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涧苗寨是我们的第一站,向导小华带到这里就回去了,他对前面的苗区也不熟悉。
我们还是在多宝家落脚,我把三千块大团结交到了多宝阿爸的手中,多宝阿爸脸上的褶子立即笑成了一个川字。
当天中午,他就把自己家中的一只老山羊杀了,给我们做了个全羊宴!
席间我们才了解到,这个青云涧苗寨,以及周边的二个寨子,其实是汉苗杂居的寨子,这里的苗人热情好客,与外界接触很多,苗人也与汉人通婚,寨子里有电视剧,收音机。
他又指着对面高山道:“那里有几个彝族的村子,与外界联系也很多,彝族的姑娘热情奔放,尤其是喜欢你们这些年轻的汉人。年轻人,你们千万不要去招惹!”
“再往里面走,就是白苗和黑苗的寨子,那里是他们的地盘,白苗还好,与我们还有不少联系,我就有亲戚在白苗,但是里面深山里面的黑苗寨子,我劝你们千万不要前往,除了有亲戚在那里,我们也很少去的。”
这个时候,多宝的阿妈低声对多宝说了点什么,我看到多宝的脸色顿时大变,他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看了看,然后道:“你们都中了蛊毒啊,被人下蛊了!”
我们都吓了一跳,我们现在没有什么感觉啊,我道:“兄弟, 你会不会看错啊,我们还没有进入黑苗的区域啊!”
多宝阿妈又对着多宝说了几句,多宝道:“阿妈说她不会骗你们的,这位兄弟中了蛊虫,但已经好了,但其他的人中蛊才一二天,还没有到发作的时间!过不了几天,你们都会蛊毒发作!”
我和把头都相信了,因为他们几个不知道我曾经中了蛊毒的事情,就我和把头知道,这个阿妈纪竟然看了出来,那其他人中了蛊毒就不会错了。
大家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蛊虫这东西,大家只是在电视里面听说过,神乎其神,但连把头都没有真正遇到过!
把头沉稳道:“多宝,问一下阿妈有没有解蛊的办法!”
多宝和阿妈叽里呱啦又聊了一会儿,我看到阿妈的脸上露出难色。
多宝道:“我阿妈是白苗人,所以她可以看出来,但她不会解,白苗中很多人会解,其中解蛊最厉害的是前面一个苗寨的村长,明天她就去请村长来给我们解蛊!”
李二狗子道:“哎,这苗寨真的这么邪乎啊,怎么一来就中了蛊毒啊,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来了,我们会死吗,我可是老婆都还没有娶,我家就我一个儿子啊!”
多宝道:“放心吧,你不会死的,那个老蛊王很厉害的,我都看到他好几次解蛊毒!”
“额,是吗,好!好!”李二狗子有点语无伦次。
我们不吃了,一点胃口都没有,想到身上有无数的虫子在游动,李芸香马上跑出去吐了一地。
阿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种杂草,敲烂了以后,给把头他们每个人都吃了一点,没过多久,这些人一个个往厕所跑,按交代搞一点“阿黄”出来,这个光荣的任务落在了二狗子身上。
二狗子拿着一个竹子做成的勺子,捂住鼻子搞了一勺。
我仔细一看,这“阿黄”里面的确有不少极为细小的虫子,李二狗子吓得脸色更白了!
阿妈道:“这是一种线虫蛊,是从一种野物的尸体里面提炼出来的!蛊虫不是很厉害,但却难以根治,只有少数几个人会,村长就是其中之一!”
阿妈马上就去找白苗的村长,我说要不要我们一起去。多宝说不用,阿妈跟村长家里是亲戚,是她自己的伯伯!再说,白苗苗寨也很排外,你谁也不认识,去了一点用没有。
我一听有这层关系就放心了。
傍晚阿妈回来说,村长第二天就会来给我们解毒!
第二天,一个背着箩筐。身穿苗族服饰的,耳朵上戴着耳环的老人站在了多宝家院子里面。
多宝介绍道:“这位就是后山云山寨的老村长,有他在你们的问题应该能解决了,在苗寨就没有他解不了的蛊。”
“村长您好。”把头忙打招呼。
老人竟然听得懂一点普通话,他点点头道:“你好!”
其实,与广西的苗族不同,黔滇等地的苗族说话有点像藏语, 而四川的苗族说话有点像四川话,解放后,这些苗寨慢慢地也和外界有了接触,说普通话的人不多,但每个寨子里还是有那么几个,老村长就是其中之一。
老蛊王看了看我,惊讶道:“小牙子,你居然中了黑苗的本命蛊,能够活下来不简单啊!”
我说幸运幸运!
“不知道是谁帮你解的蛊毒?”老人问道。
我说我自己把它给炼化的。
老蛊王更是惊奇地看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老蛊王看了看把头几个人,他叽里呱啦和阿妈讲了一堆,然后用蹩脚的普通话道:“你们都是中了何仙姑的线虫蛊,这种蛊不要人命,但由于线虫太多,很难清除,还好遇到了我,难道说这个人回来了!”说完,他的脸色大变。
我点点头。
老蛊王在院子里来回地踱步,然后他道:“这么多年了,她还在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哎!”
他把肩上的箩筐拿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一包草药来,放到一个碗中,然后他跟多宝道:“把公鸡拿出来!”
多宝进屋子里面抓出来一只公鸡,递给了老蛊王。
老蛊王左手抓住公鸡,右手从箩筐里面拿出一把锋利的弯刀。然后用弯刀割开了公鸡的脖子,一股鲜血冲入了碗中,混入了草药当中。
老蛊王把草药分成六份,一人一份趁热吃,吃下去不到五分钟,这些人马上都开始拉肚子,还好下面就是小河,除了李芸香,其他的人一字排开,对着小河沟直排,甚是壮观,那种恶臭估计都能传遍整个苗寨!
这些人连续拉了五次,拉的人是精疲力尽,老蛊王才道:“没事了,终于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