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持一份名单,友好的往回走,好似刚刚剑拔弩张的不是她们。
花倾月不觉得自己只抢到一个人怎么样。
这个人查完了,她有的是办法去纠缠蓉姨娘。
回到南市,花倾月指着醉仙楼问蓉姨娘,“要不要去喝一杯。”
此时正在窗边赏月的的醉仙楼霍老板,两壶酒下肚,虽然没醉,但是因为看月亮看久了,感性上头,眼神稍显迷离。
他搓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小声说道,“我怎么好像听到花倾月那个混世小魔王的声音了?
不会的,不会是她。
估计是自己幻听了。”
他心里不爽,不是自己好好的想起她干嘛,随即轻拍自己的脸颊两下,她不来不是更好。
醉仙楼今天刚进了十大坛上好的秋菊醉。
自己才品了两壶,要是被她知道,那就只剩空坛子了。
蓉姨娘斜睨着她,“干嘛?灌醉我,然后偷名单。”
花倾月有点好笑,至于这么戒备吗,她俩抢东西怎么也是比谁下毒厉害,比酒,那不是欺负蓉姨娘。
花倾月撒娇道,“不是,咱们娘俩一起出来多难得啊,十几年头一回啊。
就这么回去了。
好可惜啊。”
房顶声音再起,霍掌柜伸长了脖子去确认,还真是花倾月。
他心里吼着,别来,别来,小祖宗你可千万别来。
蓉姨娘,“怎么家里的饭不好吃吗?”
花倾月,“家里的饭自然是最好吃的,但是偶尔换换口味嘛。
这醉仙楼菜不错的,酒也好喝。
咱远的不说,就这南市,没有一家酒楼比的过他家。
就是那北市有名的山海楼,给他当垫脚的都不行。”
醉仙楼老板听着花倾月的吹捧,面上表情逐渐傲娇。
他满意的点点头,那么多霸王餐她没白吃,还有点良心。
蓉姨娘执拗道,“不换,我吃惯了家里的菜,外面的都是垃圾。”
嘿!醉仙楼老板不乐意了,说谁是垃圾呢,他探出身子,使劲朝房顶大喊,“说谁垃圾呢。
我醉仙楼的酒菜,在整个东虞都是最好的。
你家就那么了不起啊?
你家厨子是御厨怎么的。
有能耐把你家厨子叫来比试比试。
看谁是垃圾。”
霍掌柜被房檐挡住,花蓉看不见人,就对着传来声音的方向喊,“哪只狗在叫。”
霍掌柜气急了,也不管这是在醉仙楼的顶楼包间,摔下去,死不了,但是得断腿。
就想着要跟上面不自量力的人去理论。
谁让那人触碰到自己的底线,他醉仙楼有资本,不受气。
他踩着窗框,伸手去抓房檐,好不容易露出头,他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狂妄。
一抬头,就看到花蓉那张妖艳还带点英气的脸,一身黑色紧身夜行衣,显露出极致性感的身材。
霍掌柜看呆了,一时间忘记自己是要来吵架的。
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人家。
花蓉见多了这种眼神,嫌恶的很,一脚踹在霍掌柜的脸上。
“看什么看,去死吧你。”
花倾月都没来的及阻拦。
但令花倾月和花蓉的意外的是,霍掌柜竟然坚持住,没被踹下去。
霍掌柜的双手死死的抓着房檐,流着两道鼻血,不管不顾的还想搭讪,“敢问姑娘芳名?
是否婚配?”
