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设想十分缜密,瑾娴挑不出毛病,“你考虑得还真是长远。”
“那是自然,难得你解开心结,我可不想再食言,再令你失望。”
瑾娴本想说,她不是那般小气之人,不是每件事都斤斤计较,可若说出来,指不定他就不会在意她的心情,下回就食言了。
有时候,女人就不该太大度,男人才会收敛,才会有所顾忌。
思及此,瑾娴改口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了,需知失望都是一点点积累出来的,平日里可能无甚所谓,等积攒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彻底心碎。”
章彦成不禁在想,以往瑾娴被人谋害,皆因有人顶罪,他没能揪出真凶,瑾娴虽未怪罪,但那个时候的她也许已经对他有些失望,直至这一次,失望积攒到极致,她才会如此执着吧!
他庆幸自己看懂了她的心思,及时的改了态度,妥善处理此事,否则瑾娴怕是不会原谅他的。
用罢晚膳后,章彦成早早的洗漱就寝,入了帐,瑾娴故作讶然,“哎?今儿个你怎的不看书了?”
章彦成斜倚在帐间,抬指轻抚她那白皙柔滑的芙蓉面,眼中蓄满了缱绻爱意,“书中没有颜如玉。”
瑾娴的一弯星眸盛着笑意,“可是书中有黄金屋啊!”
昏黄的烛火在这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暧魅,此时此刻,他的壮志皆被沉入心湖深处,浮至脑海的只余一腔柔情,
“黄金屋中没有佳人作伴,岂不很寂寥?”
普通人眼中的黄金屋是财与权,章彦成眼中的黄金屋则是金銮殿,瑾娴想象着那样的场面,既替他高兴,同时也有一丝隐忧,
“等你踏入黄金屋,就会有无数的佳丽蜂拥而至,又怎会孤单呢?”
平心而论,章彦成后院的这几个女眷也都是姿容上乘,然而她们的美艳并不能吸引他,在他看来,心灵的契合才是难能可贵的,
“身处热闹,心生孤寂,又有何用?”
以往瑾娴看女频小说的时候,每个男主都深情专一,宁要美人不要江山。女人大都期待这样矢志不渝的爱情,却也明白,这样的男主只存在于小说之中。
但看男频的时候,里头的皇子皇帝只专注于搞事业,他们整日的为民生朝局军政而忧心,女人在他们眼里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附属品罢了,没有皇帝会将女人看得比江山更重。
瑾娴不禁在想,这大约才是古代帝王的本性吧?
“万里山河皆在脚下,手握至尊无尚的权势,还要忙着处理军政大事,儿女私情与这些正事相比,微不足道,到那个时候,你大概就没空陪我了。”
瑾娴的暗示,章彦成当然明白,那是他的梦想,是他毕生的夙愿,然而是否能实现,可就不一定了,
“那一天会否到来还两说呢!将来之事,可筹谋,不可太过忧虑,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正事。”
说话间,章彦成靠近她那曲线优雅的天鹅颈,用鼻梁去描摹修长的线条。
颈项是女人极其敏锐的部位,稍一碰触,便似羽毛挠心,而他故意使坏,继续向上,噙住她的耳珠。
每回她想推辞的时候,他都会用这一招,使得她难以自控,那张倔强的小嘴儿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剩细弱的嘤声,一双小手不自觉的抓扯着他的中衣。
目睹她那难耐的模样,章彦成附耳悄语,“你的脸好红,可是哪里不舒坦?”
瑾娴嗔他一眼,指了指自个儿的心口,“心里。”
“是吗?我帮你揉按会子。”未等她应声,章彦成就直接伸出大掌,自她的领口往里探,得逞的那一瞬间,章彦成唇角微勾,
“小兔变成了大兔,我记得从前一只手刚好可以握得住,现在竟然握不住了。”
他突然说起这个,瑾娴的脸颊更红了,不过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就连她自个儿都觉得有变化,
“我听知秋说,女人有了身孕之后都会大一些。”
这样细腻柔滑的感觉令他爱不释手,“大些好,我喜欢。”
这句本是夸赞,可瑾娴却在思索着将来,不满娇哼,“那等我生完孩子,变小了你就不喜欢了吗?”
她的声音明显不愈,意识到口误的章彦成立马改口,“那不至于,顶多回到原来的模样,不大不小,刚刚好。”
瑾娴轻哼道:“数你嘴贫,惯会哄人,你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章彦成还以为她是因为他的那句话而胡思乱想,为免生误会,他赶忙解释道:
“你是不是担心色衰爱弛?实则我见惯了美人,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生得貌美就高看她,最初你吸引我的也不是你的容貌,而是有趣而独特的魂灵,所以你不必为自己的容貌与身形担忧。”
瑾娴更在意的是提升自己,她不会把目光只放在男人身上,也不会妄自菲薄,
“我才不担心,男人若真要变心,你就是长得跟天仙一样也没用,所以我没有容貌焦虑。一段感情若是出了问题,不是其中一个人变丑了,而是另一个人变心了,厌倦了而已。真正灵魂契合的两个人,不会太在意对方的容貌,因为有趣的灵魂才是吸引彼此的根本。”
瑾娴与其他女人不同,她的想法总能令他感到意外,继而生出欣赏之情,“我也是这么个意思,你我总是不谋而合。”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不老实的在她衣襟中摩挲着,瑾娴被他扰得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满轻嗤,
“你说话归说话,怎就这么不老实呢?”
章彦成一寸寸的丈量着雪峰间的距离,墨瞳中的火焰越燃越烈,“老实的男人只能吃素,开不了荤,指望你主动开荤,怕是得等到明年,我可等不及,今晚必须开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