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阮眠眠定了她喜欢吃的鱼,阮盛世带着她回家。
阮夫人一边给她擦手洗脸,一边流泪。
“眠眠,是娘不好,是娘没有保护好你,吓坏了吧?”
从今以后,只要是出门在外,无论是被泼了酒水还是粪水,她都绝对不会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贼人实在是防不胜防,有时候根本无法辨别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
“没有呀~”
【我怎么会被吓到,我觉得挺开心的,陆朝被捅了一刀,我还想补一刀呢,可惜他的狗腿子来得太快。】
她捅一刀,就她这力气,她真敢想。
“娘亲,眠眠不怕。”
阮眠眠乖乖地抱着阮夫人,小脑袋在她怀里拱来拱去。
揉着女儿毛茸茸的脑袋,阮夫人喜极而泣,“娘的眠眠真勇敢。”
一家人围在她身边,见她没有被吓坏,这才松了一口气。
午膳后,阮眠眠昏昏欲睡,猛地想起来一件事。
【还是有点儿生气,陆朝竟敢绑架我,得让他大出血,才能弥补受伤的小心灵。】
【具体的,等我睡醒再说……困。】
眼皮子再也承受不住,阮眠眠靠在自家娘亲的怀里睡着。
她眼神怜爱,“我带眠眠去歇息,晚膳我们晚一点再吃。”
阮夫人离开后,阮家人各自思索起来。
有道理,不给陆朝点颜色瞧瞧,对不起眠眠受到的惊吓。
阮盛世想了想,决定揪出朝中被陆朝收买的官员,嗯,罪证的话,就送给大皇子表现吧。
“都去歇着吧,为父去处理一下公事。”
兄妹四人,默默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阮京唐决定,找一下陆朝暗卫营,带着阮家的去血洗他们一波。
至于阮风云,则是准备派人潜入王府,在他的金疮药里动点手脚,多出点血。
阮啸天低头思考,不知不觉走到了阮家后院小树林,他猛地听到动静。
就见楼无双,一拳头砸在树上,一个树洞赫然出现。
她双手握成拳,眼底有懊恼和愤怒的神色,她没注意到一旁的阮啸天。
“你不用自责,我们没人怪你。”
听到声音,她这才看过来,“终归还是我大意了。”
她没想到陆朝竟然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竟会选择对一个孩子下手。
当年自己到底是眼瞎还是脑子进水,竟认为他是个好人?
“眠眠说希望陆朝大出血,我倒是有个想法,但需要你帮忙配合。”
楼无双挑眉,冲着他勾勾手,“说来听听。”
阮风云走过来,拿出手帕包在她受伤的拳头上。
他的动作让楼无双很不自在,猛地抽回手。
“我自己来。”
死过一次,她的疼痛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便是受伤,出血量也少得可怜。
阮啸天按住她的手腕,仔细将手帕的两端捆绑好。
“我听说,陆朝的库房又修建起来了。”
他干脆利落包扎好伤口,看着楼无双。
“干一票?”
“干!”
她举起受伤的手握成拳,阮啸天愣了片刻,轻轻碰了一下手绢。
陆朝伤口很深,而且被涂抹了很重的软筋散,以至于血流不止。
好不容易缝合好伤口,醒来已经是半夜。
暗卫一折损,暗卫二叛变,四五六七几个实力强的,也因为计划失败而死。
陆朝心疼得难以呼吸,培养这些人,耗费了无数心血,现在就这么打水漂。
“你们,没有被发现吧?”
心腹跪在他面前,默默低头,“王爷放心,我们走时,阮家人还没来。”
“您戴着面具,那女护卫认不出来的。”
认不出来吗?恍惚间,他总觉得那眼神格外熟悉!
伤口的疼令陆朝感到无比烦躁,他摆摆手,“扫尾干净。”
那些暗卫的尸首来不及处理,好在他做事警觉,这些人身上没有留下任何关于王府的东西。
他现在还受伤,还能转移视线,不被怀疑。
夜深了,王府的主要防卫,都转移到了陆朝这边。
库房重新修建,守卫森严,但这些拦不住经验丰富的鬼楼众人。
利用毒针一个个放倒守卫并且替换,神不知鬼不觉。
这一次甚至不需要打洞,他们就再一次将王府的库房搬空。
至于打洞大军,去了陆朝的其他别庄洗劫,连木板都撬走。
“吱吱吱,家人们努力干活,忙完有好吃的!”
鼠王这一次都亲自指挥,小爪子扛着一面旗帜,挥舞得像模像样。
‘干活,吃席!’
这些老鼠一边干活一边喊口号,它们一直以来都是吃腐烂的东西,肮脏不堪。
自打跟着阮眠眠混,它们每天都有一顿干净的玉米饼,小东西们干起活来很卖力。
翌日,一早,楼无双汇报了一下昨晚的成果。
“主子,属下自作主张,请您责罚。”
阮眠眠一口吃粥一口吃小笼包,腮帮子吃得鼓鼓的。
“干得漂亮,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呢。”
都说猫儿招财,这话说的没错,她这些手下都能猜到她的心里打算。
楼无双莞尔,“主子,昨日属下办事不力,请.......”
她才张嘴,就被阮眠眠用小笼包给塞住。
“我很强!不用怕。”
万不得已的时候,她还能动身体里,潜藏的灵猫力量。
所以,即使楼无双不在身边,她也有保命的办法。
昨天的情况,就算是再来一次,她也会选择让楼无双先去看自家娘亲。
“嗯。”
也对,主子这么强,她都能让人起死回生。
自己要做的就是守在她身边,让她不轻易暴露就行。
王府这边,陆朝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他听到院中给花草浇水的婢女在交谈,说王府昨晚又进贼了。
“嘘,你小点声,别吵醒了王爷。”
两人压低声音说完,绕到另一边去。
陆朝脸色顿时就黑了,“来人!”
婢女们伺候他洗漱,完事儿后他将管家召来,询问了此处。
才问完,管家跪在地上重重磕头,“王爷息怒,您保重身体,失窃之物老奴已经派人去查了。”
“相信......很快就会有眉目。”
陆朝咬牙切齿,拳头捏的嘎吱响,他深呼吸,牵动了伤口,面色白了又白。
“这话本王不信,你信吗?”
管家匍匐在地上沉默不语,他也不信,但没办法啊。
他话音落下,心腹侍卫匆匆而来,看了他一眼后,隔着屏风单膝跪下。
“王爷,大事不妙,别庄那边的库房也被人搬空了。”
“什么,噗!”
陆朝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