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曹乐清一脸茫然,低声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我自己?怎么可能呢?”
“因为你看到了案发经过不是吗?”
明心这话一出,曹乐清忽地脸色剧变,不可置信地抬头朝她看了过来。
瞪大着充血的双眸,似乎在问,她为什么会知道?
明心神秘一笑,“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可是个有真本事的道士。”
她淡淡地看着她,道:“当时,你就在那辆车上吧?”
“你为什么总是看到幻觉,做噩梦,睡不好?这些原因其实都在你自己。”
明心伸手点了点曹乐清的胸口,“因为你良心不安。”
“你就没有想过,她不是要来害你,而且来求你帮忙的吗?”
“帮忙?”曹乐清喃喃自语着。
“是啊,求你帮忙指认凶手啊!”
“指认凶手?”
忽地,床上的曹乐清突然笑了起来,她身躯颤抖着,挂着满脸的泪痕笑得极其难看。
“怎么指认?那家伙的舅舅是凤城的市长,是个黑白通吃的,早给他擦干净屁股了,就算现在去找,根本已经找不到线索了,早就被他们找人清理了。”
曹乐清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指认?哪有那么容易?哪有那么容易?”
明心淡淡地看向曹乐清,“所以,你因为这个才那么愧疚自责?”
曹乐清忽地顿住了动作,默默地抱着胳膊咬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抽泣了起来。
“廖科宇那家伙,我也只是会和他还有一群狐朋狗友玩玩,和他算不上有什么深交,那天我坐着他的车,他喝了酒,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的。”
“撞死的人还恰好是我曾经的高中同学,我当时想要报警的,可廖科宇那家伙竟然掐着我的脖子威胁我,说我要是敢报警,他就连我一起杀了。”
“我太害怕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卢悦拖进了密林里。”
“他之前就做过不少的混账事,可是一直有他舅舅保驾护航着。”
“听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肇事逃逸了,可不是依旧没什么事?”
“这件事本来就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管?可是,可是……”
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眼中满是无助和疲累。
“我只要一睡着就能看到卢悦躺在血泊里的样子,她那双眼睛一直质问地盯着我,问我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帮她……”
明心纳闷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叫你爸帮你?”、
曹乐清自嘲地笑了笑,“我爸?我爸怎么帮?他要是知道了我和廖科宇那种人渣混在一起,会扒了我的皮的,他一直都嫌弃我,说我是个废物。”
“他怎么可能会管我?”
曹乐清无助地低泣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我真的不知道啊!”
曹乐清将头埋在了臂弯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明心叹了口气,虽然她性子浮躁,生活上性格上都有诸多缺点,但好歹还是有点良心的,若不然也不会因为极度的愧疚把自己搞成这样。
明心站起了身来,叹了口气道:
“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当务之急,你先好好睡个好觉才是。”
明心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香薰烛台上,她将烛台拿了过来点燃,将银针布包在桌上铺开,让曹乐清躺了下来。
“一团执念害不了人,这事儿我会帮你,你先躺下来,我给你安安神,先好好休息再说。”
说出了在心底郁结许久的秘密,曹乐清此刻觉得明心的话莫名的就充满了安全感,不自觉地就遵从起来。
缓缓地在床上躺了下来,她抖着嘴唇看向明心,依旧满脸不安问:
“那,那她……”
明心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她没有怪你!”
曹乐清含着眼泪点了点头,默默地躺好。
给曹乐清的印堂穴、百会穴、还有安眠穴等几个穴位扎了几针后,没过多会儿,她便睡了过去。
看着终于睡过去了的人,明心给其盖好毯子,收拾好东西,把符重新贴好,这才开门走出了房间。
瞧见出来的明心,曹夫人火急火燎地就准备进去,明心却伸手将她拦了下来。
“她睡下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睡着了?
曹文东和曹夫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喜,曹文东见明心小心地关上门,忙压低声音问道:
“道长,我女儿怎么样了?”
呦,这会儿直接就称呼为道长了?这会儿连小字都省了?
明心心底臭屁了一阵,指了指楼梯,“不急,咱们先下去说吧!”
两人满心忐忑地跟着明心下了楼,客厅里的老太太见三人下来,忙问:
“清清怎么样了?”
曹夫人长呼了口气,“这会儿睡着呢!”
老太太稍稍放心了些许,“能睡着就好,能睡着就好!”
一旁的老头冲着明心这边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怎么的?鬼抓着了?”
曹文东忙招呼着明心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一旁的保姆忙端上来了几盆糕点,曹文东在旁沏起了茶。
明心目光落在那漂亮的糕点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强忍住馋意,挪开了眼来,道:
“不是什么鬼魂作怪,是心病。”
“心病?”老太太一脸不明所以,这心病能病成这样?
明心转头看向了曹文东,直接了当地问道:“曹先生是想要治标还是治本?”
曹文东一愣,“这还用说?当然是治本了!”
明心点点头,“治标日后会有严重后遗症,我的建议也是治本。”
“只不过……”
明心忽地顿了顿,面色顷刻间严肃了起来,“想要治本,恐怕就需要曹先生多出些力了!”
一旁的曹夫人着急地插话道:“只要能治好清清,你要多少钱就行。”
明心一听,就知道他们是想岔了,什么钱不钱的?这是在侮辱她!
她是有职业道德的好吗?
明心摇了摇头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出力,是需要曹先生多发发力,恐怕要动用一些非常手段。”
曹文东一听,就大概猜到这整件事恐怕有点蹊跷,便问:
“道长,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