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京城国公夫人们牵头组的局,皇后特许使用京中一处宽敞的山庄。
里面有山有水有树,很雅致,夏日的花开的争奇斗艳。
“诗会还没有开始,阮小姐可以带小小姐姐到处走走看看。”
婢女很贴心地提议,毕竟成婚妇女跟未出阁的姑娘,聊天的话题也不一样。
才刚说完,就听到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小凤妹妹来得可真早,往年你都是等着姐姐的,今年倒是先自己来了!”
几人回头一看,是远远走来的容夫人,她的面色很难看。
阮眠眠啃着小糖人,小眼睛眨巴眨巴。
【这话带着火药味,难不成是坏女人给她气受了,恨屋及乌来找娘亲的茬?】
刘晓雅被容大人纳入府上,并给刘老夫人安排了落脚的院子。
新人争宠风头盛,定是冷落了容夫人,她心中有怨气。
“往事随风,容夫人这么快就健忘了?”
想到这夫妻俩恶心的手段,阮夫人就羞愤,在汤泉里泡着的时候,她可能已经被看。
这件事虽然没有张扬,但她的火气没消。
“还有啊,你莫要喊我妹妹,要是让了国公夫人们说咱们不懂尊卑,那就不好了。”
国公夫人们都是三品诰命,容夫人这种没有官职的。
在这等特定的场合,跟她姐妹相乘,事实上是踩着阮家的,从前她没细想。
如今她不可能再给对方脸面,就像女儿说的,心机闺蜜,不要也罢。
“你!”容夫人恼羞成怒,可看到一旁给阮夫人引路的婢女。
她皮笑肉不笑,“这种小事儿,就不用阮夫人提醒了。”
婢女假装没看到,引导阮夫人离去。
这二人怕是生了间隙,京中的官家夫人们之间的友情,其实也挺脆弱的。
“我这边自己可以,娇娇你带眠眠到处走走吧,别失了礼数就好。”
小女儿是个古灵精怪的,阮夫人也不担心。
或许那二皇子会来诗会,他对自家女儿一往情深,她不想拘着女儿影响她的缘分。
“知道了娘亲,眠眠咱们走。”
软萌可爱的阮眠眠,立刻被带进一群小姐姐的队伍中。
溜达一圈出来后,她头上插满了各种步摇珠钗,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娇娇,你家妹妹也太可爱了,借我抱抱。”
来这诗会的几乎都是及笄女孩,太小的家人觉得不懂事,不会带到这等重要场合。
因此,像阮眠眠这样的,就成了稀罕的物种。
“姐姐美。”
小姐姐们都香香的,给她好吃好玩的,阮眠眠对谁都喊姐姐,嘴巴特甜。
连带着阮娇娇也被围在中间问长问短,毕竟有的像她这样的年纪,孩子也都有阮眠眠这么大了。
“真的吗,这么说来,孩子还是很乖的嘛。”
“咳咳!”
大家聊得正欢时,肖诗菲等人来了,同行的还有几位公主。
大家打了招呼后,扎堆聊天。
“收好”阮眠眠默默拔下发簪递给楼无双,让她收起来。
阮娇娇也将送自家妹妹的人记下来,并想好了回礼,礼尚往来的规矩她懂。
收好东西,阮眠眠四处张望,【我未来大嫂呢,怎么没瞧见她啊,难道她今日不来这诗会?】
【前世,好像也没有她的身影,好想和大嫂贴贴。】
正感慨的时候,苏洛来了,她一出现很多人当她是猴子一样盯着。
不少女子还和她拉开距离,仿佛她是瘟疫一样,肖诗菲面露得意之色。
“苏姑娘,你来了,我这边还有个位置。”
阮娇娇无视了这种眼神,把阮眠眠抱在自己的怀里,空出的位置留给她。
“谢谢阮姑娘。”
苏洛俏皮眨眼,蒙着面纱的她欣然落座,好似两人只是点头之交一样。
今日谁护着她,就极有可能成为肖诗菲的眼中钉。
她是故意装作不熟的,阮娇娇对苏洛的好感越来越强。
她倒是个恩怨分明的姑娘,难怪前世与她为敌的阮家输得那么惨。
“苏姑娘,本小姐还以为你不来了”肖诗菲语气带着嘲讽。
那请帖她不过是送一送,没想到对方真的敢来。
“皇子妃邀请,民女岂敢不从?”
态度不卑不亢,说话又圆滑,此等表现让大家很是意外。
本想给苏洛下马威的肖诗菲顿时有些吃瘪,郁闷不已,但她也没表现出太刻意的厌恶。
很快,就到了对诗环节。
“姐妹们,待会儿咱们对诗,千万不能输给对面的。”
一座桥将两端连接,对面站着一群翩翩公子,或高或瘦,像极了英姿蓬勃的大学生。
此话一出,男子里也有人喊话。
“兄弟们,咱们也不能输给了姑娘。”
表现男女才华的环节,也是适婚男女,近距离光明正大了解彼此的机会。
在高门大户,其实反而不存在盲婚哑嫁,他们有的是合情合理了解对方的机会。
吵吵闹闹的声音,令昏昏欲睡的阮眠眠一下子来了精神。
【来了,重头戏来了,龙傲天女主要惊艳全场的时刻来了!】
【搓手手,期待!】
阮娇娇哭笑不得,她就知道,自家小妹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
有一人自告奋勇,以荷花来作诗。
立刻就有女子和男子们开始对诗,先报身份再对诗,然后换下一个,颇有课堂上接龙的趣味。
湖的这一边,陆宏旭身边的好兄弟一眼就认出了苏洛,小声低语。
他看过来的眼神犀利,面露厌恶之色。
“苏洛,你竟还有脸来!”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些人窃窃私语起来。
都说她还贼心不死,就是想反其道而行,引起陆宏旭的注意。
“大皇子说这话真有意思,民女收了皇子妃的请帖却失约,那不是打脸么?”
肖诗菲此时故意出来打圆场,说什么都是朋友之类的。
陆宏旭轻哼,“你最好是这样,别又再做出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来,我现在与你是桥归桥路归路。”
“民女多谢大皇子提醒。”
阮眠眠摇摇头,【这反派还有点儿普信,难怪手里有好牌也斗不过男女主。】
好牌?可不是么,有皇后母亲撑腰,可惜好像脑子不好使。
等贵女们都对诗大半后,肖诗菲旁边一女子忽然提出了邀请。
“听闻苏姑娘也是才高八斗,但却一直不肯表现,今日苏姑娘不妨来两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