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雪重重点头:“他是这么说的,他会对恩儿好,对恩儿的家人好。”
“对你好,对你的家人好?
我们尚且不说,他这话可不可信。
单说皇储之争这事,可谓九死一生。
若他失败,连他自己怎么个死法都很难预料,他拿什么来对你好,对我们好?
我们李徐两家,历来只忠于皇上,谁是皇上,我们忠于谁支持谁。
从不偏帮,从不站队,你醒醒吧!”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林宜雪没了办法,只得哭着跑回了栖霞院。
在自己的卧房思来想去良久,只能拿起笔,写了封简短的信,把自己试探的结果告诉赵景奕。
信写好后,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进信封,又封好口。
唤来小娴。
“这封信对我很重要,你悄悄送回林府,记得要送给我爹。”
说着拿出几块碎银子递给小娴:“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我让你出去买我喜欢吃的零嘴。”
小娴揣了信,接过银子,出了栖霞院。
七弯八拐后,从一个小门拐进了主院。
“将军、夫人,这是小姐让奴婢送去林府的信。”
李怀霖接过信,用特殊手法拆开,看过后,又递给徐云歌看了,才把信恢复如初。
“送去林府吧。”
“是!”
城南小院。
林承德接了小娴手里的信,赏了小娴一块碎银子。
“你回去吧,好好照顾你们小姐。”
打发走小娴,林承德拆开信看了信的内容后,就面色凝重地坐上马车,匆匆去了城南小院。
心急如焚地等了大约半个时辰,赵景奕才着急忙慌地赶来。
“殿下,雪儿让身边的丫鬟,送回来一封信。”
赵景奕接过看了信的内容后,皱眉思索了一会儿。
“这个结果其实也在本殿的意料之中,李徐两家确实历代只忠于皇上。
李怀霖的脾气,本殿还是了解一些的,又臭又硬,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样吧,后天回归宴,本殿再去找李怀霖谈谈。”
林承德生怕白送了一个女儿,还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殿下,若是您找他还是谈不拢的话,只能走皇上赐婚这一条路子了。
他们既然忠于皇上,总不敢再拒婚。
就算他们不站队,但有姻亲这层关系在,唬也能唬一下人。”
赵景奕点头赞同:“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就是为了促成这桩婚事。
一切等回归宴后再说。
不行的话,本殿就到父皇跟前去请罪,坦诚和雪儿的关系,请求父皇赐婚。
生米已煮成熟饭,父皇就算不喜,最后也只能赐婚。”
两人又就回归宴如何和李怀霖谈,商谈了半天。
最后,赵景奕给林宜雪回了一封信,安抚了一番,让林宜雪稍安勿躁,一切等自己找李怀霖谈过后再说。
“林大人,你把这信让人送去给雪儿吧,让她稳住。”
“是!”
林承德匆匆回到府中,找到小江,如此这般一番交代。
小江便带了一包袱吃的用的,坐马车来到将军府门口,交给门房。
房门打发走了小江后,带着包袱往主院走,很快便被暗卫接手,交到了主院。
李怀霖和李沐阳几兄弟仔细检查了一番,终于在一件衣裳的衣领夹层,掏出了折成小方块的信。
看罢后,李沐荣气得咬牙:“赵景奕那狗杂碎,还真是不要脸到极致。
爹,您准备怎么应对他?”
李怀霖满脸寒霜:“该怎样应对就怎么应对,为父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
李怀霖顿了顿,又才接着道:“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是搞了什么幺蛾子,让我们李徐两家,不得不站队扶持他。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们近两年,是时候该揭开真相了。
你们几兄弟,各施其职,做好自己负责的事,谁敢大意出了差错,军法处置。”
“是!”三兄弟齐刷刷回答。
习惯性的下令和领命,已深入几父子的骨髓,尽管是在自己家里,也毫无违和感。
徐云歌从外面走进来,也习以为常道:“听暗卫说收到了回信?”
“嗯,你也看看吧。”
李怀霖把信递给徐云歌。
徐云歌看过后,忍不住怒骂出声:“他个狗东西,把我们将军府当什么了?”
“好了,别气,暂且让他得意一段时日,等他完成他的使命,我们再送他下地狱。”
说完,把信放回原位,徐云歌把衣领恢复成原样。
李怀霖唤来暗卫:“把这包袱交给门房,让他送去栖霞院,叮嘱一下他,别露出马脚。”
暗卫应下转身离开。
栖霞院。
“小娴,你真的把信交给我爹了?”
小娴点头:“是真的,小姐!林老爷还赏了奴婢一块碎银子呢。”
林宜雪已经是第八遍问小娴了。
午时送出去的信,现在都还没回复,林宜雪不免有些急躁。
自己一个人在将军府,事情又一点都不顺,感觉有点孤立无援,急需来自那位的慰藉。
不知过了多久,栖霞院的院门被敲响。
不多一会儿,守门的婆子提着一个包袱,唤住了刚从卧房出来的小秀。
“小秀姑娘,门房刚送来一个包袱,说是林府给小姐送来的。”
林宜雪听到动静,忙问道:“小秀,怎么回事?”
小秀拿了包袱进卧房:“小姐,说是林府送来的。”
林宜雪大喜过望:“快,拿过来!”
小秀几步上前递个包袱,林宜雪接过包袱就准备打开查看,想到什么,又朝小娴几人摆了摆手。
看着人退出卧房,林宜雪才把包袱打开,按照约定直接拿出里面的衣裳,用剪刀拆开衣领取出信,看过后心情大好。
黄昏时分。
因赌气,午饭都没出来和大家一起吃的林宜雪,主动来到李怀霖和徐云歌面前。
按照信上教的法子,卖乖道:“爹爹、娘亲,恩儿好不容易才回到你们身边,这才没几天就惹你们生气。
是恩儿不懂事,请你们原谅!
有些事,我们先搁在一边,等冷静下来再商量,好吗?”
徐云歌点了点头:“恩儿,我们没生气,我们是害怕!
有些事你不了解,不知道严重性。
算了,这两天府里挺忙的,一切都等回归宴过后再说吧。”
林宜雪配合地点了点头:“嗯,都听娘亲的,先忙回归宴的事。”
徐云歌拍了拍林宜雪的手。
林宜雪瞅了一眼李怀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徐云歌。
“那恩儿的养父母,能来参加回归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