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探花正想说他们两人两情相悦,此时陆青青的面帘掉落。
侍卫一看愣住,“公主殿下?”
“什么!”
杨探花瞬间感觉到窒息,只觉得头晕目眩的。
“发生何事,怎这般喧哗?”
陆帝的声音由远及近,他送自家母后回宫,准备回正殿继续宴会。
高公公说今晚的月亮格外圆,便提议来从御花园这里绕到正殿去,正好可以携同宾客们折返。
陆青青彼时还没反应过来背对着自己的人是杨探花,还以为是黎城。
听到陆帝的声音后,她故作忐忑和不安。
“父皇?”
听着女儿带着哭腔,陆帝不禁加快脚步声,“青青?”
“父皇,您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席上多饮了几杯,稀里糊涂就走到了这里,这人他,他......”
剩下的话没说,但陆青青衣裳微微凌乱的模样,众人还是猜出了个七八分。
高公公眼底划过一丝了然,随后又低眉顺眼地候在陆帝的身旁,神色无异。
巡逻的守卫也急忙跪地,“陛下恕罪,末将巡查此处时,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杨探花此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陛下饶命,微臣不是有意唐突公主的。”
真是要命了,明明是这个女人√引他在先,怎么就成了她不胜酒力被轻薄了?
正在抹眼泪的陆青青愣了一下,微臣?
西周国七皇子怎么会对她父皇自称微臣,难不成刚才跟她如此这般的人,不是黎城?
那会是谁?
“哟,好热闹啊,那好像是大周国的杨探花,怎么跪在地上了?”
黎城见有热闹看,也随着众人走过来。
陆帝的面色相当难看,冷厉的目光瞥了一眼自家女儿和杨探花。
随后挤出一抹淡笑,“让七皇子见笑了,这杨探花心悦朕的三女儿,这会儿这跪求朕赐婚呢。”
“咦?这杨探花不是娶了长公主之女娉婷郡主吗,他竟然也敢求娶公主,好大的脸!难道不怕陛下责罚?”
斜对面的那些贵女还有世家子弟,窃窃私语起来。
说什么的都有,比如他为了陆青青,特地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三公子金枝玉叶,微臣仰慕已久,但微臣绝非有意冒犯,都是这酒误事。”
杨探花说着,啪啪啪打了自己几嘴巴。
如果只是拉拉手,抱一抱他可以说成是看成了宫中的宫女,可现在,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
陆青青面色煞白,耳边似乎响起一道声音。
完了,她的计划失败了!她要怎么跟皇后交代?
陆帝的眼神幽冷,瞥了一眼陆青青,见她心虚低下头,似乎是打算装傻到底。
宫中规矩很严,若她不情愿,可以大喊一声,宫中人这么多,不可能没听到。
所以说,这一切只可能是算计,只不过被他恰好过来看到。
“听到了吗,杨探花倾慕你已久,你说朕该怎么办才好。”
“儿臣,全凭父皇做主。”
这么多人看到了,她的身子现在已破,名声尽毁,除了嫁给杨探花这条路,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甚至这条路充满荆棘,她也只能踏上去。
“哈哈,行,今日朕的寿宴,还能多个女婿,双喜临门啊。”
爽朗一笑后,陆帝示意大家返回正殿,继续进行寿宴。
阮娇娇他们离得不远不近,但对今晚的事情早有预料,差不多明白发生了什么。
楼无双听得懂兽语,湖中的锦鲤们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回去后,跟阮眠眠如实相告。
【我去!这一招是谁想出来的,太6了,应该好好赏赐一下,该不会是我那未来姐夫吧?】
【毕竟,我可没安排鬼楼的人插手什么,只是让他们阻止黎城和陆青青单独相处而已。】
彼时,大殿内正在喝茶的陆宏远动作顿了一下。
这个锅,他不背!
杨探花和陆青青这件事,不是他算计的,不过是他们没想到的意外之喜。
“嘘,小点声儿,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阮夫人叮嘱了一下自家孩子,然后严肃地看着苏洛,似乎也提醒她待会儿别乱说话。
她俏皮一笑,默默点头。
这个时候,有个侍从急急忙忙来到陆朝的身边,耳语了一番。
瞬间,他的脸瞬间绿了,手中端着的酒水洒到桌上。
“什么?”
他猛地看向门口的方向,陆帝为首,黎城等邻国使臣紧随其后。
那些出去赏月的宾客们也陆续进入大殿,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等大家都落座后,杨探花才和陆青青慢慢吞吞进入殿中。
此情此景,让皇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猛地看向纯妃,她正低头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女儿。
“陛下,慕慕睡着了,臣妾想先带她回去歇息。”
陆帝揉了揉自家小女儿的脸,温柔地冲纯妃叮嘱。
“好,时候也不早了,你们母女俩先回去歇着,来人,送纯妃回宫。”
彼时,皇后身边换了个宫女,简单地说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她的面色白了又黑。
手中的帕子死死的捏着,她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万无一失的事情,怎会失败?难道七皇子并不关心两国邦交之事儿?
皇后她不懂,有的人想走缔结两国结盟,并非只有和亲这条路。
就算是和亲,也是他们挑人娶,挑人嫁!
没有人愿意被算计。
纯妃离去后,陆帝坐回了位置上,脸色瞬间变得冷酷。
“这两人怎么回事?”
娉婷注意力从陆朝身上收回来后,她才发现自家夫君跟她皇表妹,竟一起走进大殿之中,并在最前方站定。
长公主的内心也升起不好的预感,她看向自家夫君。
驸马一头雾水,看着陆朝,但始终不知情,直到心腹在他们身边低语一番。
“嘶!”
长公主脑袋嗡嗡响,她捏着自己的眉心,一副要晕倒又晕不过去的样子。
杨探花顶着自家主子杀人一般的眼神,硬着头皮跪下。
表示自己倾慕三公主,酒醉上头,行了荒唐之举,绝非故意,乃无意之举。
“这杨探花好生风流啊,这成亲还不到一年,又爱慕其他女子。”
“谁说不是,他可是入赘的骏马,就这他也好意思说求娶公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郡主和公主,一字之差,但这身份地位却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