花倾月感叹,这人还真是赶着去阎王殿报道,被踹了,还敢口出狂言。
她怕花蓉崽再踹他几脚,倒不是担心霍掌柜的安危,是蓉姨娘要是杀了人,还是醉仙楼的掌柜,不好办啊。
她出面劝解,“霍掌柜,您少说两句吧……”
她话没说完,蓉姨娘已经冲过去,又照着霍掌柜的面门上去就是两脚,用了很大力气。
可霍掌柜依旧没掉下去。
蓉姨娘脚法精准,后面两脚都落在第一个脚印上面,霍掌柜两眼乌青,鼻梁断裂。
两道鼻血流的更盛。
他嘴上依然说,“我单身。”
花倾月,得,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还是个色胆包天的鬼。
啧,他今天是注定要下去投胎了。
不过,在它下去做鬼前,花倾月更好奇,他这脸练的什么功夫,这么抗踹。
不等花倾月问出口,花蓉改变策略不踹脸了,改踩他的手指头。
事实证明这人手指头没脸坚强。
几脚下去,人就脱离屋檐坠落下去。
尖叫是有了,可是没有听到落地声。
她走到屋檐边往下看,就看到洛川横抱着霍掌柜。
洛川也是意外,他结束值班,出了宫,本打算去南市月清坊见见花倾月。
半路上看到花倾月和月清坊现任坊主在楼顶上走。
他没打扰,远远跟着。
不想,醉仙楼掉下来一个人,他下意识的跑过去接住。
一看,是霍掌柜。
怀里的霍掌柜惊魂未定,颤颤巍巍的对洛川说,“谢谢,洛公子救命之恩。”
上面的花蓉不乐意了,“谁让你接住他的?”
洛川看着旁边摇头的花倾月,明白了,这人他接错了。
就用力把人抛出去。
霍掌柜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躺在地上。
他问洛川,“救我,又何故丢我。
我的老腰啊。
好像断了。”
洛川耸肩,“这你要问上面的人,你干什么得罪了她们。
话说霍掌柜也是胆大,月清坊的坊主也敢得罪。”
霍掌柜闻言愣住,也不哼唧自己的腰了。
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楼上的人弯腰作揖,“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月清坊坊主,还请坊主原谅。”
醉仙楼以前的老板是杜青临,杜青临去世后,这醉仙楼就归长公主管理。
这些年长公主除了让身边的人来查账,从未现身过,所以外人并不知道,醉仙楼是长公主的产业。
长公主也交待过,杜青临生前怎么经营,就怎么继续经营,她不干涉,对外也不要提起她。
在长公主自己眼里,她只是帮表妹代为管理,一切还是都要还回去的。
而月清坊当初开业,长公主亲自主持,南市的人都知道月清坊是长公主的。
打个比方月清坊是长公主的亲闺女,醉仙楼是长公主的继子。
月清坊有长公主明着撑腰,其他人自然要看长公主的面子。
他这也是倒了霉,怎么就孟浪到月清坊坊主身上了。
月清坊名声在外,虽然他没去过,但也知道里面人的厉害。
要说,同在南市,他不应该没去过月清坊。
但他还真没去过,月清坊和醉仙楼一样,越夜越热闹。
他可从来没有做过擅离职守的事,把醉仙楼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兢兢业业干了半辈子,不敢懈怠,这也是他能从当初的一个账房学徒混到今天的原因。
但是花蓉却不知道两家还有这关系。
花蓉叉着腰,瞪着下面的霍掌柜,“你要是腰真摔断了,我没准会原谅你。
可你的腰没断。”
霍掌柜抖着腿求饶,“别,别,别,有话好商量。
只要能保住腰,您说什么我都答应。”
花蓉看着他,怒意突然转变,“你说的。
那把你的酒窖清空,都送到月清坊。”
刚刚这个人扒在房檐说话的时候,她就闻到一股酒味。
突然脑中闪现出,当初她把花倾月的桃花醉都挖出来喝掉的事,说好要赔给她的,后来忘了。
那今天正好,反正花倾月也说了,中意他家的酒。
霍掌柜忍着肉痛说,“好,明日早上就送去。”
保住老腰要紧,他要是瘫了,掌柜就得换人。
保不住桃花,也得包住饭碗啊。
他孤儿一个,还要多赚点钱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