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主墓室里面寻找玉器等宝物,我却看到黄肠题凑的的角落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青铜器皿,这个东西摆在角落里,锈迹斑斑,很不起眼,所以没有进入李二狗子、张溜儿的法眼,同事们扔掉了很多精美的青铜器,怎么会看得上这个破败的东西。
李二狗子在外面拿了很多大一点的青铜器,现在又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棺材里面,他正和张溜儿,李芸香捡阴尸阳粽崩裂的金甲片儿。
李二狗子道:“这些金线断掉了不要紧,邙山上大部分的金缕玉衣的金线都是断的,我们看到完整的金缕玉衣都是经过文物专家进行整理,重新穿上金线而成的,我们把这些金甲捡回去,请修复大师周中原出手,肯定可以搞好复原,据说长沙马王堆里面的金缕玉衣都是私底下请他出手修复的!”
“你听谁说的?”张溜儿不相信道。
“上次在西安他帮我们修复妙音鸟,我陪了他一晚,是他告诉我的。”
“吹牛!国家还没有专家,还要请他修复?”李芸香质疑道。
“我们问问把头不就知道了!”
“呵呵,这种技术是祖传的,不是在大学里面可以学到的,也不是凭个人经验可以做到的,周中原家里数百年的传承,只有他家里有这种高超的技术!”把头笑道。
我拿起那个不显眼的青铜器,左看看右看看,这个东西有一个细而长的底部,上面有点像一个瓷瓶的形状,我顿时有点懵!
这个东西既不是我们常见的鼎、鬲、簋、豆青等青铜食器,也不是爵、角、斝、觚、壶、尊等酒器,更不是罍、壶、盘、盂等水器。
一年来,我在大墓里面基本把该有的青铜器都过手了一遍,还在潘家园里面学习了好几次,就是没有看到过这样一个东西,顿时就来了兴趣,直觉告诉我这个东西不一般!
我拿出一张砂纸,轻轻地擦了擦青铜器,不久,我的眼前闪过一抹闪光的青铜色泽。
我再看了看青铜器的腹部,上面有两个小篆,隐藏在锈迹之中,在矿灯的余光下,没有很好的眼力是发现不了的。
我仔细地看了看这两个小篆,这一年来,我对古代文字的掌握上了一个很大的台阶,这两个字明显是“内宫”两个字,这件青铜器与外面的青铜器一样是从咸阳带来的,而且是直接从宫里面运出来的。
我越看这个东西,怎么感觉对这个形状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我把这个青铜器拿给把头看,把头开始也没有注意,但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喜欢,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我连忙问道:“把头,这是啥玩意啊,怎么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青铜器啊!”
把头笑道:“这是一个好东西啊,上面有小篆还是其次,关键是这个青铜器的形状,简直是闻所未闻,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果你现在拿到潘家园去卖,肯定会被那些人笑死,他们肯定会说你淘到了一件假货。可是,这应该是秦二世后面一两年的东西,还没有大量的面世,秦代后期就结束了,这东西也就不多了!”
李二狗子又捡回来不少东西,背包里面鼓鼓的,对把头邀功道:“把头,这次东西不少啊!”
“咦,那是什么青铜器,我怎么没有见过啊!”李二狗子看着把头手中的青铜器惊讶地道。
“这是天宇刚才发现的,确实是个好东西,后世有一种瓷器叫鸡脚瓶,我们暂且叫他青铜鸡脚瓶吧,这应该是一个孤品,独一无二的东西!”
“真的啊,那老值钱了!”李二狗子对青铜器还是很有研究的,他知道独一无二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尤其是独一无二的青铜器!
把头笑道:“92年有一件鸟嘴形状的青铜器流入香港,在拍卖会上起价100万,最后你知道多少钱成交吗?”
“多少,300万?”李二狗子猜测道。
“整整2000万啊!”把头道。
“啥,2000万,那这件也值得2000万了!”张溜儿的眼睛都放光。
“我不知道能不能值得2000万,但我认为至少1000万以上!”把头笑道。
“哎,我这一袋子的玉器加在一起估计也不到几百万,还不如这一件青铜器!”李二狗子泄气道。
“什么话,积少成多嘛,你们现在越来越飘了,不得了了,几百万的东西还挑三拣四!”把头笑骂道。
李二狗子和张溜儿绕饶头,李二狗子摇摇头道:“我们好像是有点飘了,前两年我在邙山捞到一个十万的东西,都高兴的一个晚上睡不着!”
“所以说你们要反思,不要得意忘形,这样下去会吃大亏的!”把头语重心长地道。
当时我是没有听进去的,这一年来,我们下的都是帝王级别的大墓,对一些小墓已经看不上了,现在你叫我去盗一个小官员的墓地,我是不愿意去的。一个墓搞个几十个点,大家一分还不够塞牙缝啊!
我们已经忘记了,去年自己在潘家园为了生存,赚了一二万就高兴的不得了,这是欲望过度膨胀的结果!
这个青铜鸡脚瓶后来把头转手给了一位广州老板,我们每个人就分了200个点,你说他值不值钱?
所以还是把头说得对,搞我们这一行,不仅要运气,还要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