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还觉得自个儿委屈呢!“公主又如何?我还是你的王妃呢!我的身份也不比她差,她出言不逊,我就活该被她奚落吗?”
在章彦成看来,江心月心存侥幸,试图借表妹的口欺负瑾娴,落得如此下场,就是活该,
“本王且问你,是谁先起的头?是不是你表妹?但凡你顾全大局,及时制止她,公主都不会教训她。瑾娴性子软,不想惹是生非,公主身为她的好姐妹,不愿看她被人欺负,回怼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那么多人在场,你身为王妃,却纵容你的表妹诋毁本王的侧妃,你倒是把你自个儿摘干净了,可有想过本王的处境?你是想给本王落个破坏两国邦交的罪名吗?”
章彦成拿两国邦交说事儿,江心月想回嘴却又找不出理由,只得强咽下这口闷气。
坐在一旁的瑾娴听着他们为此事而争执,只觉脑袋嗡嗡响,遂开口劝道:
“表姑娘口不择言,估摸着娘娘她也很吃惊,还没反应过来吧!最后王妃也出言制止了,这事儿就不提了吧!今儿个毕竟是兰容大喜的日子,可别因为这件小事坏了大伙儿的心情。”
如今的章彦成,就连跟江心月说话都觉得多余,“本王也没打算与她计较,谁让她恶人先告状,幸好本王知晓来龙去脉,否则指不定她又如何编排你。你少替她说话,她可不会感激你,只会认为你假仁假义。”
事实上江心月就是这么想的,方才吵得那么厉害,徐瑾娴都不吭声,这会子才劝架,可不就是假仁假义嘛!
瑾娴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她淡然一笑,“无所谓啊!随娘娘怎么看待我,我只做我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即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会活得很累。”
江心月一直在嫉恨徐瑾娴,可徐瑾娴居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难道徐瑾娴认为她不得宠,认为她的存在对其构不成威胁,所以才不把她放在眼里吗?
那种被对手无视的感觉,越发令她懊恼。这个女人看似和善,却总在不经意间羞辱她。
也只有章彦成才会认为徐瑾娴善良,江心月早就将这个女人的手段看得透透的,她才不信徐瑾娴是真的善良。她二人之间矛盾丛生,早已不可开解,徐瑾娴肯定恨透了她,又怎么对她好呢?
昨日连吵了两三次,瑾娴头疼不已,所以回门宴她是坚决不会再去了,省得又要与王妃同行,再生矛盾。
回门这一日,兰容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表哥,然而表哥身边只有王妃,并没有瑾娴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
兰容先与哥嫂见了礼,而后趁着有宾客与王妃说话的档口,找机会背过王妃与表兄道:“瑾娴呢?她怎的没来?”
章彦成瞄了远处的王妃一眼,“还不是因为某人在场,瑾娴说是不愿给我添麻烦,我劝了许久她都不肯来。”
“瑾娴没来,这可怎么办?”兰容面露愁容,章彦成见状,不由纳罕,“你找瑾娴何事?我可代为转告。”
眼瞧着兰容迟疑不吭声,章彦成越发好奇,“你莫忘了,咱们才是表兄妹,怎的现如今你与瑾娴比我还亲近?到底是什么事儿?你愿意跟她说,却不愿与我说?”
她也不是避讳表兄,可他毕竟是男人,男人与女人看待问题的方式并不一样,瑾娴更懂她的心思,说着更方便。
但如今瑾娴没来,她担心夜长梦多,只能将此事告知表兄,
“其实是因为明兆,我成亲那日,他送的贺礼居然是珊瑚树!我不确定公主是否知晓此事,瑾娴曾跟我说过,公主已经开始怀疑我和明兆了,我虽坦荡,但我不希望公主生出什么误会来,所以我想知道那颗珊瑚树到底是不是衡苑竞买的那一颗。”
先前章彦成曾问过明兆,给兰容准备了什么礼,明兆未明言,还很神秘的说是要保密。
章彦成想着明兆如此大方之人,且他与兰容渊源颇深,应该会送一件贵重之礼,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送的居然会是珊瑚树!
不止兰容紧张,就连章彦成亦觉此事不妙,“好,我知道了,今日他不出席,再见他时我会问个清楚,有消息我会差人给你回话。”
表哥答应帮忙,兰容也就放心了。
今日怡郡王府的回门宴上,来了不少宾客,身为郡王女婿的黎云枫一直在忙着招待宾客。
他的墨发间照旧系着两支孔雀羽,灵动的孔雀羽随风摇摆,与他的一身红衣相得益彰,倜傥又不失贵气。
兰容的一些闺友也来参宴,她们目睹七王子的真容,不由眼前一亮,心道这位王子还真是矜贵俊秀,明明是男子,却玉蕴辉山,有着让女人都看得出神的美貌。
其中一蓝裳闺友羡慕不已,笑赞道:“兰容,你可真是好福气,你这夫婿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带出去多有面子啊!”
另一绿裳女子不以为意,“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男人得是女人的依靠,不能只充当门面。”
蓝裳女子不服反驳,“相貌的确不能当饭吃,但长得好看的夫君我看着舒心,能多吃几碗饭,不像某些人的夫君,肥头大耳的,我瞧着都吃不下饭!”
绿裳女子的夫君的确长得胖一些,被讽刺的她掐腰反嗤,“胖点儿怎么了?那叫富态,你怎么可以以貌取人?”
“你也知道不能以貌取人啊!那我夸赞七王子,你多什么嘴?”
“我是为兰容着想,七王子长得再好看又如何?还不是个质子,身份低微,连出府都被限制,兰容嫁给他岂不是受委屈?”
黎云枫才招待了一波宾客,得了闲便来找兰容,好巧不巧,一近前便听到旁人在背后议论他,他面色顿沉,负于身后的手紧掐着指腹,将其掐得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