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章彦成两次未曾抓住机遇,都被章彦安抢占了先机,以致于他逐渐被尧帝放弃,加之最后原主出卖了他,他才会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而如今,章彦成已在她的提醒下改变了主意,成功避开了弯路,两次都选对了道儿,尧帝对章彦成越发赞赏,那么这一次,章彦成能顺利继承皇位吗?
将来的命运充满了变数,就连瑾娴也无法确定。
有臣子提议皇帝重新立太子,尧帝却未应承,经此一事,他对立太子讳莫如深,始终不愿行动。
章彦成也看得出来,皇帝暂时没这个打算,于是他特地交代江大人,以及其他臣子,暂时别在皇帝面前举荐他,以免皇帝又生疑心,认为他别有用心,想取而代之。
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诚如瑾娴所言,强出头并非什么好事,越到关键时刻,他越应该稳住才对。急于求成,反倒容易乱了方寸,惹皇帝不满。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他现在最期待的便是他和瑾娴的孩子快些降生。然而临近产期,他又有新的烦恼。
外人以为的,比瑾娴真实的怀孕月份要大一个月,在外人看来,她应该是在十月间生孩子,事实上,瑾娴要到十一月才足月,倘若孩子晚生一个月,那么旁人便会起疑,认为她是在皇后薨逝之后才有的身孕。
这于章彦成而言,无疑是一桩麻烦事。
江心月担心会出事,遂提前与章彦成商议,说是有一种催生的药,可以让徐瑾娴提前生孩子,如此一来,月份刚好对得上,便不会惹人怀疑。
章彦成闻言,总觉得这法子不靠谱,“俗语有云,瓜熟蒂落,这还不到时辰,就用催生之法,她们母子能平安吗?这催生药会否对瑾娴有伤害?对孩子有损?”
被追问的江心月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我也不清楚,但嬷嬷说没什么大碍,反正八个月和九个月也差不了多少。”
她这话说得可真轻巧,不是她的孩子,她的身子,她当然不在乎,“足足差了一个月,孩子尚未孕育成熟,怎能催生?”
“如若不催生,她推迟一个月生孩子,别人会怎么想?他们肯定会说,她受孕的月份是在皇后薨逝之后。”
此事章彦成早就找人打探过,晓得大致的日期,“临盆期只是推算,并不准确,谁也不能保证一定就是九个月生孩子。”
江心月暗嗤荣王想得太过简单,“顶多只是提前或推后半个月而已,没有推迟一个月的啊!若搁平日里也就罢了,偏偏在这个时候,皇上和外人本就起疑,一旦她生孩子的日子不对,旁人便会抓住这个把柄,参你一本,你又当如何应对?”
章彦成满脸不耐,“这件事本王自有对策,不必你来操心。”
他这话明显是在敷衍,“敢问王爷如何应对?只要您能说出法子,我便不再多管。”
事实上,章彦成还真没什么法子,这件事的确很棘手,且很难应对,可即使再难,他也不会考虑王妃的法子,不会拿瑾娴和孩子的命去冒险!
章彦成负手转身,冷声提醒,“你又忘了你的承诺,不主动提瑾娴,今日你又越了界!”
江心月就知道他肯定会拿此事怼她,而她早已想好说辞,
“王爷以为我很想提她,很想管这桩闲事吗?谁都知道我与她有过节,她若出事,被皇上追究责任,我岂不是还能看热闹?
可这件事不仅会影响她,还会连累你。我是为你着想,不希望这件事被皇上发现,所以才好心为你出主意,你非但不感激,还责怪我,认为我居心不良?在你眼里,我就不是个好人是吧?
没错,我的确是讨厌她,可你是我的丈夫,我不可能坑害你啊!你怎就不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呢?”
江心月说得冠冕堂皇,章彦成无可指摘,“那就多谢王妃的一片好意,但你的主意太过冒险,本王不会采纳,王妃不必再提。”
“那你倒是说一个不冒险的法子啊!问你你又不肯说,我如何安心?”
章彦成不愿与她讨论这些,只撂了句“船到桥头自然直”,便继续看书,不再搭理她。
他到底是有了主意,不愿与她细说,还是根本不打算做些什么?“等船到桥头,皇上就会怀疑你在守孝期让妾室有孕。此事可大可小,一旦朝臣参你,皇上追究起来,你便是德行有亏。
大皇子虽然倒了,可你还得跟二皇子竞争,你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失误啊!这样的局面对你很不利!”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莫再啰嗦!出去!”章彦成乌云盖顶,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江心月自认一片好心,却被他如此嫌恶,她失望又愤怒,转而拂袖离去。
行至屋外,她才发现瑾娴已经回来了,正立在门外廊下,并未进去。
江心月也不隐瞒,径直走向她,睇向她的眼神难掩恨意,
“你都听到了?”
瑾娴福身朝她行礼,一派恭敬,“恰巧回来,顺耳听到,并非故意偷听。”
江心月却觉得她回来得很是时候,这些话就该让她听到,倒省得她再废口舌。
她示意瑾娴往旁处去,以免荣王听到。
待稍稍走远些,江心月瞄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眼冒火光,压低了声呵责,
“你就是罪魁祸首!王爷那么宠你,你却只会给他添乱,但凡你有一点儿良心,就照我说的做,喝下催生药,别给王爷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