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晚安~”
天命总部,吃完一餐饭,又在塞西莉亚家中玩了许久的一众少女回到了家,准确来说是德丽莎与紫晶的家。
天色很晚,德丽莎与暂时住下的阿芙罗拉等人互道了晚安后便是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床上娇小的少女身躯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最后怔怔地平躺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翻身拿起床头的通讯器。
嘀嘀———
响了好几声,那边的人完全没有接听的意思。
晶有这么早睡觉吗?
德丽莎疑惑,也有些不满,挂断通讯后抓起枕头就是一顿打。
她又想到了紫晶二话不说就把她送回来的事了。
不过……晶那边真的不会有问题么?毕竟是在崩坏灾难发生的地方,而且罪魁祸首的律者也还没有消灭……
德丽莎越想越睡不着,但听着耳边闹钟指针滴答滴答的声音,她也不得不闭上眼,试图让黑暗抚平内心的情绪。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双人床大房间内,四位少女也有着各自的心事,之前被埋在心中的隐隐困惑因为夜晚的安静又浮了上来。
每次要入睡的时候,她们的眼前都会出现一对明明不认识,却又带来莫名熟悉感的男女。
“我一定是病了……”
贝拉嘟囔着拉扯着被子蒙住头,也让同张床上的阿芙罗拉大半身子暴露在了外面,露出了身上穿着的可爱卡通睡衣。
不过阿芙罗拉也不在意,毕竟天命房间里的温度可不会比西伯利亚那边低。
她感到烦心,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另一张床上的两人,被子动来动去,显然也没有睡着。
阿芙罗拉脑中想到了那在记忆中第一次见面时对自己等人露出温和笑容的金发青年,天命的主教,也就是囚禁了她们前半生的实验室的主人。
那样的人真的会这么好心无偿收留她们吗?
嗒嗒———
就在阿芙罗拉这么想的时候,门口传来轻轻的敲打声,却是看到一道黑影不知何时打开了卧室门,刚刚的声音就是他在敞开的门口敲打时留下的。
“哥……?”
仿佛有一股力量打开了脑中的枷锁,阿芙罗拉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
夜色之下的天命总部并非是一片黑暗,反而因为众多灯光设施而显得颇为明亮。
由于新出现的律者还并未完全解决,因此这整座浮空岛上的机甲与女武神的巡逻更加严密,几乎每个角落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嗯?”
一位巡逻中的女武神似有所感,回头望去,只见原本还跟在自己后面的队友突然间停下,低着脑袋不说话。
于是她奇怪上前查看,先是叫了几声,然后弯下身子从下往上看,猛地愣住,因为对方黑白色的眼眸正静静盯着自己。
“喂……”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因为这个女武神也仿佛被同化,原本棕色的眼眸变为了黑白色,呆呆地站起了身。
“走了。”
“好。”
这样的一幕几乎发生在天命浮空岛的每处角落,一切都悄无声息。
主教室内的金发男人还未入睡,只是看着手上的一张张资料,上面还印有几张照片,每一张上面都是一头巨龙,还有两道坐在它背上的模糊人影。
去了哪里……
奥托静静地思考着,突然间一道屏幕出现在他的眼前。
抬眼看去,上面显示的是一处实验室内的场景,原本只有微暗的光线,可或许是感应装置被触发,实验室内的所有灯光瞬间亮起,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也照亮了实验室内的一切———数百台一人大小的容器,而在每台容器之内,均是装着一小块散发着盈盈暗光的黑色晶体。
奥托眯起了眼睛,视线一瞬间就定格在了出现在这个实验室内的不速之客身上,嘴角微微勾起,看着上面自己找而不得的黑发少年,心情居然好了不少。
“被发现了。”
看了看周围骤亮的灯光,黑发的少年倒也没多慌张,反正他也只不过是个分身,完成任务就好。
少年看了看眼前的数百台容器,里面大小不一的黑色晶体随着他的到来似乎隐隐产生了共鸣。
为了将黑色结晶分开,不让它们互相融合,天命也算是花了大功夫保存它们。
他手中变出一把黑色的步枪,对着所有的容器一顿扫射,枪口喷吐着黑色的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每颗子弹都精准地命中容器,发出沉闷的爆炸声,玻璃碎片四溅,黑色晶体在冲击下纷纷从容器中脱落,滚落在地,而后又像是磁铁一样互相吸引,纷纷往一个位置移动,融合。
少年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耳边传来刺耳的鸣叫,对容器的大肆破坏激发了实验室的警报。
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金发的男人开门缓步走进来,看见黑发少年后脸上露出了自认为友好的笑容,摊开手,示意自己毫无恶意,但脚下的步伐不停,还在朝着少年靠近。
“真是出乎意料的客人,原本还在想着该怎么邀请你过来做客,倒是没想到你会主动上门……”
奥托的视线落在了那在地上不断融合的黑色晶体之上,也没有阻止的想法,哪怕这么多晶体的融合可能会给整个天命总部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
自从将这些黑色晶体都收集过来了之后,奥托对其进行过日日夜夜的研究,没有令他眼前一亮的发现。
甚至为了更进一步,他还铤而走险将无数细小的晶体进行融合,最后又将融合出来的晶体再次集合,不然仅仅是数百台容器可装不下这几年来天命收集到的晶体。
奥托也有想过将自己搜集来的所有晶体全部融合又会产生什么反应,但由于其中的不确定性以及作为天命主教的各种事务,他也不得不将这种危险的想法暂时放下。
可如今,眼前的少年居然替他把想做却未来得及做的事情干了。
这让奥托既有些无可奈何,也有淡淡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