过来。
是他太膨胀了。
忘了财不露白的道理。
这是被人给盯上了,按照当下的世道和人们的经验来判断,他今天最好也是个破财消灾的结果。
不少人行色匆匆的从这路口走过,甚至于都不敢多看一眼。
“哟,这不是齐少嘛?”
“齐少果然不是一般人,看,这不就又重新富起来了吗?”
“齐少,当年我们可是和你父母一起并肩作战的交情,现在哥们几个手头紧,找你借点钱,你不会不借吧?”
“来来来,齐少,我们就别站在大街上碍人家的眼了,还是借两步谈谈吧……”一帮泼皮无赖,个个满脸都是混不吝的神色混杂着无法掩饰的贪婪,用虚张声势的怪叫和装腔作势的推搡来展示自己的压迫感。
扫了这些人一眼,齐放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软,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在这些人的相互拥促之下向着一条小巷走去。
如此好说话的齐放让不少泼皮无赖都看呆了眼,相互间对视一眼,很快脸色上就浮现出了满意的神色。
觉得这位不愧是在社会底层遭遇过各种人情冷暖的,就是比某些没遭遇过毒打的家伙要更加识趣和懂得审时度势的道理。
于是这帮家伙就更加嚣张了。
有人眼里已经全是钱了,控制不住心中的贪欲,眼看着众人已经将齐放带到了这条黑暗的小巷,立马就忍不住了,伸出脏兮兮的贼手,向齐放右手提着的钱袋子摸去:“哎哟,这么大袋子钱呢,可沉了吧?”
“齐公子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一直拎着这么一大袋子钱,手都酸了吧?来来来,我替您拎着……”
情况有些尴尬,这家伙无论怎么用力,都没法将钱袋子从齐放的手中拽走。
齐放有些惊讶的看了这家伙一眼。
不简单啊。
这个时代的地痞流氓,居然还会说两个成语?
不过流氓就是流氓,说个成语都颠三倒四的,相当的别扭。
在众多同伴的注视下,那位怎么都没办法把钱从齐放手中拿走的家伙涨红了脸,瞪大双眼,恶狠狠的瞪着齐放,怒吼道:“小子,没想到你看起来跟个兔爷似的,力气还挺大……”
话还没说完,就感到手上原本怎么都拽不动的钱袋子忽然变得轻松了许多。
不等他脸上露出喜色,在越发模糊的光线下,就看到那钱袋子抡圆了向自己的头脸打来!
要知道,这一袋子钱里,可大多数都是铜钱啊!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显得这么多,这么沉!
砰的一声闷响炸开。
随同一起炸开的,还有一些温热的碎块。
齐放从书铺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是太阳将要落山的时间点了,一番耽搁下来,现在外面的街道上早就已经挂满了灯笼,但小巷里却还是昏暗一片,灯光根本照不进来。
无论在什么时代,这样的小巷都是滋生罪恶的温床。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诸多地痞流氓们呆了一呆,有人下意识的从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不出他们所料。
是血。
但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
比如一小截脸皮,被打碎的鼻子碎块等等等等。
齐放终究是没有实战过,不确定能把人打成什么样,所以他已经尽力收着力在打了。
即使如此,那人的脸也不能要了。
被打飞之后狠狠的撞在小巷的一面墙上,没有一点动静,不确定是被打昏了还是已经死了。
但不管如何,其他的地痞流氓已经决定动手!
“娘的,给你面子叫你声齐少,你tnd还敢率先出手?”
“看来你是很久没挨过打了,今天就让叔叔几个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给我上!往死里打!”
“今天要是连这个小屁孩子都拿不下,以后我们虎威帮还怎么在这庆州城里混?”各种杂乱的叫喊在小巷中响起,随之响起的是各种闷响。
齐放没学过武,不懂什么招式,只知道一力破万巧。
他就把右手抡圆了甩一圈,在他攻击半径内的人就全倒了。
剩下的人立马就看傻了,想跑,却被他们之前还梦寐以求的钱袋子呼啸着砸中了后脑。
这才是死的透透的。
齐放从小巷子里钻出来的时候,身上不可避免地染上了血,让他心头感到十分的晦气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