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来的很快,张启正高兴的拍了两下结果单,“不错,不错,你身体的指标终于恢复正常了。”
云水看不懂那些数据,“我要分化了吗?”
张启正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对,你的腺体终于长到正常大小了,估计快要分化了。”
“但是刚刚给你做了全身检查,生育腔细胞团较小,发育迟缓,分化后还是不能最终标记。”
云水尴尬的咳了咳,“知道。”
“这本手册你拿回去看看,先说好了,分化之后你的性别就要改了,不然好多药我给你开不了。”
云水点点头,把介绍手册塞进兜里,拿着一堆钙片回了家。
云意坐在小凳子涂涂画画,眉头皱起,小脸认真极了,云水觉得可爱,摸了摸他的头。
“开学就是初中生了,要长大了哦。”
云意小脸一红,把他哥的手从头上弄下去,“爸爸说经常摸头会长不高的。”
“是吗?我小时候经常被爸爸摸头,现在还不是很高,这玩意儿是讲究基因的。”
云水逗了逗他,挨着他坐在地上。
云意画的很认真,他能看出来云意很喜欢画水墨画,“墨汁还够不够?哥明天去给你买。”
“够了,这是小方送我的,他送了我好多。”云意扳着手指头数着。
云水知道这个小方,一个小胖墩,经常找云意写作业,那个小本子上数他的名字最多。
兄弟俩难得有了一个安静相处的时光,想着晚上还要去烧烤店,云水趁着有时间拿出手册看了看。
omega健康手册,里面介绍的很详细,一般进入青春期之后就开始面临二次分化了,云水也从没想过自己十八才分化,大龄分化面临的风险很多。
分化时像是骨骼皮肤都重新长了一遍,毕竟身体要慢慢长出一套新的器官,就像蝶蛹变成蝴蝶一般,在短时间之内拥有新的身体。
云水看得云里雾里,他以为腺体和生育腔长好就行了,谁知道并不是全是这样,生育腔要在腺体分化后短时间形成,就跟肚子里多了一个新的器官一样。
张启正说过他的生育腔发育迟缓,那分化时受的罪估计更多。
云水感到一阵头疼,想着要不要告诉云鸣川,到时候闻到了信息素,想瞒也瞒不住。
“哥哥,你为什么看这个?”云意抿着嘴,小脸很是严肃。
云水捧着他的脸,认真的说:“云意,哥哥是omega,马上要分化了。”
云意睁大了眼睛,有些震惊。
“你们初中才学生理健康知识,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先不要告诉爸爸,我会找机会跟他说的。”
云水突然又想到,“还有,不能告诉别人这件事。”
如果被人知道他是o,那他面临的风险更多,不仅兼职有可能做不了,就连这个小房子都要住不安心了。
毕竟o在社会上是弱势群体,一点信息素就可以被影响,尽管法律方面对他们保护很好,但不乏有很多人想去钻空子。
距离开学也没多久了,云水抓住最后一点时间使劲做兼职,他要把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好。
虽然江大就在江城,但回家也是要花些时间的,军训还在郊区,一个月的时间,他放心不下家里。
开学前一天,方宗谨带着池泽行来找到云水,说要帮他收拾东西。
“云哥,明天我送你俩去学校。”方宗谨推着个行李箱,认真的扫了屋子一眼,突然看到了那盆薄荷。
“唉?你还在家养这玩意儿?”
云水把衣服叠好,塞进箱子里,看了眼薄荷,随即继续忙,“小区发的,我看能吃就拿回来了。”
“好吧。”方宗谨抽了抽嘴角。
池泽行带着云意出去买菜了,说是晚上在云水家吃,要尝尝他的手艺。
云水一阵头疼,这么大点屋子,坐下四个人,真是有点费劲,但架不住两人的热情,只好答应了。
见屋子里没有其他人,方宗谨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云哥,你跟我透个底。”
云水手下动作一顿,“什么?”
方宗谨表情渐渐严肃,“云哥,你之前闻到我信息素的事,我想问你很久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我马上就要去外地上学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你有什么事我也帮不上忙,总得让我提前知道吧?”
云水抱着衣服坐在床上,静默了很久,最后从床头抽出一本手册给他。
“大龄分化,和盛迎霄高匹配,有信息素过敏症。”
方宗谨虽然猜到了,但真正知道时还是很震惊,“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和盛迎霄做同桌开始的吧,他早就猜到了,后面我去做了检查。”
方宗谨这下全明白了,难怪盛迎霄总是对他充满敌意,难怪云水去盛家那么多天。
云水微微阖眼,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其实我只想做一个beta,我爸爸这么多年饱受敏感期折磨,我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上帝要赐给o这样的身体。”
方宗谨蹲下,仰头看他,“云水,你们很伟大。”
生物进化让o有了更加完善的生育系统,他们美丽漂亮,身体健康,可以繁育后代的同时不让身体受到伤害。
但信息素的羁绊却是巨大的。
有得有失就是这样吧。
云水抬起手,看着上面起的红点,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宗谨,我的应激反应会在分化之后好吗?”
方宗谨连连点头,“会的,我之前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大多都是刚分化时才有的,等你身体机制恢复之后肯定就会没有了。”
“希望如此。”
晚上云水下厨,其他三个人忙前忙后,终于一顿像样的饭菜做好了,几个少年肆意畅快、无忧无虑的宣泄心中的情绪。
云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尽管身体还是很累,但心里很轻松。
看着窗台上的小盆栽,云水上前揪了两片薄荷含在嘴里,薄荷的清香让他迷离,他没注意到,手上的红印子似乎消散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