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徐芷杉捂着耳朵,拼命摇头,她不要听到这个,她不要听到这个,嘴里却反驳:“离哥哥只是被那个女儿迷惑了,她肯定给离哥哥下了什么药才会让离哥哥非她不可的。”
“杉儿,你清醒一点,你再这样,我就连夜把你送回扬州,让你祖母给你定门亲事。”
“不要,不要,爹爹,女儿不要嫁别人,女儿就要离哥哥。”徐芷杉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就要往门口奔去:“对对了,我可以去找太后姨奶奶,姨奶奶最疼我了,肯定会为我做主的,我这就进宫去求姨奶奶。”
徐夫人赶紧喊道:“你们快点来住小姐。”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徐芷杉被两个丫鬟拉着拼命挣脱,却怎么都挣脱不开,那模样真的跟疯妇无恙。
“你们让我出去,让我出去,爹爹,爹爹,你不能这样,娘,娘,杉儿要离哥哥,杉儿只要离哥哥,娘,你帮帮杉儿吧。”
徐芷杉眼睛发红,全是恨意:“都是洛伊伊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没有她了,离哥哥就是我的了。”
“啪。”屋内响起了一道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徐芷杉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掌印,她的左脸离开肿成了馒头,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打她的徐大人,拼命的摇着头不愿相信最疼爱的爹爹居然动手打了她,在她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次,爹爹居然为了洛伊伊那个贱人打了她,她今日所受的都是因为她,恨意在全身蔓延,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爹爹,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打我?”
“胡闹,杉儿,爹爹打你是想让你清醒,你看看刚才你那个样子像什么?就你刚才的样子别说离王了,就是普通男子看到都害怕躲避不及。”
徐芷杉听到这话,瞬间安静了下来,她慢慢走向铜镜前,也被镜子中的自己给吓了一跳,头发披散,衣衫不整,眼睛红肿,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哪里还有平时清秀婉约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啊,人人见了避之不及的疯子。
徐芷杉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徐大人跟徐夫人于心不忍,开口吩咐:
“伺候小姐好好梳洗一下。”
“杉儿,你好好休息一下,好好想想,切记不可再像刚才那般失礼了,这是在家里还好,如果在外人面前,你可就是毁了,爹娘这些年教你的知书达理,贤惠淑德,行为礼仪你可都是忘的一干二净了?爹爹罚你抄写《女德》五百遍,不然不能出房门。”
“你们几个把小姐看紧了,不抄完不能出门,抄写好了拿给夫人检查。”
“爹爹,女儿可不可以不抄,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
“不抄,就给我回扬州,立刻就出发。”
徐芷杉动了动嘴皮子,最后还是噤声了,她害怕爹爹真的就这样把她送回扬州,那她就真的没有希望跟离哥哥在一起了,她现在只能先低头,适时再寻找机会把离哥哥从那贱女人手中夺回。
“女儿,抄便是了。”
徐大人也并非是故意要惩罚女儿,他是为了防止女儿出去找安平郡主,到时候再闹出什么事情,他都不好处理,他现在也了结了自己这个女儿是个偏执狂。
“好好抄写,不该想的就别想了,听到没有。”
徐夫人也是苦口婆心的宽慰女儿:“杉儿,你乖,要听你爹爹的话,知道吗?爹娘肯定都是为你着想,为你好的。”
“是,女儿知道了。”
“哎。”
随着一声叹息声,徐大人携着徐夫人离开了这里。
出来后,徐大人脸色凝重的叮嘱徐夫人:“夫人,杉儿这边需要你多费些心思了。”
徐夫人的脸色也瞬间不好了:“老爷,你的意思是?”
“嗯。”徐大人继续说道:“别看她现在乖巧听话认错了,我们自己的女儿我们知道,她性格偏执固执,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什么时候善罢甘休了?而且这些年,被家里养的更加骄纵也就算了,现在看似乎还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了,高调张扬。以前在扬州,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对她吹捧谦让,但是这是在京城,天子脚下,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我们离开京城这些年,根基早就不稳,不是人人都能惹得起的,能低调就低调。她现在对安平郡主视为仇敌,我们更加惹不起,不说她身后的卫国公府,就是她本身也都不容小觑,我们到京才多久,安平郡主的事迹就听到了多少回,她也是回京才半年有余,能从一个后宅的小姐被皇上一路赐封为郡主。她南下的那些事迹,足够让天下的男子都为之敬佩,是杉儿自己看不透,离王会对安平郡主倾心绝不是因为皇上的赐婚。哎,不是我贬低自己的女儿,在安平郡主面前,她是落了下风,比不上。”
“今日跟其他的夫人聚会,我也是陆陆续续听到了一些安平郡主的传闻,之前她被人嘲笑习武粗鄙,席上甚至有人看不起武将,她当众为武将出头,那一番话据说让朝廷武将们都对她佩服,她不但能武,她还被奉为‘诗魁’,当真比她年轻时候的娘亲还要出彩呢。”
徐夫人也是发自肺腑的夸赞洛伊伊,想到自己那个女儿,又无奈的摇摇头:“老爷放心,我会盯着杉儿的。”
“嗯,辛苦夫人了。”
“老爷在外奔波才幸苦,回来还要为内宅操心,是我这个做夫人的没有做好。”
“哪里话,这些年夫人陪着我各处上任,四处奔波,是为夫亏欠了你。”
“老爷,有你在就够了。”
“夫人。”
“老爷。”
最终,她偎依在他的怀中,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是他们的女儿却不知道什么叫做合适自己的才是平凡的幸福,一味追去不是自己的人是痛苦的开始,也将会是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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